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r
援秋思量再三,将听来的消息告诉若冰:“还有个事,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奴婢听乾清殿的内侍嚼舌,说前天晚上皇上幸了个值夜的宫女。”r
这倒怪了。按理说,这种事情根本成不了秘密,除非是君凌逸有意瞒着。“知不知道她叫什么?”r
援秋低头:“回娘娘,好像是叫红笺。”r
红笺?这名字陌生的很。若冰皱眉,忽的脑中电光石火想起一个人来:“她是不是瘦瘦高高,眼睛挺大,常穿紫衣?”r
援秋讶异:“娘娘怎么知道?奴婢问过,说是今年才调来的,生得不错,不过不太安分。”r
竟真是她!若冰想起她们为数不多的交集,以及那五分神似秦素桐的脸,眸光骤然沉了下来。r
援秋见她扭头就走,忙小跑跟上:“娘娘,您怎么了?”r
“收拾东西,我们去行宫。”r
援秋吃惊,怎么那么突然。“娘娘,这事皇上允了么?”r
若冰顿了顿:“那就找人禀报一声,就说本宫身体不适,想出外休养。”r
**r
章明远领着禁军来的时候,景辰阁上下已收拾地差不多。援秋看他这阵势,以为君凌逸着恼,心里难免慌乱,强自镇定行了礼,问:“章统领这是——”r
章明远冲若冰抱拳:“娘娘,卑职奉皇上之命,护送娘娘去行宫。”方才闻君凌逸急召,他匆匆过去,御座上的帝王却久久没有开口,半晌才这么吩咐了一句。后来还是秦宝悄悄跟着出来把原委说了,并嘱咐千万看好人,他才算明白大概。眉妃根本没病,而且他敢肯定,无论今上允不允,她都是准备走的,绝非寻常妃嫔的拿娇。君凌逸想是知道这点,所以没拦。r
援秋松了口气,但多少有些失望。再看若冰,仍是平平静静神色,点了点头径直上了马车。r
出神武门的时候,她忍不住掀帘往后看了一眼。乾清殿飞檐重楼之上,明黄身影茕茕孑立。她的双眼有些发涩,却怎么也落不下泪来。r
**r
到得行宫已近戌时。章明远留下半数禁军,连夜回去复命。r
若冰用过晚膳,将人打发出去,自己拎着酒壶上了屋顶。中秋月圆,她双手枕头靠在檐脊上,凑着壶嘴抿了一口。辛辣的酒气直冲肺腑,难受地她当即呕了出来,猛烈地咳了几咳。r
“那个不好,试试这个。”温润的男声。r
若冰笑了笑接过来。玲珑的白玉酒盏,温和清醇的果香,入腹有违和的顺滑感。“晏月斋老头子的压箱底,你怎么弄来的?”r
柳七笑得得意:“我是谁啊!你弄得,我就弄不得了?——怎么样,不错吧?”r
若冰点头,又连着喝了好几口。柳七难得地由着她,还时不时与她碰杯。r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r
“掐指算的。”r
若冰“切”了一声,不再理他,只专心喝酒。小壶下去,她有些醉,开始絮絮叨叨起来。r
“柳七,你这张乌鸦嘴!现在好了,他真的不要我了。哦不对,是我不要他了!”r
“他那个没良心的。相信秦素桐不相信我。答应不再要其她女人,却又大张旗鼓纳了两个。尤其还有个叫红笺的,兔子都不吃窝边草呢,他吃。”r
柳七忍不住笑。r
若冰不悦,挥着拳头锤他:“幸灾乐祸。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年你爬墙偷看我阿姐,还捏造身份职业,骗我说你是采花的!”r
柳七抚额。他从没这样说过好不好,明明是她得知他姓,自动自发把他与那柳姓采花贼对号入座了。不过跟个醉鬼争辩,他看了看身边两颊酡红的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卿卿,别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