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初显谋略见心机
大德国皇宫盛昆宫、庞大之极,占据万花古城中心地带,分为前后两座巨型宫殿。前盛昆宫、为当今皇帝“李焕日”居住理朝之地。后盛昆宫、为李焕日的兄长,老皇帝、太上皇“李焕天”居住。
李焕天一世英雄了得,威震八方,甚会用人,手下众臣无有不服。在位三十余年,在年轻时东征西讨,曾率领:八大家将,三大谋臣,文官武将近千人,大军百万,打下如今偌大基业。
李焕天虽心机深沉,威压众臣。可是兄弟李焕日,性格却与其兄恰恰相反,为人懦弱,胆小怕事,没有主见,但对兄长李焕天却是言听计从。因李焕天、只有这一个兄弟,年纪又虚长十二有余,故对兄弟李焕日疼爱有加、视如己出。
更是在位三十年,便脱袍让位,将皇位传于其弟“李焕日,”自己却归隐于后盛昆宫中,颐养天年。
李焕天虽有三子,却并未传位于任何一人。而对此事、“李星云”兄弟却很是赞同,并无与皇叔相争之心。
李焕日即位后,自然免不了、对李星云三兄弟大赐封赏一番。
李家三兄弟中,“李星云、”生性淡泊,天生神力,一心所求武学一道,自幼游走八方,被封为“逍遥王,”赐逍遥王府。
“李默然、”性格随和,喜欢结交朋友,被封为“聚贤王,”赐聚贤王府。
“李缘升、”聪颖才智,举世无双,性格却和两位兄长又截然不同,被封为“五方王,”赐五方王府。
兄弟三人对此番封赏,却并不放在心上,放弃了另建府邸之地,而是跟随父皇李焕天、在后盛昆宫中,另行隔开一片地方建造王府。李缘升的五方王府,就在后盛昆宫西边,与父皇和兄长住处、只有一墙之隔。
李缘升在王府中安排一番、回到房中,心中暗付道;“二哥的这一灾需用此人来解,‘邵婷婷、’你既然对我大德国居心叵测,对二哥也不是真心实意,那么、也怪不得我李缘升利用你一次了。”
“以前也曾对二哥提过此事,只是二哥对你动了真情,心中不舍。‘罢了、’为了二哥,如今我李缘升、便做一次恶人了。”
黄昏后,盛昆宫、五方王府,琴儿先行把“马姨”请入李缘升住处。
李缘升起身相迎,马姨受宠若惊,口中连称;“小王爷,不敢、不敢。”
这马姨是当今“文秀皇后”身边第一红人,还与文秀皇后家人有些关系,为人阿谀奉迎,及会讨好文秀皇后。
落座后、琴儿上茶,李缘升微笑言道;“今日请马姨前来、实在是有一件大事相求。而此事关系重大,又不能走漏风声,所以请马姨前来缘升房中相谈,还望马姨不要见怪。”
马姨如坠云端,不由得有些晕了。心中实在是想不明白,与小王爷从未有过交往,而今日、小王爷却突然上门相请,还被请到小王爷房中,真是不知有何大事,能让当今、权势滔天的小王爷相求。
马姨忙起身施礼,诚惶诚恐的言道;“但不知、……小……小王爷、找老奴有何吩咐,只要老奴能办到,定然全力而为,绝不会让小王爷失望。”
李缘升微笑言道;“马姨不必如此客气,近日、缘升为我大德国安危甚是忧心。林丹五国日益强大,而五国实力、现已超出大德近半之多。一旦开战,父皇年事已高,大德国现在又无帅可用,乃是必败之局。纵然有天峡之险可守,也不是长久之计,只有另寻良策。”
马姨不由越听越奇,心中暗想;“你说这些又与我何干,我一妇道人家,又能帮上什么忙?难道让我上战杀敌不成?”可是脸上却是不敢露出分毫,不住含笑点头称是。
李缘升双眼看着马姨,笑道;“马姨此刻心中定然奇怪,在想小王所说此话是何用意吧?”
马姨暗自一惊,口中忙道;“不敢,不敢。”
李缘升笑了笑、也不在意,接着又道;“实不相瞒,此次请马姨前来,小王是想让马姨帮忙说服一人。让此人前往林丹,劝说林丹国主与我大德国交好,永不出兵再犯我大德,只有这样、才能保我大德国安定太平。”
马姨不由奇道;“让我……劝说?小王爷、老奴年纪大了,耳朵有毛病,我没听错吧?”
李缘升点头言道;“马姨耳聪目明,自然不会听错,此事只有烦劳马姨出马、方可成功。”
马姨脸上现出茫然,低声问道;“不知……不知……小王爷,叫老奴相劝的是何人?”
李缘升双目一闪,看向马姨言道;“此人和马姨相当熟悉,曾拜过马姨为义母,不知马姨现在可曾想起?”
马姨不由一惊、站起身来,口中言道;“小王爷是说、邵婷婷?”
李缘升点头道;“不错,也只有她,才能相助我大德国、脱出如今困境。”马姨不由发起呆来,愣在原地、默不作声,不知如何是好。
李缘升脸上带着微笑、也不催促,只是淡淡的看着马姨。
过了良久,马姨抬头言道;“小王爷,这‘邵婷婷’虽然以前曾认我为义母,可是如今却已是‘文秀皇后’的义妹、身份高贵,与我也没有了瓜葛。况且、邵婷婷又是‘聚贤王爷’之人,我若出口相劝,让聚贤王爷知道了此事,老奴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吃罪不起呀。”
“此事万万不行,就算小王爷、要治罪于老奴,老奴也不敢担当此事啊,还望小王爷恕罪。”
“此事我已经处理妥当,这是二哥亲笔所书、马姨一看便知。如此做、也是二哥之意,只是二哥重情,未免于心不忍,故而、委托缘升办理此事。”言罢、李缘升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递给马姨。
马姨有些惊疑不定的接过书信,看了李缘升一眼、却是不敢打开观瞧。
“马姨尽管拆开,一看便知。”李缘升微微一笑,说道。
马姨无奈、依言打开书信,半晌后却是不住的摇头。口中支吾道;“这……这个……”
李缘升问道;“怎么,是怕这书信有假吗?书信上有二哥的印宝、作假不得,难道是马姨信不过小王不成?”
马姨一惊、忙起身施礼,口中连呼;“请小王爷恕罪,老奴不敢。”
李缘升也不动怒,又拿出一封书信,口中言道;“既然如此、那么再加上此信,马姨心中可有底了?当然,我不会让马姨白白相帮,有一个小物件、另有黄金百两,一并都送与马姨,还请马姨不要推脱。”
李缘升说完、转头向琴儿言道;“琴儿去书房、把我‘夜明珠’取来。”
琴儿、却是装作没有听见,而是双眼瞪向马姨,一副气鼓鼓的样子。李缘升见此、不由把脸一沉,哼了一声,琴儿吓了一跳,这才忙出门而去。
惶恐中、马姨接过书信。耳中听到有黄金百两、与夜明珠相送,不由一阵激动,脸上也现出红光来。手指微微颤抖的拆开了书信,这封书信是李缘升为让马姨安心,专为她所写。信中指出,若日后、因此事,马姨一旦有祸事临头、全部由李缘升承担,另外还指出、今后马姨若是、遇到为难之事,尽管来五方王府,李缘升会全力维护。
不知是黄金与夜明珠的****,还是有了这份、五方王爷的保证,马姨终于不在推脱。
原本马姨也心知、今日躲不过去,但有文秀皇后撑腰,料想李缘升绝不敢拿自己怎样。可是现在看来、此事没有了后顾之忧,若是应承此事、还有这许多好处,不免内心暗喜。
片刻后、马姨点了点头,口中却支吾着说道;“小王爷……此事就算是聚贤王爷不追究,可是皇后那里、又让老奴如何交代?”
“马姨大可放心,直接对皇后说出缘升的建议便可。”
李缘升双眼闪亮,笑道;“就是,赐封、邵婷婷为,纳兰公主,前往林丹和亲、如此便可。若邵婷婷没有意见,便上书启奏当今万岁、以便完成赐封。”
马姨全身一震,虽然之前、经李缘升一番提点,心中已经有了猜测,知晓了此事的大概因果。可如今、听李缘升亲口说出,却也不免、捏呆呆发起愣来。
李缘升又道;“皇后若知晓此事,也会为我大德国安危着想,必然会鼎力相助的。”
过了半晌,马姨回过神来、压下心中惊疑,长叹一声。言道;“如此、那老奴我就放心了。”
此刻、琴儿已带着夜明珠与黄金返回。李缘升吩咐琴儿、把黄金与夜明珠都送与马姨,马姨唯唯诺诺、却是不敢接受。
经过一番推脱,最后、马姨把黄金收下,却是说什么也不敢再要“夜明珠。”李缘升看她果真不敢接受,只能作罢。最后承诺、此事成功后、再送马姨黄金两百两。接着李缘升又与马姨聊了一些宫中之事,算计时间已到、便不再言了。
马姨识趣的起身告辞,李缘升也不挽留,便让琴儿送客。
此事李缘升本就是想借马姨之口、传达给“文秀皇后”知晓,以便下一步行事。皇后知晓后,那么邵婷婷自然也就知道了,只有这样、才能展开以后的计划。
这文秀皇后颇有野心,可却是十分惧怕李焕天,不敢有所行动。如今丈夫李焕日为帝,自己也以身为国母,大权在握,儿子虽然年幼,可若不出意外,成为太子也是必然之事。家人也都以封官赐爵,野心也就淡了,如今反而一心相助丈夫李焕日、料理朝政。
故此李缘升料定,皇后为了李家以后江山社稷,知晓此事必然鼎力支持,还会大力劝说促成此事。
琴儿引领马姨、向着府外缓缓行去。刚刚来到府门处,却见当朝宰相、“聂相爷”独自一人,向着王府内冲冲行来。王府中侍卫、不但不上前阻拦,反而是行礼让过。
马姨心中奇怪,来不及多想、闪身让到一旁。施礼言道;“相爷安好,老身这厢有礼了。”
聂丞相看到马姨、不免心中一惊,暗叫;“不好,”但身为丞相、城府极深,喜怒不行于色。当即还了一礼,口中却是淡淡的言道;“原来是马老,在下应五方王爷、召见而来。不知马老来到五方王府、所为何事?”
马姨一笑言道;“老身是奉皇后之命,来到五方王府、看望小王爷的,现在事已办完,这就要回去向皇后娘娘交差了,老身先行告退了。”
聂丞相、心中不由暗叹,叫苦不迭。口中却道;“马老好走。”见马老走后,自己却站在原地发起愣来,暗呼上当,悔恨自己不该如此茹莽。正无奈中,已有王府中下人、上前带路,引领着聂丞相、来到了李缘升房中。
聂丞相心中猜疑不定,却也不敢多问,李缘升微笑起身相迎,言道;“小王此次请聂老前来、是有一件大事相商,还望聂老不要推脱,全力相助才是。”
……………
盛昆宫内宫,皇后寝宫中,“孔文秀”皇后、玉臂扶案,手托香腮、秀眉微皱,马姨双手肃立站在一旁。
良久后、孔文秀美目看向马姨,言道;“照你这么说来,李缘升不去让陛下宣召,而是先与本宫相商、是给本宫留下颜面,也好让婷婷自己心甘情愿前往了?”
马姨躬身言道;“主子圣明,老奴也是如此想法,不过在老奴想来,此事必须婷婷小姐愿意相助、才能有用。若是她心中不愿,就算是逼迫前往、也是无用,反而使她起了怨恨之心,还可能事得其反。”
皇后孔文秀、琼首轻点,言道;“马英、你说的有理,不过这李缘升真正的目的,你却还是没有说出。”
“马英、”不由疑惑的言道;“恕老奴愚昧,实在想不出来、这小王爷还有何目的。”
孔文秀笑了笑、道;“本宫猜想,他真正的目的,是想让婷婷相助、救那老帅‘段云’归来。”
马英双目一亮,说道;“主子所言极是、当真是神机妙算,英明至极。想那五方王、不过一个毛头小子,空有再多心思、怎能逃过主子法眼。”
皇后孔文秀、受用的点了点头,言道;“马英、你千万不要小看这李缘升。他虽然年纪不大,可智慧绝对不容小看,此人、是我在朝中除了李焕天外,最为在意的三人之一。”
孔文秀顿了一顿,又道;“不过这样做、要是真能救回段云,也不失为一条良策。但重点却是、在本宫的义妹邵婷婷了。”
“看来李缘升之意,就是要本宫与你、对婷婷多多开导,让她去往林丹以后,对我大德有所作为。就算是救不回段云,能换来边关不起战事,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马英频频点头,躬身言道;“主子所言极是,听主子之言、让老奴茅塞顿开,以主子智慧,当今天下、真是无人能及。”
孔文秀笑着、看了马英一眼,没有说话。
马英会意、接着问道;“恕老奴愚昧、不知下一步该如何行事?”
皇后孔文秀、脸上现出高贵端庄之色。神态严肃的道;“本宫身为国母,岂能看我大德国衰落。此事、既然对我大德国获益良多,本宫决不能坐视不理。待这几日、手中之事忙完,便让邵婷婷进宫,由本宫亲自对她言明便是。”
马英、上前言道;“主子,不如让老奴、先行去往邵婷婷住处,加以劝说。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给他言明利害,再由主子出面、此事定可成功。”
孔文秀看着马英、淡淡的言道;“可以,你先去对她言明此事也好,免得我日后在多费唇舌。”
“不过……”
孔文秀双目寒光一闪、盯向马英,又道;“婷婷曾认你作义母,你去找她、不会再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吧?”
马英闻听此话、浑身一个激灵,双膝跪倒,颤声言道;“主子明鉴,就算老奴有十个脑袋,也万万不敢做出对不起娘娘之事啊。老奴只是一心为娘娘、凤驾分忧,忠心天日可见。”
皇后孔文秀脸上,瞬间露出笑容,起身用双手相搀。言道;“马老您这是为何?‘秀儿’不过随口一问而已,难道我还不知、马老对我忠心不二吗。秀儿若信不过马老、身边还有何人可信。”
孔文秀起身、拉过马英坐在榻边。忽又想起一事,眼中冷光一闪、言道;“马老、你说在出五方王府之时,看见了丞相‘聂秋水、’独自一人进入五方王府中。而他在进府之时、身边并没有府中之人引领,门口侍卫也不拦他?”
马英言道;“的确如此,此事、老奴觉得奇怪的很。”
“那么当时、聂秋水看见你后、有何反应?”孔文秀、紧接着问道。
马英抬头言道;“当时老奴所见、聂丞相脸上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说,是应五方王爷召见而来。”
孔文秀冷笑道;“无缘无故、李缘升怎会召见于他?其中必有隐情。”
“聂秋水这老狐狸、城府太深,表面怎能看出来,当初聂秋水曾言,归附于本宫、共谋大事,此人也知晓本宫不少秘密,看来以后要多加提防。”
马英道;“那会不会是、五方王故意安排,让聂丞相独自赶来。”
孔文秀、秀眉微皱,沉思道;“李缘升心思缜密,很有可能是故意安排如此。不过聂秋水这老狐狸,本宫至今、都一直不能完全掌握。”顿了顿、又道;“为了以防万一,聂秋水此人、日后再不可轻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