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争夺建造反中计
李焕日此刻、早已忘记刚才惊吓之事,单手一挥,喜道;“二位爱卿所言极是,准奏。”
话声未落,文官之中、又有一人走出,上前跪倒施礼、言道;“陛下,臣有本上奏。”
李焕日一瞧,是户部尚书“韩广利,”不由眉头微皱,问道;“韩卿家,你今日又要保举何人?”
这户部尚书韩广利,六年前,自从拜入当朝太师“孔宗流”门下以后,在两年内,飞黄腾达,平步青云,从太史令,轻松踏上这户部尚书之职。
韩广利、坐稳户部尚书之后,更是在接下来几年中,不断向皇帝奏本,举荐孔家之人为官。众臣皆知,只要是韩广利奏本,便是保举孔家之人。
李焕日对此、也不厌其烦,但碍于皇后“孔文秀”颜面,却也不好推迟。故此、致孔家势大,满朝上下亲信众多。朝中众臣对此事、也颇有微词,一直以来,却是敢怒不敢言。现如今、孔家之人,无一不是在朝中担任要职,就连女眷,也有多人进入内宫管事。
韩广利言道;“回禀陛下,臣保举一人,若让此人监督建造这烈火战车、与天机神弩,必定万无一失。”
李焕日听后、不由心中暗想;“原来不是封官之事,这就好办多了,朕答应他便是。”口中言道;“哦,不知此人是谁?”
韩广利道;“回禀陛下,臣保举的就是,五军中郎将、‘孔文举’大将军。”
就在刚才,又是太师“孔宗流、”向着韩广利连使眼色。韩广利会意,这才上前奏本,保举孔宗流之子、“孔文举,”担任此次监督建造要职。韩广利接着说道;“陛下,孔将军德才兼备,聪慧过人,若是让他担任此职、必然……”
“陛下不可,”“陛下万万不可,”未等韩广利说完,有二人双双走出,同时开口言道。
李焕日一看,竟是敖元龙、与李潮歌二人,两人也不由微微一愣,对视一眼。敖元龙上前言道;“陛下,此两件神物之主五方王,早已经把这监督建造之人选好。”
李焕日奇道;“选好了?敖爱卿、你来说说、此人是谁啊?”
敖元龙言道;“回禀陛下,此人就是左丞相‘聂秋水。’小王爷既然把这两件神物图谱、连同两件神物样品,让左相交予陛下,自然是已经选择了左相。”
李潮歌、也躬身言道;“陛下圣明,小王爷正是此意,如今边关形式紧张,陛下若听信韩广利小儿之言,让孔文举担任此职,必定延误军机。”
敖元龙接道;“延误军机、此事尚小,可若稍有不慎,此二物神器建造图谱,流传于敌军五国之中,等于是陛下将江山、拱手送于他人,还望陛下三思而行。”
此刻,文官之首,有一人怒哼了一声走出,躬身言道;“陛下,老臣有本上奏。”
李焕日听声音便知,来人是自己的岳丈,当朝太师、孔皇后之父“孔宗流。”李焕日连忙起身,满脸笑容、言道;“老太师免礼平身,有话讲来就是。”
孔宗流点头,转身向着敖元龙,李潮歌二人一指,怒道;“你二人在陛下面前如此大胆,竟敢妖言惑众,顶撞万岁、该当何罪?要知当今天下,乃陛下之天下,当以我主为尊,李缘升虽是五方王,但在陛下面前,还轮不到他来做主。”
“况且、李缘升不过是一个家中小辈而已,论地位与辈分,在我主面前、他有何资格选择建造人选。此乃国家大事,当以陛下亲自定夺才是。”
李潮歌不由冷笑道;“孔宗流,你让你儿孔文举、担任此职,你是何居心,你我心知肚明。何必如此假惺惺,搬出陛下压我。”
李焕日也心中大感不快,暗念道;“不过一个小小监督建造之职,何必如此相争。”有心答应孔宗流,却又怕敖元龙、李潮歌二人不愿。顿觉、颇感为难,不由得左右观瞧,看看孔宗流,又看看敖元龙与李潮歌二人,口中支吾言道;“这个……这个……”却不知,答应谁才是好。
左丞相聂秋水、忽然向上施礼,口中言道;“陛下不必为难,微臣愿意放弃。陛下尽管放心、把这监督建造之职,交付孔将军就是。”
敖元龙与李潮歌听闻此话、不由一愣,都转头盯向聂秋水。
孔宗流与韩广利,闻听此话,却是心中暗自高兴。
李潮歌双目冷光一扫,恨声说道;“好、好、原来是小王爷看错了人,我早该想到,你聂秋水多年来、在朝中三缄其口,必有所图。今日才知,你们……你们……一时却是气的说不出话来。”
敖元龙、心念电转,却是大有深意的看了聂秋水一眼,脸上留露出、让人不可察觉的笑容。口中却是一声长叹,言道;“既然左丞相、有心退出,敖某却是何必再做这恶人,罢了、敖某人不管此事了。”
李潮歌猛然转头、看向敖元龙,心中却是不由一动,大手一指敖元龙,言道;“你……你……竟然连你也不管了?好……好……”回身看向聂秋水,又道;“姓聂的、我看此事,你如何向小王爷交代。怒哼中,袍袖一甩,退回原处。”
李潮歌身为大德国兵马大元帅,文武兼备,心智过人,刚刚只是比敖元龙反应慢了一分,此刻心中已经猜到大半,退出后却是不再多言。
孔宗流却是一愣,没有想到,敖元龙与李潮歌二人,如此轻易、就放弃了这监督建造之事。本想这聂秋水、虽然惧怕孔家,不敢相争、放弃此事。可这二人、必定重新举荐他人,来与之争夺。
却没有想到,如此轻易的就拿下此事。不免心中疑糊,转目看向敖元龙与李潮歌,见敖元龙一脸失落,唉声叹气,而李潮歌、却是一脸愤怒的瞪向自己。回身又看向聂秋水,却见聂秋水也低头不语,顿时疑心大减,脸现得意之色。
李焕日一见聂秋水主动退出,不再争夺,而敖元龙与李潮歌也退到一旁,对此事不再过问。心中大喜,言道;“既然聂丞相自愿放弃,而别人也没有意见,那么朕这就下旨,五军中郎将,‘孔文举’何在?”
孔文举此时躲在人群之中、正暗自得意,忽听皇帝叫他,连忙分开人群,一晃三摇、来到近前。向上一躬身,也不跪倒施礼,哑着嗓子言道;“小人在这,在这,请陛下封赏。”
李焕日不由得甚感不快,但碍于皇后与太师颜面,不好发作。无奈言道;“五军中郎将、孔文举听封,封你为、‘烈火战车与天机神弩总监军,’国库拨款,白银五百万两,择日建造,直到白银用完为止。”
众臣闻听李焕日此言,都不免暗自叹息;“好一个糊涂的皇帝,建造战车与神弩,竟然不问成本,不限数量、不则日期、只言建造,而一张口就是白银五百万两,也不管二物具体,到底谁多谁少。”
再看孔文举之态,更是气愤不已,此人不学无术,吃喝嫖赌、飞扬跋扈。凭着自己姐姐、与老子的势力,在朝中无人敢惹,竟不知天高地厚,在外抢男霸女、无恶不作。
朝中众人、无不嗤之以鼻,就连孔家亲信之人、也都敬而远之,若要是让他监督建造,这白花花的银子、必有十之八九收入自己囊中。
左丞相聂秋水向上施礼,又道;“陛下,昨日五方王已告知微臣。这烈火战车、每辆需‘白银一千两,’天机神弩造价为‘三百两,’而陛下拨款,白银五百万两,可造战车、两千辆,可造神弩、一万张。”
李焕日一听,喜道;“原来缘升皇侄,已经算出、这战车与神弩的银两照价。‘好极、妙极,’孔文举、你就按照此数量建造吧!”
孔文举闻听,不由愁眉苦脸、长吁短叹。刚想领旨,却听见自己父亲、孔宗流言道;“聂秋水,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自降低这战车、与神弩的银两,来陷害我孔家。”
“我来问你,这等神物、构造是何等精细,不过区区白银五百万两,怎能建造出你所说的、如此之多数量?”
李焕日闻听此言,不由一愣,一时也分不清楚谁真谁假,不由看向聂秋水。
聂秋水知道、孔宗流是在诈他,不由暗自好笑。见皇帝也望向自己,忙躬身言道;“启奏陛下,此战车与神弩的银两,是五方王爷亲自计算所得。绝对不会有错,若陛下不信,可派人前往五方王府、一问便知。”
又转身、向着孔宗流言道;“要是太师后悔,让孔文举将军、接下这总监军之职。那么就还由在下、来监督建造此事。在下保证、在一年之内,必定完成建造,聂某不才、愿立军令为证。”
“不错,如今边关危急,形势紧张,陛下应当早日设立期限,若是延误了建造工期,使得敌军攻来,后果不堪设想。”敖元龙、紧接着也开口言道。
孔宗流此刻、心中暗自后悔。自己竟然如此糊涂,真不该多此一言,让他二人抓住机会,惹出如此多事端。而这建造战车神弩之事,自己志在必得,可是看如今情形、自己又要多付出不少代价来。
聂秋水看着孔宗流,微笑说道;“五方王爷所计算的银两,是战车与神弩的单个之数。如今、孔文举将军大批建造,所用银两成本还会大大降低,孔将军必定还要有所剩余才是。”
聂秋水说话之际,也在心中暗暗佩服、“李缘升”谋划之精准,今日之事、竟然全部都在李缘升意料之中。
同时聂秋水也不由得、暗自叹息一声,寻思;“我今日如此算计孔家,先设计、让孔家抢此建造之功。又把所需银两、与建造日期,全部减半说出。如今、可谓是与孔家彻底决裂,日后再也没有半分、挽回的余地了。”
皇帝李焕日闻听聂秋水此言,不由得连连点头;“不错、有理、聂爱卿所言极是。”
转头又向孔文举道;“朕、就命你在一年之内,建造战车两千辆,神弩一万张。今日便立下军令状,不得有误,如若延误工期,朕、定斩不饶。”
孔文举闻听皇帝此言,竟吓得呆了,站立原地不动,不知如何是好。
太师孔宗流、正暗自恼火中,又看到自己儿子如此不济,不由气得胡须乱抖。怒哼一声,言道;“小畜生,还不快快领旨谢恩,在那里愣着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