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认认真真想了想，道：“他长得好看。”r
“就这样？”r
“是啊，我从没见过这样好看的人，而且他还对我笑。”r
若冰忍俊不禁：“那将来若是遇上比他更好看的，你是不是也喜欢他呢？”r
“不会的！”小姑娘斩钉截铁，“就算有，我也不会喜欢他。我只喜欢柳大哥。——姐姐，柳大哥还没有娶妻，是不是？”她殷殷问，眼睛里闪着年轻女孩独有的憧憬的光亮，令得若冰情不自禁道了声“是”。r
小姑娘开心极了：“那我是不是该告诉他我的心意？或许他也喜欢我呢。”她雀跃着，蝴蝶一般飞了出去。r
不多久，若冰就听到门外传来喁喁说话声。她循窗去看，正见小姑娘摇着柳七的胳膊晏晏走远，灿烂的笑容在夕阳下仿佛要开出花来。r
她鬼使神差跟了出去。r
那李家姑娘倒也直接，见四下无人，拿出荷包往柳七手里一塞。“这个，送你的。”r
柳七有些意外。r
小姑娘见他不动，心里顿时打起鼓来，说话也开始磕磕巴巴：“柳大哥，我，我喜欢你。”r
柳七哑然。近年来爱慕他的女子不知凡几，但直接地这么纯真的还是头一遭。r
“柳大哥，你，你喜欢我么？”小姑娘的脸都憋红了。r
柳七叹了一声：“我自然喜欢你。”r
小姑娘高兴坏了。隐在暗处的若冰则掰断了一根狗尾巴草。满口谎言的大骗子，之前还说喜欢她，现在又口口声声承认喜欢别人。r
“那，柳大哥是不是会娶阿歆做妻子？”小姑娘眼巴巴看着柳七。r
柳七摸摸她的头：“傻丫头。你几岁，我几岁。”r
小姑娘嘟着嘴：“这有什么，我阿爹也比阿娘大好多。”r
“那不一样。”r
“有什么不一样？”r
柳七笑：“我是喜欢阿歆，但我也喜欢阿歆的爹娘，喜欢大哥大嫂。喜欢分很多种，但爱只能有一个。丫头，我有爱的人。”r
“啊？！”小姑娘失望了，许久才闷声问，“那她是不是比阿歆懂事，比阿歆漂亮？”r
柳七道：“我遇见她的时候，她十五岁，很懂事，但并不漂亮，甚至还有些丑。脾气刁钻，睚眦必报，打起架来比男人厉害。”r
“那你为什么还喜欢她？”r
柳七摇头：“我也不知道，等我发觉的时候我已经入了魔障。放不下，也忘不掉。”r
“那后来呢？你们在一起了么？”r
柳七笑了笑：“没有。她嫁给了别人。”r
他说得云淡风轻，但单纯如李家姑娘都听出了话中的萧索之意。r
若冰掰断了第二根狗尾巴草。r
“柳大哥。”李家姑娘忽然同情起他来。她想出言安慰，可搜索枯肠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倒是柳七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将荷包递还给她：“阿歆将来也一定会遇上自己爱的人，会为了他牵肠挂肚、寝食难安，甚至倾尽所有。等真到了那天，你再送这个给他。”r
小姑娘点点头：“可如果很久很久以后我还喜欢你，是不是就是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