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了，他一直在等她低头，可她始终没有来。好不容易今日遇着，也只像其她女人一样，十分公式化地问安，然后淡淡别过眼去。r
君凌逸感到莫名地烦躁。r
淑宁趁机道：“皇上，臣妾那里新做了酸梅汤，用冰镇着，恰巧明翳快下学了，皇上和娘娘一道来尝尝吧。”r
若冰心情不好，想也不想就拒绝了。r
君凌逸见她仍是这般态度，负气之下甩袖就走。r
“娘娘，这蕙兰您慢慢看，嫔妾就先行一步了。”淑宁娇笑着跟上。r
秦宝颇为难地冲援秋摇了摇头，领着内侍宫女离开。走在最末排的那个似是新来，虽垂着头，眼神却有些飘忽，从开始就有意无意看向若冰的方向。r
“皇上身边是不是换人了？有个宫女本宫瞧着眼生。”r
援秋倒是没注意：“这奴婢不太清楚。等得空，奴婢去问问秦总管。”r
“这倒不用。本宫不过随口问问，没什么打紧的。”若冰摆摆手，举步往前走去。r
前头只几块错落的凹凸不平的岩石，没有遮拦。她稳稳当当踩上去，继而轻轻巧巧从这块跳到那块。须臾工夫，援秋已见她站在最边上伸展出的地方。虽然算不上高，但也足够叫她心惊胆战。r
“援秋，你先回去吧。本宫想一个人静一静。”若冰坐下来，双腿荡在外面。r
援秋不敢打扰，也不敢真的撇下她回宫去。想了想，就在山坡下等她。r
若冰直到很晚才过来。彼时天都黑透了，援秋孤零零坐在台阶上，听见脚步欢欢喜喜转过头来，叫了一声“娘娘”。r
那一瞬，若冰想起了堇色，心里微微动容。“我们走吧。我有些饿了呢。”r
援秋欣喜于她那个“我”字：“奴婢已叫小厨房炖了娘娘喜欢的银耳燕窝，应该回去就能喝了。还有冰糖莲子茶，娘娘这几日歇得不好，睡前喝一些，能助眠。”r
若冰诧异于她的心细，对她的好感又增几分。“援秋今年有十九了吧？”她忽然问。r
援秋愣了愣，有些不明所以。“回娘娘，奴婢今年的确是满十九了。”r
“年纪大了些。”像若冰这样十八岁嫁人的已经是老姑娘了，莫说援秋。“有心仪的人么？”r
援秋脸臊：“奴婢，没心仪之人。”r
若冰笑了笑：“若将来有了喜欢的，本宫为你做主。反正嫁妆也是现成的，我没机会给堇色，就给了你吧。”r
这已是莫大的恩典了。援秋又惊又喜，都不知说什么才好：“娘娘，奴婢——”r
若冰轻拍了拍她的手：“日子还长着呢，我也同样需要你的忠心。”r
“奴婢定不辜负娘娘。”r
“咚！咚！咚！咚！”r
打更的内侍顺着墙过去。r
听到这鼓角，若冰方知亥时将至。想不到她竟独自在御景亭傻坐了两个时辰，怪不得现下都没什么人走动。她不由加快脚下步伐。r
“咦，娘娘，您看那是什么？好像有火光。”r
顺着援秋所指，若冰看见远处湖边倒映的小簇红焰。因没有宫灯，又有假山遮挡，所以完全看不见人，胆小的说不定还会误认为是鬼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