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七睨了他一眼，否认地很干脆：“什么李家小姐？没见过。”r
“怎么没见过！李老头旁边穿黄衣服那个，你们还打了照面的。”r
经他一提，若冰倒是想起来，似乎刚巷子里拿绢花向柳七表白的女子就是鹅黄长裙。不过宋三不是说他站得远什么都没看清么，怎么会知道人衣服的颜色？摆明这话又是故意说给她听的。若冰恨恨去看柳七。r
柳七笑笑：“虽然宋兄那么说，但我还真没什么印象。你也知道，每天向我表白的女子不知凡几，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r
宋三一口酒登时卡在喉咙里，咳得脸都红了。世上居然还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你小子！”r
“宋三，这种事羡慕不来的。”柳七摇头作惋惜状。r
柳子彦忍笑：“宋兄，七少无论长相家世都胜于你，你就认栽吧。至于那位李家小姐，论美貌不算出众，论出身不过商贾，你我两家的门都进不去，又缘何能入云侯和七少的眼。”r
“这倒是。”宋三虽不忿，但对后者倒是颇为赞同，“我家老头子虽然难搞，但比云侯可差远了，他那眼睛毒着呢。怎么样七少，等下月吃了景谦的喜酒，就该轮着你了吧？”r
柳子彦也笑：“就是，七少如今二十有二，身边却无可心之人，实在可惜。前儿怡红阁的牡丹还与我说，若是能伴七少，便是为奴为婢无名无分也甘愿地很。”r
宋三跟着揶揄：“这话我也听得真真儿的。七少，你可算是揉碎了一地少女芳心啊！”r
柳七“哼哼”两声不说话。r
宋三看他笑得有些阴阳怪气，知道玩笑开得差不多，便果断地换了话题。r
宋斓曦大约觉得无趣，开始与若冰说起话来：“姐姐是初到青州么？”r
她的声音甜而糥，带着讨巧和世族特有的清贵。r
若冰眯了眯眼。r
宋斓曦瞧她面容清冷，又匆匆解释：“姐姐莫怪，我只是想尽尽地主之谊。”r
宋三闻言插进来：“是啊，青州风景不错的。让斓曦带你转转，七少的客人就是我们的客人。”r
这话含义可有些深了。若冰决定把问题抛还给柳七：“喂，你怎么说？”r
柳七道：“甭理他，我跟他不熟。”r
宋三再度受到了创伤，恨恨道：“好心当作驴肝肺。我是为你着想，后日云侯寿宴，你哪有那闲工夫！”r
柳七浑不在意：“不是有人忙活嘛，要我干什么！——卿卿，走了！”r
出得月扬楼，街上行人已经寥寥，摊贩也所剩无几。若冰缩了缩脖子，小跑着去旁边酒家打了壶梨花白。r
“喏，给你的。”r
柳七道了声谢，仰头狠狠就是一口。r
“痛快么？”r
“痛快！”r
“那接着喝？”r
柳七抚掌大笑：“知我者，卿卿也。——走，去我家，咱们继续。”r
柳七说的“家”并非云府，而是城西一个小四合院。因房子有些年头，家居摆设略显陈旧，看得出主人并不常住，院中的杂草也已长得老高。r
柳七取了件披风扔给若冰，然后拿着酒壶挨着她在屋顶坐下。“明天想去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