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水通向哪里？”r
秦宝不明所以，但还是答：“回皇上，这是通往宫外的活水。——奴才马上派人沿道去搜。”r
君凌逸心不在焉“嗯”了一声。半晌，他抬眼望了望景辰阁：“找个人问问，看眉妃睡下没有。——别说是朕问的。”r
须臾，秦宝来报，说若冰并未歇下，而在沐浴。r
君凌逸沉吟了会儿，问：“见到人了么？”r
秦宝点头：“奴才就站在门边，没多久娘娘就出来了。——皇上可是要入内安置？”顿了顿，他试探。r
君凌逸没搭腔，又站了会儿，才低声道：“不进去了。回宫。”r
秦宝连忙跟上。今晚的君凌逸委实太过奇怪，他可不想触他逆鳞。只是没走两步，前面的人就又停了。顺着他的目光，秦宝看见不远处侍卫的推搡。r
“怎么回事？”君凌逸皱眉，明显心情欠佳，看着面前因鬼鬼祟祟偷看被摁着跪倒的内侍，两眼差点喷出火来。“你哪个宫的？”r
顺喜受到徐常玉鼓动，本想回来再探探风声，谁知好巧不撞上圣驾，吓得他两股战战，结巴半天说不出句整话。r
秦宝不耐烦，拿脚尖顶了顶他：“皇上问你话呢。”r
顺喜一个哆嗦，头埋得更低：“回，回皇上，奴，奴才椒，椒风殿。”r
椒风殿，徐常玉。“这么晚了，你不细心伺候主子，在这里转什么？”r
顺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回皇上，奴才新来，不小心，走错了路。”r
君凌逸自然不相信。他知道，自打软禁了若冰，宫里想落井下石揪她错处的人不少。“趁着朕还有耐性，你想好了再说话。”r
顺喜被他语气中的寒意所摄，下意识吞了口唾沫，结结巴巴：“奴才，奴才句句属实，还望皇上明察。”r
“朕的确会明察。”君凌逸勾了勾嘴角，示意侍卫把人带走，“朕会让宫正司好好明察的。”r
顺喜岂会不知道宫正司的手段，吓得连连叩头，直呼饶命：“皇上，奴才，奴才真只是走错了。奴才素来胆小，刚刚看见黑影飘过就吓得躲了起来，这才冲撞了圣驾。奴才真什么也没做，皇上饶命啊！”r
顺喜是赌了一把的。假作真时真亦假。他不能说实话，窥伺贵人意图不轨是重罪，而以君凌逸的聪慧，说假话又瞒不过他。他伏低身子，惊得冷汗涔涔。r
“刚才你说看到黑影飘过？是什么时候？”r
“是——大约一刻钟前。”顺喜不得不扯谎。他说自己新来迷了路，可刚才来回椒风殿耗费了不少时间，发现常胤早是一个时辰以前的事了。他并不知道君凌逸之后还与若冰交过手。“皇上，奴才——”r
君凌逸没理他，抬脚走了。r
顺喜有些莫名其妙，跪伏良久这才战战兢兢站起。彼时腿已酸麻，手也冰得厉害，他捏捏自己的脸，实在难以置信自己的全身而退，惊讶有之，欣喜有之，后怕有之。得把这事告诉娘娘，他这样想着，然后匆匆忙忙跑了，并不知道背后有双眼睛一直看着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