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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呢?”薛安邦厉声呵斥薛海,“在一边坐着不说话没有人把你当哑吧。”他又笑着对气的脸已经苍白的有些发青的吴越说,“吴科长,你看这事应该怎么办。我们这真等着用车,麻烦你联系一下王队长。”r
“我真不知道,知道我还不告诉你们吗。”吴越拿起手中的报纸自顾自地看起来,似乎面前的这几个人全成了空气。r
薛海急的受不了,就过去说:“今天,必须给个说法,要不然我就不走了。”r
吴越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大声说道:“给你个什么说法,拿三万去交了罚款就行了,哪有那么多说法。”r
他这一拍桌子,薛海本来就有些气愤的样子更加的怒火中烧了,他指着吴越骂道:“妈的,我不管你们内部怎么弄的,今天必须要给我个说法,要不然我就到你们站长那告你们去。”r
薛安邦过来边劝说薛海不要把事情弄僵,边向吴越点头哈腰的致歉,这就更加助长了吴越嚣张的势头,让他更有一种我的地盘我作主的气势。r
“你到站长那告去吧,我看你能告出什么?再在这里闹事,我报警抓你们。”r
“报吧,看警察来抓我,还是抓你这种收了钱不做事的贪污份子。”r
朱军站起来说:“薛安邦,我走了,这忙我帮不了了。”r
说着他就往门口走,还好今天是星期六,这个单位里没有人,要不然肯定会有很多人围观,这也许是吴越选择这里的另一个原因。薛安邦立马拉住了朱军的胳臂,愧疚地说:“对不起,朱叔,给你添麻烦了,可是,这事你不管,还有谁管呢?”r
朱军甩开薛安邦的手愤怒的说:“谁爱管谁管,你看你们都成这样了,这事还怎么做啊!该交多少钱你们交吧。”r
说完就拉门出去,可是走出门时却听他说:“一群乡巴佬,什么也不懂,自找……”r
薛安邦看了看朱军消失在拐角的背影,低下头叹了口气转过脸。这时薛海已经气的坐在沙发上扭着头不说话,而吴越也坐回了他的靠椅上,没有看出气愤的神情,却有几分幸灾乐祸不屑。r
“吴科长,……”薛安邦还没有说出下面的内容,吴越一抬手,手掌向着薛安邦,意思是不要再说了,却听他说;r
“不要说了,回去准备钱接受处罚吧。”r
薛海刚要站起来说什么,薛安邦按住了他,叫上一直闷头坐在一边的薛山向门外走。刚打开门就听吴越在后面阴阳怪气地说:“贫困证明都不用写了,因为写了也没有用,我们不会认同的。”r
他们三个惊讶地转过身,听吴越这么说,就意味着三万罚款是跑不了的了,如果想把车提出来的话。他们看着吴越,吴越右手拿着光电鼠一动一动,两只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显视器,刚才那句话好像是在跟空气说。r
薛安邦走过去笑着说:“管不管用,还不是你们领导一句话的事吗。吴科长你就帮个忙,我们不会忘记你的。”r
吴越什么也没有说,甚至连眼皮都没有向上翻一下,只是从鼻子里“冲”出一些气,那股气包括人世间所有的“不屑、轻蔑、冷笑、奸猾、嘲讽等等。r
薛安邦那笑像被人用石膏固在了那里一样,无奈的眼神盯着吴越看了好久,吴越就是没有看他一眼。他那时真想往那张让人恶心的脸上来一拳,可是他不能,他还有一家要养活,他不能因为一时的痛快而丢了自己的工作。他忍着气走出了吴越的办公室,薛山和薛海在他走回去时已经出来,在外面的院子里等着他了。薛海也担心自己一个怒气上来,会冲上去给那人一顿暴揍,如果这样不但车要不出来,薛安邦可能也会受的牵连。r
看到他们俩,薛安邦安慰说:“你们先回去,把证明写好,我这边再找人,要是能找到人,就不用那证明了,要是不行就把证明拿出来,能少罚些。”r
之后他们又商量了一下细节,薛安邦分析说事情可能就出在薛山回家拿钱的那一个多小时里。因为本来说好交钱去提车的,结果一个多小时过去了,钱虽然给他们了,车却没有提出来。而且说的话和之前的完全不一样了,所以说问题就出在那一个多小时中,可是那一个多小时究竟出了什么事,会使他们这样呢?是嫌钱给的少了?不,按行规这是完全够的。再说了,要是不答应就不用收钱啊,这钱也收了事却没有做,而且还不怕他们去告,去反映他们私下交易。话又说回来,就是他们真去告,也没有什么证据啊。是不是因为这样他们才故意收了钱不放车的呢?按正常思路想他们不会坏了规矩,断了财路。那在这一个多小时里发生了什么呢?他们想不到,也不会想到,即使是真的想到那又能怎样,还不是自认倒霉。薛安邦在单位开车的时间长,这种事见的多了,或许他想到了,可是他没有说出来,因为那样会打击两位弟弟。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