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r
赵刚在车里远远就看到那儿围了好多人,像是过年时看大戏的一样。r
“这里交通谁负责?”找了半天找到一个停车的地方,早把他气坏了,一下车就没有好气向着忙碌的人问,也不知是问谁,但总会有人答应的,因为他是领导啊。r
他话刚落下,就有个人跑过来笑着点头说:“赵队,是那边的几个。”那人指了旁边几个穿警服的喊道:“那个谁谁谁,对,就是你们几个过来一下。”r
几个人很快跑了过来,站停了后向他们警了个礼。r
“怎么回事这是?没看到堵上了啊,你们不知道指挥一下啊?还有,怎么这么多人围观啊?没有设警位线啊,愣着干什么?赶快把无关人赶到路那边去,留一条路指挥车辆过啊。”r
“是,是,是”r
几个人点答应着跑开了,马上就听到他们几个像赶猪进圈一样吆喝着:“散了,散了,走了,走了,到那边去,没有什么好看的,说你呢,再跨过这条黄条把你抓了,去去去……。r
这边的赵刚正一脸的不悦,他脸没有洗,牙没有刷,幸好戴着帽子,要不然那杂草一样干枯的头发就要暴光了。r
小张看到赵队下车就想过来,可走了一半就停下了,因为她正看到赵队在训人呢。等赵队训完人后,她试着走了过来,因为她要把这之前的情况向赵队汇报一下。r
“赵队?”她试探性的问了一下。r
“什么情况快说吧?”赵刚仍然绷着一张脸木木地说道。r
“情况是这样……。”r
小张边说边和赵刚一起向停尸的地方走去,她把是谁发现了尸体的事情具体的向赵队汇报了一下。当然没有说张爱华被收费站里人打的事,或许她不知道,毕竟那几个人是不愿说出来的,就是张爱华到警察那里告他们状,他们也可以说这是误会,找人说个情,就会没有事了。r
张爱华压根就没有打算说出来,即使是说出来,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只能怪自己倒霉吧。r
“目前掌握的情况就这些,你看结下来应该怎么做?”r
“你叫人把发现尸体的那几个人带回局里,要详细做好笔录,一点细节都不能漏掉。你跟着我把我发现的问题也详细的记录下来,回头给我看。”r
“好的。”r
小张答应了一声就去安排人把张爱华、王立、小李等六个人带回局,等她过来时,赵刚已经蹲在尸体边戴上白手套准备摆弄尸体了。她看了后打了个寒颤,似乎又觉得有些恶心。r
“还愣着站在那里干什么?过来啊。”r
直到赵刚喊她,她才回过神,怯怯地走了过去。r
“记住我下面说的一些话。”r
赵刚看都不看小张一眼,双手不停的把尸体的头扭过来扭过去,不时翻看死者的眼睛,用手掏死者嘴。而他的一双眼睛向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时而充满疑惑,时而充满惊讶,时而又流露出不可思议。表情一直都是木木的,好像是谁欠了他钱似的。r
“记下,嘴里的舌头没有了,顶腭与下颚之间被一直径大约2厘米的圆柱形铁棍撑开。眼睛紧闭,真他妈像是睡着了一样安祥。这句不用记。”r
赵刚骂完那句后马上补充了一句,可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过面前的那个人。他掀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尸体上如果像小张说的那样有字,背后好像也有,他仔细看了看说:r
“前胸写着:收钱不为民办事;后背写着:放话厥词贪化腐。这应该是利器划伤所至的,”r
赵刚放下白布,摸了摸死者的裤子,那裤子还在膝盖之下没有人帮死者穿上。r
“这是什么?”r
赵刚好像是摸到了什么,伸手到死者的裤袋里掏出了一张折好的纸。打开看,上面是一张通知单——一张罚款通知单。他转身向小张要了一个塑料袋,将那张纸平铺着放了进去,然后说:r
“先拿着,等会再研究。”r
这时一辆白色的像是急救车的依维柯停在了路边,从上面下来几个穿白大褂的人。赵刚一看,朝来人笑了笑说:“今天你来晚了,我已经先看了。”r
“天太冷,谁愿意早起啊,要不是领导崔的急,我还想吃过早点再来呢?具体什么情况?”r
“这要看你的了,我看不出是怎么死的,但我敢肯定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具体结果还要看你这位大法医全面检查过了才能确定。”r
“我们这些人就是劳碌的命啊。”那法医一边带手套一边蹲下来,语气里充满着嫉妒和不甘,“哪像你一个晚上就能顶我十年的辛苦了。”r
赵刚马上就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了,调侃的说:“这还真是传的够快的啊,才几个小时功夫,连你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法医都知道,怎么你也想从中捞点。”r
“我哪有那能耐啊,不过一下子得了那么多奖金,是不是要出来庆祝一下啊。”r
赵刚解开上衣钮扣,拍了一下法医的肩,从内口袋中掏出那一万元钱的一个角。法医看过去,对着他惬惬地笑着。直把站在后面的那个小张弄的一头雾水,虽然不知他们在笑什么,但这二位在这样场景中还能谈笑风声,真是让她佩服的五体投地。r
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