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想哪里去了，我不会乱来的。”若冰道，“爹爹有所不知，先皇在时，曾给过我一张空白的圣旨，他许诺，我可以凭它去做任何想做的事。”r
柳谦吃了一惊。他是听说先皇偏疼她，却不知竟偏疼到了这个地步。此等荣宠，饶是皇子功臣，要得，也是难比登天。“卿卿果然长本事了。”顿了顿，他叹。r
若冰笑：“所以，爹爹尽管放心，卿卿会带您出去的。”r
柳谦点了点头。r
“那爹爹保重，卿卿先走了。”r
若冰起身。狱卒麻利地打开牢门，恭恭敬敬低下头去。若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自怀中取出两张银票，不着痕迹塞进他手里。r
他没接，仍是弯腰垂首，声音很轻：“宸王殿下关照过了，奴才省得的。”r
“如此，有劳。”若冰没有勉强，收起银票走了出去。r
才出门口，她微扬起的唇慢慢放平。先皇的圣旨的确是保命良符，却终究不能洗脱柳谦的罪名。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用。她希望她的父亲能正大光明活在阳光之下。r
援秋见若冰出来，忙打起轿帘搀她进去。r
若冰闭目坐了会儿，听见外面有卖糖葫芦的吆喝，不由想起了堇色，又看这里离宸王府不远，便吩咐轿夫转道。r
因为身份的变化，她特意嘱咐门房不要惊动他人，径直去后院找了秦素桐。r
秦素桐见了她，没有往常的热络，只是淡淡招呼了一声。r
若冰以为她还在生那天自己不肯帮忙的气，笑嘻嘻晃着她手臂道歉：“好姐姐，是我错了。”r
秦素桐没有理会，慢慢把手抽回，弄得若冰有些尴尬，为讨好她勉强打起的笑容再也挂不住。“秦姐姐，这是怎么了？”r
秦素桐不答反问：“卿卿，我待你如何？”r
若冰道：“秦姐姐自是待我极好。”r
“极好？”秦素桐喃喃，“是啊，我掏心挖肺地对你。你喜欢梨花白，我每年都会多酿；你喜欢虾包儿，回回来我都让厨子给你做；陈淑宁姜沉璧欺你，我护着；你和皇上闹矛盾，我拼命帮你说好话。我把所有心里话告诉你，可你呢？卿卿，我养了一头狼。我以为它柔弱善良，所以百般呵护，哪里知道，它的利爪反而弄得我遍体鳞伤。卿卿，你根本不需要我的帮助，却眼睁睁看着我傻瓜一样为你东碰西撞。”r
“秦姐姐，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也不是故意要隐瞒什么。”r
“你不用解释。你有没有这样想，是不是故意隐瞒，我已经无所谓了。我只求你，离我的夫君远一点！”r
若冰没有想到秦素桐也介意这件事。“秦姐姐，我和他的确早就相识，可事情并不是你想的这样。你不相信我，难道还信不过他吗？”r
这句话戳中了秦素桐的痛处。“相信？我当然相信他，我当然希望相信他！可是卿卿，两次了，他扔下我跑去救你。”r
若冰无言以对。r
秦素桐摇了摇头：“卿卿，时至今日，我没有办法面对你。你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