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这会儿倒有四五分像了。”柳七一面帮她顺气,一面忍不住玩笑。“晚上让菊清给你熬点粥暖暖胃。——哦对了,那是连璧,手脚挺伶俐的,你留着用。”r
这话刚刚柳七和府尹说的时候若冰已经听到了,所以并不觉得意外,只是好奇之余略略往外看了几眼。是个清清瘦瘦的人,个子不高,有些白净,眉目间透着平和谦恭。“你哪儿弄的,怎么之前没见过?”r
“没见过么?不就在我院子里。”柳七不甚在意,“以后那些个跑腿打杂的,你尽管支使他。饮食仍旧要小心,用银针试过再用。还有之前你问我要的吃了会让人脉象虚弱的药草,回头我让连璧再给你拿,不过这种东西用多了总归不好。”r
“哆嗦。”r
柳七笑笑:“那我走了,回家找人‘算账’。”r
“记得下手狠点。”r
“那是自然。”这是个扭转舆论的契机,无论如何不能放过。r
“如此,我就敬候佳音了。”r
两人相视一笑。r
柳七走后,连璧跟着出了房门。r
“你做得很不错。”若冰对菊清道。徐氏本就看她不惯,在菊清连日有意的炫耀与倨傲里,更是对若冰的不满到达了顶点,届时只需想法将人引至厨房,再用言语激她去碰给她的饮食,便东风具备,尤其身边还跟了个沉不住气的碧梧。想必经此一遭,针对她的舆论会有所改观。若冰眯了眯眼。既然当初他们如此,就休怪她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r
果然,尽管云家封了消息,但几日后,青州又出了新的谈资。街头巷尾的八卦里,徐氏是咄咄逼人的可恶妇人,若冰则成了楚楚可怜的被害者。再加上柳七一如既往不遗余力的回护,人们慢慢觉得,若冰因妒杀人的说法似乎站不住脚。r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若冰笑:“连璧,东西准备好了?”r
“是。”r
“那便好。”r
作为重要的人证,指证她的婢女小春被府尹安置在西厢,而若冰则在东厢。虽说她在外休养,但院外还是守了人,无法自由行动,所以便让连璧去盯梢。不过结果有些令人失望,那女婢成日闭门不出,夜晚也时常一人枯坐。既然寻不出破绽,倒不如主动出击,试她一试。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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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渐深了,昨日傍晚时分飘起的淅淅沥沥的雨仍没有止息的迹象,反而越下越大,噼噼啪啪敲打在窗扉上,搅得人有些心烦意乱。r
小春刚做过噩梦,额间全是细汗。她随意抹了一把,僵着身子下床给自己倒了杯水,又怔怔坐了许久,这才慢慢将心头余悸消去。r
“没事的,都过去了。”她轻声安慰自己。而就在这时,窗子忽然开了,隐约还有喋喋怪笑。她骇了一跳,小心翼翼往前走了两步,却在看到雨中长发覆面的黑影惊呼出声。r
“小春——小春——”女人张开双臂凄凄叫着,锦衣沾满泥浆绿藻,恍若刚从池中爬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