苍夜镇定的看着她,道:‘公主似乎有什么计划?‘
‘透过王叔伯的眼,无夜发现了那暗藏的秘密。‘
苍夜眼里闪过一丝诧异,未能躲过无夜的双眼,无夜说道:‘我拥有的瞳孔能够看穿世人的心,而且,能够篡改记忆。‘
苍夜一副处事不惊的神色,无夜也并不是想恫吓他,只是需要让苍夜感到自己的威慑力。毕竟在这连王主也无法忽视的存在面前,呼吸也有些不顺畅。
‘王主对王叔伯妄加猜测,恨而杀之,王叔伯甚是清楚才是。而今非得你我联手方才有存活的可能。‘无夜诚挚道:‘我需要你的力量。‘
铃铛叮叮当当的响起,无夜感到奇怪。门窗紧闭,室内没有风源怎会作响?江跋早以躺上爵爷的床榻呼呼大作,攻辙拔出腰间的剑将珠帘斩断,铃铛悉数坠落而下。苍夜有些惊讶,惊喜的看过攻辙,很快恢复神色,道:‘若不答应?‘
攻辙的剑已经指向了苍夜的胸膛,侍女端着茶点而来,吓得面如土色。苍夜摆了摆手,侍女领命退下。苍夜暗自笑道:‘可真不容小觑,吾也险些上当。‘
无夜的脸上挂满笑容,道:‘王叔伯对无夜的表演可还满意?‘
苍夜将食指伸向无夜的额头,轻轻一点。无夜正色道:‘无夜想向王叔伯要样东西。‘
‘哦?‘
‘无夜可有王叔伯的秘密。‘
苍夜笑叹,‘这可是强盗流的行为。‘他走到柜子前打开锁从里面取出一个长盒子,盒子上刻着霸国的神兽图腾。解开盒子的锁从里取出一把一米多长的大刀,目测便也觉沉甸甸。刀鞘上缠着各色的布条,从布条看来已有很多年月,上面还有暗红的血渍。
‘你是想要这天机罢!‘
无夜毫不掩饰,‘正是。‘她不得不佩服苍夜,她一个细微的动作眼神语气,苍夜便能从中察觉出蛛丝马迹。
苍夜太息般的目光,感叹道:‘天机曾伴吾征战杀场三十载。‘
无夜看出情绪,问道:‘王叔伯不愿意?‘
苍夜凛然道:‘有何不可?吾再也不愿重拾此刀,那都是亡魂的悲鸣。‘
不知何时,江跋已到跟前,他眼前一亮,道:‘这是公主相赠之礼?‘
‘正是。‘无夜做着请的手势,江跋两手握住刀柄怎么也取不出来。无夜语有嘲笑,‘若连只是拿都拿不起,该如何使得?‘
‘少罗嗦。‘江跋去抱住刀身使出全力,汗水冒了出来。一定要把这烂刀拿起来,否则就真丢脸了。他的目光匆匆撇过苍夜,觉得有些震惊,这爵爷当真成妖了?
苍夜道:‘想必你见过葵了。‘
无夜态度谦虚不少,道:‘所以才敢仰仗手里的情报,在王叔伯面前装神弄鬼,只怕是让王叔伯见笑了。‘
苍夜不以为然道:‘吾,从不惧怕任何秘密。‘他语气似警告,‘好奇心太强,终归会伤害到自己。‘
窗外的光线暗了下来夜幕将至,门窗外狂风大作,无夜亲自点燃灯盏。
孤夜正在大殿批阅奏章,一名侍者慌慌张张跑进大殿,大呼道:‘启禀掠王,前几天关入死牢的囚犯自尽了。‘
孤夜放下手里的奏章,同侍者来到牢狱。只见资全双目紧闭浑身湿漉漉。孤夜上前去,注意到资全的指甲全被拔光,泛白的手指浮肿。手臂上被割去一些肉,因在水里侵泡的缘故已看不出颜色。
孤夜的脸色十分难看,众人见状连忙下跪。孤夜的声音有些颤抖,‘你们敢背着本王滥用私刑,你们置本王于何地?‘
众人不断求饶着,孤夜见状脸上泛起笑意,‘将狱长处以死刑,以后没有本王的命令谁都不许擅自行动。‘
狱长发出绝望的嘶喊被拖了出去,他脸上的笑意更甚,众人不寒而栗。孤夜对着资全的尸体叹道:‘你之死甚是可惜啊!‘就在这时他发现资全的脸部皮肤极其别扭,他的皮肤皱褶似要脱落般。孤夜命人解开资全的衣服,手臂上和身上并不如此。他突然明白过来,‘将他的面皮撕下。‘
面皮揭下后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孤夜十分不解很是困惑,到底,是在什么时候脱逃的?当时审问之时,分明就是本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苍夜微微笑道:‘可否陪吾下下棋?‘无夜不解的看着苍夜,而后笑道:‘正合我意。‘侍女来摆上棋盘,攻辙在无夜身后站定。江跋将大刀扛上肩膀,要适应这重量看来得花点功夫啊!江跋拉开了房门头也不回道:‘我出去练练手。‘门外的侍女吓得连连后退,都让开了身子。门外的走廊上灯火辉煌,庭院里不知名的虫子发出低频。他在小院前展开身手,挥舞起刀来。不一会儿,侍女们围了过来。他没有丝毫不自在,反倒舞得更有力量。让本大爷为你们这些无聊的可怜人儿留下点出彩的回忆吧!侍女们拍手叫好,助长了他嚣张的气焰。
屋内无夜手里捏着棋子眉头紧蹙,‘这山野之流,甚是让人不清净。‘苍夜平和道:‘说明你注意力不够集中。‘他收起棋落,‘你输了。‘
无夜不甘心的望着棋盘,这时,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不知何时闯进来的。只见它落在牵牛花上,一下一下的扇着翅膀。无夜淡笑道:‘这下,我要认真了。‘
苍夜用衣袖倾覆了棋盘,‘到此为止吧。‘
无夜笑道:‘怎么可能结束,无夜预感今夜将是腥风血雨。‘
苍夜的神情严肃起来,‘太阳城并不亏欠你什么。‘
无夜叹息道:‘我也深感遗憾,若一开始我便来此处,领略了风景,无论如何也不会选择此地。‘
苍夜悲悯道:‘任何借口都是苍白,你已经入魔。‘他背过身去打开窗户,一袭狂风侵袭而来吹乱了他们的视线。‘吾能感觉到你一步步设下的圈套,终有一日将你吞噬殆尽。‘
‘我正是有此觉悟才踏上这路途。‘无夜眼里透露着前所未有的坚毅,我所到之处便是毁灭,让霸国子民陷于水深火热之中,再由吾来成为汝等的王主。无夜试探道:‘如此寂寞的路途,若有王叔伯相伴,于你于我都好。‘
苍夜并未回答,只是凝视某处放空了眼神。无夜见状,不知其意,却也明白纠缠下去都是无妄,也显得自己可笑。她起身拉开房门去看庭院的热闹,江跋椡出乎意料的将天机舞得顺手。
攻辙感受到了苍夜的目光,警惕起来。苍夜温柔的笑着,这还是和那时之吾如此之像,静静地忠心的守护着那个人。只要是他之所希望,他之所信仰,用尽手段也要达到。可是那人连吾唯一的心愿都无法实现,吾只是希望他能一起在这世上活着,他却做不到喃。
后信在王主殿里侯令,脸上挂着不明意图的微笑。只见曲夜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案几显得很焦虑。后信小心的询问,‘不知此次谁如此有幸为王主解忧?‘
‘何副将。‘
后信颇感意外,道:‘王主的意思是?‘
曲夜松开紧蹙的眉目,道:‘虽说王都有五大护院,但他们对孤的忠心孤可是耿耿于怀。‘
后信埋下头去,奉承道:‘王主英明,霸国的制度是该有所改变。‘
曲夜有些得意道:‘孤要叫那等自以为是的臣民看看,贵族庶民都只是孤的一念之间。‘
军队离太阳城越来越近,何副将第一次作为主帅却高兴不起来半点。若不是在战场上浴血奋敌夺得的荣耀,如同侮辱的施舍。
干熏、优希和资全一路北上,追逐着储君的脚步。资全对干熏赞赏有加,‘没想到连心细的掠王也未发现破绽,你这易容之术定能发挥更大作用。‘
干熏沉着道:‘不,说起这术,灵王在我之上。‘
资全一个踉跄险些跌倒,优希及时的扶住了他,‘你腿脚不便,倒是小心些。‘
他们在一处客栈落脚,看着资全睡去干熏离开了房间。站在屋檐下的他看起来心事重重,优希一掌拍在了他后背,‘在想什么呢?傻兮兮的。‘
干熏在石阶上坐下,拍了拍身旁示意优希坐下。优希刚坐下,干熏凑了上去,才到耳边优希一拳打中了他的下巴,优希怒吼道:‘混蛋,你想做什么?‘
干熏十分无奈,道:‘你好歹让我说句话吧,这样滥用暴力真的好吗?‘
优希咄咄逼人道:‘说话需要凑那么近吗?‘
干熏长长呼出一口气,叹息道:‘只是怕旁人听了去。‘
优希看着三三两两的路人,不情愿的将耳朵凑了上去,‘你有没有发觉资全不对劲。‘
优希猛地起身道:‘人不是你救的吗?怎反倒问我?‘
干熏做着‘嘘‘的动作,‘小声一点。‘
优希鄙夷的看着他,这家伙真爱疑神疑鬼。干熏缓缓道:‘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到底哪里不对劲呢?‘
优希觉得干熏神神叨叨的转身就回自己房间,难得搭理他。
无夜看着院子的热闹来了兴致,这时,苍夜来到她身后,凄冷道:‘若此刻杀你,那便能解决一切问题的根源。太阳城,也免此劫难。‘
攻辙听闻,将利剑对准苍夜。无夜未曾转过身,只是淡然的笑道:‘爵爷不会杀我的。‘
一阵阵狂风大作,豆大的雨点倾斜置下,侍女们匆忙的回到长廊避雨。江跋将天机半搂怀抱倚在栏杆,无夜走出房间,伸出手去接住雨水,‘我听见了种子发芽的声音。‘苍夜听后,脸上重新挂上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