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去凤露轩买点粥吧,送来医院。”楚逸辰打了个电话。
“不好意思,我生病,麻烦你了。”轻灵感觉很不好意思,自己病了,却连累楚逸辰也跟着累,本来他白天上班就很辛苦了。
“你没事就好。”楚逸辰的手伸过来,抚摸着轻灵的脸蛋,直至额头,“嗯,退烧了。”
楚逸辰指腹的触感滑滑的、柔柔的,在轻灵的脸上掠过,一股暖流在轻灵的心间流淌,似乎在楚逸辰身上,她总能感觉到久违的温暖,那是除了奶奶外,轻灵第二个感觉温暖的人。
轻灵喝完粥又沉沉睡去了,楚逸辰坚持在那陪着她。
第二天,病房里却来了一个人,穿着紫色花纹旗袍,一看就是个贵妇。
轻灵看见她,却只觉得一阵头晕,楚逸辰去上班了,此时陪着她的是个看护,找了个借口让看护出去了,病房里顿时就剩下了轻灵和穆雅安两个人。
没有问候,没有关心,穆雅安的第一句话就是:“三天时间已到,你考虑的怎么样了?”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至少在轻灵看来是如此。
虽然已经到穆雅安不抱希望了,可是轻灵还是不自觉得感觉心里一阵失落,也许是人生病了格外的脆弱吧。
“我生病昏迷了三天,刚醒。”轻灵说了这么一句,或许穆雅安会意思着关怀她两句,是假意的也好啊,这毕竟是她的亲妈。
“我知道,所以得知你醒了,我就过来了。”穆雅安的脸上还是挂着笑容,却是不达眼底。
听着穆雅安的回答,轻灵只觉得自己很可笑,竟然还期望穆雅安会说一些关怀的话。
“那个,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你回去吧,我从小没有爸爸妈妈,已经习惯了,我也不需要什么爸爸妈妈。”忽然间,轻灵觉得自己想通了,“这种事我是绝对不会做的。”楚逸辰对她这么好,她绝不会出卖他的。
“好,很好,”穆雅安却笑了,双手鼓着掌,“你这丫头的心还够狠的。”
说着,穆雅安打开了随身携带的包包,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手袋,递给了轻灵:“打开看看。”
看着穆雅安不屑的眼神,轻灵打开了手袋,里面是一叠照片,照片上的都是同一个人,四十多岁的样子,身材高大,却看上去十分的瘦弱,一副病态的样子,前几张是在监狱里服刑的照片,穿着囚服,脸上有些青肿,脸色发黄,没有一丝神采,后面几张是在出狱后,穿着医院的病服,躺在病床上,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头顶上冒出口来的短发已经花白。
说心里没有一丝波澜,是不可能的,龙四海,照片上的人事龙四海!自己的亲生父亲。
“你给我看这些干嘛?”轻灵稳住心里的不平静。
“照片上的人,就是你的父亲,龙四海,你应该猜到了吧!”穆雅安脸上还是那副意味不明的笑容,“你看,他是不是很可怜,听说因长期在监狱服刑,落下了不少毛病,现在他是一副穷困潦倒的样子,病的很重,如果没有钱医治的话,可能快不行了。”
轻灵的心沉到底,一副眼呆呆得样子,看着穆雅安。
“你真的这么铁石心肠,看着他见死不救吗?再怎么说,要不是他来求我,自愿去自首,你以为你还可能在这世上吗?”
“你是我妈妈吗?”轻灵却反问着,话里有止不住的哀伤,“天下有你这样的妈妈吗?这样来胁迫自己的女儿?把我卖了还不算,还要再来胁迫我?”轻灵哀嚎着,似乎不这么叫,无法发泄自己心中的哀伤。
“你承认是我女儿的话,就应该听我的,我叫你做什么你就乖乖的去做什么,而不是现在在这跟我讨价还价,我要我拿出这些来胁迫你!”
“出去!你给我出去!”轻灵愤怒的吼着。
“你这什么态度!你这是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吗?你在云桐乡没人教过你什么是‘礼貌’吗?”被轻灵下了逐客令,穆雅安感觉很丢面子,也是一阵气愤。
“对不起,我从小无父无母,每天的目标就是吃饱穿暖,教养是对你们这些有钱人的,对我而言,太奢侈!”轻灵直视穆雅安说着。
“你,你……”穆雅安生气的手指着轻灵,“你会后悔的!你这辈子都休再想见到龙四海!”
看着穆雅安临走时瞪着自己的眼神,轻灵只感觉一阵的后怕。
里尾乡稀土矿的开发案,很快得到了政府的审批,矿线全力进行开采,加之楚逸辰的仁政,矿工开采的更加卖力,出产量与日递增,楚逸辰在董事会的地位也渐渐稳固。
可轻灵心里总觉得有丝不安,似乎要发生什么事?杨诗诗不是个简单的女人,胁迫她不成,肯定还会想其他的办法打击楚逸辰,楚逸辰眼睛看不见,有能力反击吗?
“啪——”的一声,楚逸辰把一叠资料扔在了办公桌上。
“大少爷,你怎么了?”轻灵把刚泡好的咖啡放在了楚逸辰的面前,“咖啡泡好了!”
眼睛瞟了下被楚逸辰扔下的那叠财务报表。
“这些财务报表太虚,只是台面上的!”楚逸辰说着,抬头看着轻灵,“轻灵,你对天铭内部的人事格局怎么看?”
“大少爷,我只是个高中生,我不懂这些,不好随便评论。”
“没事,你就随便说说。”
轻灵想了想,说道:“我看了那些人事资料,第一的感觉就是天铭的高层基本都是五十多岁的样子,可以说这个年纪一般都是求安稳,缺乏创新的精神。二来,这些高层进天铭时间已久,以老前辈自居,为了保住自己的职位,难免打压下面有能力的员工。三来,上次季度的高层会议上,我觉得天铭的高层之间有拉帮结派现象,这样对董事会的决议是很不利的。”轻灵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楚逸辰的神色。
“连你都看的这么清楚,可是这些人都是跟随我父亲一路打下来的,我现在只是总经理而已,解决这些又谈何容易。”楚逸辰叹了口气,站了起来,“轻灵,帮我把外套拿过来,我们出去透透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