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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倾尽天下


或是忘了什么叫眷恋,离别时总是不忧伤,当李朔乘马离去的时候,小然却是心平气和,总隐隐感觉往常依旧,不知道他要回哪儿,家在何处,只知道,在冷清的山上,曾经住过一个冷清的人,对于他,她所知道的少之又少。r

马蹄溅响云宵,琴音贯入耳内,留恋处,像是繁华怒放,远远眺望着即逝的身影,回眸探出,原是风声吹着琴音作响,李朔淡然收回目色,灼灼发光的眸子苛然看着前方的路,如此锐定,迎风而去,r

踏碎这一场盛世烟花。r

“走吧……”小然收了目光叫着意凡进了门。r

意凡有些遗憾:“我们虽认识长久,却不知他任何身份,露水之缘,果真不宜久存”r

小然坦然道:“即知道是露水之缘,那就不要追究,忘了便好”r

意凡一闪精光,低声问:“然姐姐真能忘了他,毕竟日夜相伴数天,救命之恩无法取代,虽是他莫明闯入了我们的生活,但若少了他,那也便就没有了我们如今的生活不是么?”r

小然蹲身翻抖着院里的干药,淡淡说:“曾经出现在人命里的人,有些该忘便忘,不易劳记,免徒自伤心,若有缘,也定会再见”r

“你这是再说皇舅舅还是他?”r

小然一怔,在说谁,她也不知。r

“然大夫……”门口一声唤,小然和意凡举目看去,刑大爷残身立于门口,意凡快步扶他座于石凳之上,小然迎了过来,刑大爷说:“然大夫呀,你给我开的那些药已经吃完了,我想过来再看看……”r

小然自然记着他,他患了肺病数年,前些日子还刚从她这里诊断了一番拿了些药回去吃,这些日子事情繁多,也一直未曾留意过他的病情。r

小然看了一番他的脸色,把了一番脉道:“那我依旧给你开点以往吃的药吧”r

“哎,好,好,随你意,我都一把年纪了,也知道这病好不了,就是一天混一天,这两年吃你的药,你也没收过一分钱财,我也没什么,这是我老伴身前的耳坠,也值一些钱,现在给你收着,就当是付了药钱”r

刑大爷将一对耳坠交于小然,她有些惊讶,匆忙将坠子还给他:“这是你毕生所留,怎可给我,这药也都是我去山上采的,并不值钱”r

刑大爷执意不肯又塞给她:“你拿着吧,我能留下来的也就只有这一件东西了,我拿着,也得让那不孝子拿去赌了”r

意凡问:“他还在赌?”r

平安巷的人都知道,刑申是个赌鬼。r

刑大爷抹了把眼泪,皱巴巴的脸上写满心酸:“赌,赌的家里什么都没了”r

意凡叹了口气,心有不忍,小然也没在拒绝,收下了耳坠,世间事,有的人为亲所困,有的人所情所惑,说是平平淡淡的生活,但终日还是为了每日锁事烦心,今日看着他低哭,小然便又想起了婆婆,那个曾经也风光无限的女人,入宫为妃,朝得恩宠,临死,却还是孤单无依,不知刑大爷会不会如婆婆一样孤单终老,唯独可以断定的便是,无论生前如何繁华底落,死时,仍旧什么也都没有。r

送走了刑大爷,书生便派了几个人来保护他们的安全,以前有李朔,有阮影,有西瀛****,他们可以保护她的安危,如今,便只剩他一人可以保护她了。r

小然辞走了这两人,意凡格外不解:“然姐姐,为什么不让他们留下来,万一那伙人再来呢”r

小然却很肯定:“不会的,他们不会再来了?”r

“你知道那些人的身份?”r

“不知,明目张胆的事一次便够,聪明的人不会再用同种方法行事,以后我们只要小心点便可”r

“但敌在暗,若一日不揪出幕后原凶,我们便时刻处于危险时期,防不胜防,然姐姐,你觉得是什么人要害我们?”r

小然放下手中纱衣,座在床边细细想了一番,看着他,平声说:“我们身居这里,从未与人结过仇怨,有过恩怨情仇的,那也是在宫里,你说,会是什么人?”r

“宫里、”意凡木然一怔,沉色座在她身边:“宫里知道我们住处的只有施哥哥他们,想要我们性命的莫不是宫里的那些女人?”r

小然扫过他,眼波流转在黑漆的窗外,她人虽在这里,但南风溟频繁派人前来探望,难免引起一些人的注意,宫里的女人,一旦威胁到自己的权益时,便会费尽心机努力维护属于自己利益。r

意凡守着小然,心里似海翻滚,就算远离了高墙红瓦的生活,却仍旧没有远离高墙红瓦的争斗,皇舅舅,你给得了她一个安定的未来吗?r

肃穆宫廷内,压抑中总少不了沉寂,欢声中总多了几分虚假,孩童们无忧无虑玩耍在寂静的宫道上,濂儿在后面紧紧跟着,秀眉轻扬,眉眼似玉,温润如暖阳,风姿卓越,借着暖暖的光,挥洒着慈爱的笑。r

南风溟和阮影在他们身后走着,眉目紧锁,愁思画满一地。r

“等施晋回来,国事安定,朕就亲自去接她回来,对他们下手的都是什么人?”r

阮影回道:“是一些江湖杀手,不过属下来之前已经吩咐过那个书生,让他时刻保护好他们的安危”r

南风溟满意的点点头,邪魅的眸子倾在前方,略一深思,便又问:“是什么人要对他们下手?”r

“一般江湖杀手都是受雇于人的,有钱之外还要有权才可雇得起,依属下这些天的推测,幕后指示者定是权显之人”r

南风溟听及陷入深思之中,她如今已在宫外,置身事外谁也不知,对任何人也构不成威胁,唯一能产生的威胁便就和自己有关系了,重视,有时也是一种伤害。r

濂儿得空转后来问他:“皇上,将军何时才能回来?”r

流嫣也缠着问:“爹爹什么时候回来呀,流嫣很想他”r

亘肃扬起清澈的眉也道:“我也很想”r

南风溟收了思绪,看过这两个俏美孩童,逗着亘肃笑说:“快了,过两天你们便能见到他了”他又抬头对濂儿道:“你若在将军府闲得慌就带他们来宫里玩,朕好久没有听过如此悦声了”r

濂儿看过他,自知他在想小然,温声道:“如今宫里冷冷清清,皇上也该再选几个妃子了,好以传承子嗣”r

南风溟一顿,肃然起身,格外坚定:“以后要继承大统的,只有朕和然儿的孩子,这件事以后再说吧,回府时让阮影送你们回去”r

濂儿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纵是有些孤寂,却仍肃威高傲,不禁低头看着打闹的两个孩子,她不想回来,就已说明情已断,你又何必苦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