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垂下眸子,躲开他的审视,轻声道:“我想到了分离,但却没想到再见”r
“为什么不等我回来?”r
“那样会牵扯到你”r
“你是在担心我?”r
“我只是不想连累你”r
李朔双眸已经泛红,突然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呼吸沉重,像是拥入了一件心爱之物,别离太久,如今,有太多难诉之情。r
“都已经连累了,放弃也不过如此”r
小然有些茫然若失,听着他的心跳,心如鹿撞,清茶淡香,你不来,我岂能不等,一股不明的情愫蹿入体中,手部未好的伤也跟着开始作痛,靠在他怀中,似一个屋子,踏实坚毅,一瞬间她所有的坚强霎时倾塌,心中苦涩也均都随着低泣一涌而出,紧紧捏着他的衣袍,泪如雨下。r
李朔紧紧环住她,听着她的哭声,心如刀割。r
寒风东林窗未斜,举目响耳泪如流,一卷零落是沉沦,两别凄楚伤客心。r
云起舒展,又是明媚一日,风轻云淡,宸华殿堂内,南风溟独自召来李朔,一番客套过后,他便直言说明用意:“朕曾听说襄王手中曾执有一块玉龙,与这个九头风曾是一对,不知可否是真”r
李朔抬头看过玉风,漠声问:“皇上这次召我进宫就为此事?”r
“也不尽然,你从未进京,此行正好可与众位才者之臣同讨政事,也可游历京城,观摩一番”r
李朔不动声色饮下一杯茶,回答的风轻云淡:“观摩不敢,自是学习皇上的管理之道,至于玉龙,我只是听家父提起过,如今放在何处,现在也已淡忘”r
南风溟若有所思的看过他,勾起一个笑,道:“如此,那你便好好想想究竟放在了何处,朕想一见它的风采”r
李朔点点头,未作声,两人均都心思各一。r
烈日之下的后宫,午休过后格外杂吵,三三两两的妃子或座于树荫下乘凉,小然带着离初四处观赏,看到有几个宫女偷偷躲在一角踢毽子,她顿时兴趣十足,与她们混在一起玩乐,小然座在旁边看着出神,脑中挥之不去是李朔的面孔,沉目低思,耳边又想起了他的话。r
“这颗心是你救的,它跳动下去每一天的精彩,你得负责到底”r
小然想着不禁舒心一笑。r
“若我不负责呢?”r
“那就还我那颗死去的心”r
她又塌下眉目,愁思更重,他的一言一行,对她的影响如此深刻,或许没有一见钟情,但她不得不相信,这个东西曾经来过,她并不奢求多少,只是觉得,这个人可以让他依靠,至少,能懂她。r
分神之际,忽然撇到远处一抹身影,抬目望去,她不禁一惊。r
离初踢的尽情,一脚将毽子飞踢出去,不偏不正,刚好砸在阮影身上。r
小然看向离初,离初尴尬的看过她,遂有点不好意思。r
阮影冷眼相对,酷酷地瞪过她,拍拍身上的尘土,又酷酷地转身离去,一身冷气。r
离初看他如此高傲,不尽也有点生气,紧追几步叫住了他:“站住……”r
阮影身形微动,侧目扫过她不予理会继续走。r
离初愤愤堵在他身前,愤愤道:“我叫你站住你没听到吗?”r
阮影铁着脸,复杂看过她,又恢复了已往的漠然,不畏看着她:“公主有事?”r
“没事”r
“那你为何叫我站住?”r
“就是想叫你站住呀,非得有事才能叫你站住吗”r
阮影无语,转而又走,没走几步,又听到她的叫声:“站住……”r
他继续走,离初又叫了几声,阮影不耐烦的说:“公主没事别叫我”r
离初欲带哭腔:“这次真有事”r
阮影回头看去,只见一只蜜蜂在她周围乱飞,离初动也不敢动,急声叫道:“我怕蜜蜂”r
阮影无奈,快步过去大手一挥,驱赶走蜜蜂幽幽说:“公主难道连躲一下也怕”r
离初后怕的扑进他怀中,心惊胆战:“我小时被蜜蜂蛰过,差点死掉,所以我很怕”r
阮影瞬间愣在其中,感受着怀中柔软,脑中空白一片,有些茫然,只是,刚才她一扑,好像撞开了他心中的某个地方,正在慢慢滋生。r
离初爬在他肩上趁此仔细嗅着他身上的味道,一丝也不放过。r
小然快步过来看了看面红心跳的阮影,埋下一丝复杂,便问离初:“没事吧”r
离初抽出身来,宛而一笑:“刚才吓着了,没事”r
“那我们就再去前面看看吧”r
离初点点头,转身离开之时,斜撇过阮影,浮出一丝不明神情。r
阮影依旧怔愣在烈空下,细细感受这此刻心中动荡,有些失神。r
路途上,小然离初:“你为何要捉弄他?”r
离初笑道:“我没有捉弄他,我只是在证实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r
小然转眼看过她便也不再多话,在亭楼的意凡远远向她们招手:“然姐姐……”r
小然和离初应声看去,一起走向小亭中。r
她无声落座,李朔也在其中,默然相望过后,小然端起茶杯饮了口茶,李朔一眼就撇到了她胳膊处的伤痕,眉目不自觉地锁在一起,只是并未出声。r
离初看过他们,对意凡道:“你们两个在一起商讨什么呢?”r
意凡一脸正经,沉重说:“然姐姐,你可还记得林道员”r
小然扬眉看向他,李朔沉目看着她,静声道:“我事后去查过林府,在一处偏远山村找到了他,经查问,他供出了实情,你们遇害一事与内阁学士张伊无关,他只是想借你之手让自己安全脱身,林道员的侄女,是皇上的妃子……”r
小然一惊,不明看着他:“她是谁?”r
李朔一番细语,小然有一刻的失神,原来是她,看来她猜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