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就在若冰缩着脑袋当鸵鸟死赖在□□挺尸的时候,堇色告诉她,君凌逸一早就走了。r
若冰猜大军快要返京,用过午饭便吩咐常胤备车,只是刚入城门又突然改了主意,让去城东柳宅。r
柳谦看到她,又惊又喜,忙叫人添碗筷,席间问寒问暖,恨不得将这几月事无巨糜打听清楚。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是皇子正妃,他不过从三品侍郎,他已无法给她显赫的家世,所以,她受伤,他只能旁敲侧击地问,以防落人话柄遭人笑话。r
若冰知道柳谦素来寡言,今儿这般实是挂心过了。“爹,我这不是好好的么,您别听人瞎说!”r
柳谦见她言笑晏晏气色甚佳,这才放下心来,可一想到她在西陵的案底,不由又狐疑:“卿卿,怎么今天突然想到回来了?府里……”r
若冰立刻拍胸脯保证:“爹爹放心,这事儿他允了的。不信你问堇色。”r
堇色鸡啄米似地点头。柳谦虽不尽信,但也无从可驳。“你身子刚好,我叫厨房给你炖了鸡汤,你喝了早些睡。别缠你姐姐太晚。”r
“知道了爹。”送走柳谦,若冰当即极没形象地滚到了榻上。r
柳若雪摇头:“你小心积食!——说说吧,这次又寻的什么借口?堇色根本跟你一条心。爹信,我可不信。”r
若冰郁闷了,她的信誉不至于差到这程度吧?“这回真是真的。他出征前亲口答应的,很多人听见了。”r
柳若雪若有所思:“这么说,最近你们处得不错?”r
若冰想起昨夜,心中久违的温暖蠢蠢欲动破壳而出。不动容是假的,可来得那般轻易她又实在不甘。她隐隐发觉有些东西改变了,但又不知该如何面对。所以,她很没骨气地选择了逃避。“阿姐,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样。”r
这倒不是什么矫情的话。柳若雪知道事出必有因,于是体贴地转移了话题。“卿卿,今年二月,凌王刚出征那会儿,大理寺拘了人,这事你晓得么?”r
若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一时没反应过来:“阿姐说谁?”r
“就是后来判流放的。姓柳的。”r
若冰恍然大悟。因为当时柳七来得及时,她知道此柳非彼柳,加上后来事多,就自动自发将这茬儿忘了,原来他是给判了流刑。“姐姐你说他啊,他残害良家妇女,活该!不过姐姐放心,不是某个挨千刀的,那厮好着呢。人家说猫有九条命,我看他有十条命,满肚子花花肠子,他不去惹别人就阿弥陀佛了,谁逮得到他。就算真阴沟里翻船,他也一定跑得掉!”r
柳若雪舒出一口气,喃喃:“这么说,他不是采花贼。”r
若冰笑:“其实吧,要是采花贼人人长得像他这般祸国殃民,风度翩翩又巧言令色,那姑娘家家的,估计做梦都想着被采。”r
“卿卿——”r
“怎么,我有说错吗?阿姐,祸害遗千年,他就是个满嘴谎言的祸害!亏我们待他那么好。下回看见,定让人把这厮打出去!”若冰义愤填膺,全然忘了柳七登门大都翻墙,更忘了当初她得知真相的大度与宽容。“不过姐姐,他好像真是排行第七,出身青州。”r
“青州……”r
“嗯。应该家里还不错。你想啊,他长得人模人样的,才学武功又过得去,普通人家哪里养的出来,还一下至少就是七个,都快赶上皇帝了……”r
若冰越说越口无遮拦,柳若雪听得心惊肉跳,赶紧叫她打住:“那他现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