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桐的目光殷切，若冰不忍再看，微微偏过头去。收留她在景辰宫，已是她在门面上所能做的最大的努力，尤其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她不能冒天下之大不韪，也确实有心无力。“对不起秦姐姐，我帮不了你。”r
“娘娘——”瑶光没想到若冰那么绝情，下跪苦苦哀求。r
若冰依然无动于衷。秦素桐终于死心，缓缓拉着瑶光站起，走了出去。r
堇色看不过，追了几步，然后回转头来冲若冰跺脚：“娘娘，您怎么这样！奴婢也不理你了。”r
殿门合上，突如其来的静默令若冰瑟缩了一下。她颓然靠在椅背，疲惫地闭上眼睛。r
第二天早上援秋推门进来，见被褥铺得整整齐齐，显然没人动过，不由奇怪，四下搜寻这才发现坐在一旁的若冰。“娘娘？”r
若冰摆摆手：“本宫累了？叫她们都出去。没有本宫的吩咐，谁也别来吵。”r
这样的事先前倒是没有过，不过若冰嗜睡的癖好她是知道的，尤其看她一宿未眠形容疲惫，当下也没有多想。“那早膳呢，是不是先用一些？”r
若冰点头：“也好。回头午膳和晚膳就放在外间。”r
“是。”r
援秋击掌，宫女捧着盥洗之物小食茶点鱼贯而入，服侍若冰用了，再安安静静退出去。r
若冰在床沿坐了会儿，确定人走远，这才取出堇色的宫女服换上，推开窗子跃出后院。r
为了避开侍卫，她特意绕远路去了人迹罕至的冷宫。r
冷宫并不是某处宫室的正式命名，只因为地方偏僻，久而久之成了犯错或失宠后妃的拘禁之所。若冰望了一眼，提气翻过高墙。r
街市熙攘。她先去成衣铺换了身男装，然后进了京都最大的酒肆晏月斋。r
老头子正拨算盘，看见她，忙不迭招呼：“丫头，又买酒啊？”r
若冰取出一张百两银票：“今天不买酒，是打听个事儿。”r
老头子没接，只眯着眼睛上上下下看她的打扮：“什么消息那么贵？你可别给我惹麻烦。”r
若冰笑：“这个你放心，不是什么说不得的，只不过直接问别人怪了些，这才找的你。——大叔，我想知道，最近城里有没有禁军出去？”r
老头子恍然大悟：“原来你是想问这个。嘿嘿，丫头，你跟宸王什么关系？”r
若冰不答，依然笑吟吟看着他：“大叔，有人要你照顾我的，你别说话不算话。”r
老头子气哼哼：“小苏什么眼光，看中你这个鬼灵精！”一失足成千古恨。苏解元在朝时嗜酒如命，曾专门从皇家书库的孤本里搜寻各地酿酒之法，他为了换取这些，只得允诺开放自己的地下酒窖。真是想想都心疼，几十年的佳珍被他当白开水一样糟蹋。难得后来带个不会喝酒的女娃，谁料想当年安安静静的一人后来性情大变至此，半夜扒着瓦片抓他小辫子，把他喜好春宫这种不为人知的辛秘都揪了出来。“算我怕了你了。禁军两天前有出去过，人还不少。”r
看来君凌逸早有动作。若冰道了声谢，走了几步又想起来，问：“最近柳七有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