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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r
第二天赵刚没有上班,早上起来吃过饭后便驱车去薛山的村子。他没有带任何人,他觉得还是先过去做一下试探性的暗访,如果发现重要的线索再通知队里的人过去也不迟。r
薛山的村子在市的西南面,距离城市大概三十八公里的路程,如果翻过一座山大概能省掉五公理。赵刚没有翻山,担心不但没有省路反而会走更多的路——捷径是给熟悉程序的人走的。r
薛家村虽然属于王湖镇,他也带了全市地图,从地图上也可看到薛家村在王湖镇街道的北面,但真的找起来就非常的麻烦了。r
他要不停地问人,好在这里的人淳朴,不像城里人那样,问路时白你一眼扬长而去。这里人不但会告诉你在哪儿,完了还要问你记住了吗?看那架式却是要亲自带你过去一般。r
本来一个小时的路程,结果赵刚硬是开了两个半小时,到薛家村时,已经是十点四十多分了。开始时,赵刚心想即使找到薛家村,但要找到薛山家可能还是要费点事,不如直接到他们的村委会去,那样省时省事。但后来又一想,既然是暗访,就不能到那里去,这样会传的很快。他把车停在村子中间的一条路的边上,决定还是徒步的好。r
迎面过来一位三十多岁的男人,赵刚上前给他发了根烟说:“我想打听个人?”r
那男人笑着推辞了一番还是把烟接了下来,他低下头用嘴叼着烟迎向赵刚递过去的火,说:“你想打听谁啊?”r
“你们村有没有一个叫薛山的人?”r
那人还没有完全点好的烟像被定格的电视画面一样僵在那里。随着他慢慢翻起眼睛瞪着赵刚,这个年轻的手也开始抖起来,赵刚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的有些呆住了。r
那男人什么也没有说,只就那杀人一样的眼神就让人不寒而栗。他没有把已经点好的烟放进嘴里,而是扔到了一边,径直地走了。那仍烟的动作就像一个男孩在向一个女孩耍帅,又像一个有骨气的不吃嗟来之食的乞丐。赵刚望着他二话不说扔烟走人的背影,觉得万分的莫名其妙,直到打火机烧的烫到了手,才清醒过来。r
他又向前走了走,看到一条小路从村中间的大路向村子里延伸,他便走向小路。正好迎面过来一对母女,女人大概四十出头,又或许还不到三十岁。在农村,大多妇女的脸被农活摧残的与相应的年龄不太相符,即使是同龄的城市与农村妇女,看上去都要相差十几岁,有的甚至更多。那小女孩除了黑点却和城里的姑娘没有多大的区别,年龄也不过在十来岁。r
赵刚看过来的是女的,就觉得好说话很多,“大姐,我想向你打听个人。”r
“噢!你打听谁啊?”r
“薛山的家你知道吗?”r
听到薛山这个名子时,那位母亲原本满而笑容的脸上立刻阴云密布,忙拉着她的孩子慌张的说:“不知道。”r
赵刚还想问这是怎么回事,这对母女已经走了几步,这时他听到那小女孩说:“妈妈,薛山叔叔的家不就在我们家前面吗?你怎么说不知道啊?”r
那妇女拉着那女孩突然加快了脚步,压着声音怒骂道:“死丫头,闭嘴。”她们匆忙地拐向那条大路向南走去,像是已经暴露的地下工作者,很快消失在赵刚的视线里,只留下又是一头雾水的赵刚愣愣地站在那里发呆。r
赵刚越发觉得这里面大有文章,于是他试探着故意去和村子里的人谈话,只要不提到薛山或与薛山有关的事,村子里的人都表现出了和蔼可亲的面容。可是,一提到薛山或是与薛山有在的事,村子里的人立刻变了脸色,闭口不谈,马上离开。好像“薛山”这两个字是瘟疫的代名词,一听到它就有可能被传染了一样。r
转了一圈下来,一包烟被发的光光的,可抽的人没有几个,更不要说是把那根烟抽完了,看着前面有一家商店他决定进去买包烟的时候再问问。这是最好的搭讪与问实情的办法,谁都经不起金钱的诱惑,买他的东西就等于间接地给他钱,那人一定会告诉他实情。即使不能和盘托出,至少会告诉他为什么村里的人会这样避讳谈“薛山”。r
于是他走进商店,老板立刻笑脸相迎,他问:“有硬五星(红杉树烟的一种)吗?”r
“有,有。”r
那老板马上转身在架子上拿了一包递给赵刚,赵刚故意给了他伍拾元钱。趁那老板找钱时,赵刚很随便地问:“我想问一下薛山的家在哪里。”r
那个小商店的老板猛地抬起眼,瞪的大大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恶狠狠地说:“你打听这干什么?”那表情就像赵刚拿了他的烟没有给钱被他抓到了一样。r
赵刚虽然早就料到不会有好结果,但没有想到对方竟会起那么大的反映。他只好陪着笑尴尬地说:“没什么?没什么?”r
赵刚拿着烟向门口走去,他想再到别处看看,不想却被背后传来的那个店老板的嘟囔声给震住。那声音虽然很低,但却满是愤狠:“老天真是瞎了眼了。”r
赵刚决定不在到别的地方问下去,因为结果都会是一样,于是他又走了回来,也恶狠狠地盯着商店的老板看,像是在盯一个罪犯。r
这种会让所有罪犯害怕的眼神,却对那商店的老板一点作用也不起,反而遭到了对方的怒吼:“看什么?没有事走开,别影响我做生意。”r
经他这一吼,赵刚马上也是怒气冲天,正好把一上午受到的莫名其妙的气都发出来。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