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匆匆传来的太医,全都慌张在殿内诊治,气氛格外沉冷,偌大的宫殿之内,只能听到一些细微的脚步声,其余奴才都跪了一地,埋头不敢言语。r
南风溟隐忍着怒气,沉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r
采儿小声哭道:“皇上,奴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送走各位娘娘没多久,主子便觉得不适,待奴才细看之时,手腕处已是黑色一片,溃烂成血”r
他塌下眸子,在一旁看着床榻上昏迷的小然,苍白的脸刺痛着他的心,隐隐疼的发慌。r
一番忙碌后,太医帮她包扎好,过来回旨。r
“皇上…”张太医略一停顿,看了一眼他的神色,谨慎说道:“娘娘现在已经安全,过几个时辰便会醒过来”r
“到底是被何所伤?”r
“初步断定,是被一种毒性极强的毒粉撒于肌肤之上所致”r
“谁撒的?”r
“这、”张太医不知如何回答:“臣不知”r
南风溟埋下一丝愁苦,座于床前,大手轻拂过她包扎过的手腕,凝结成拳,眼眸处泛着点点晶莹,精锐的眸子是怨是心疼。r
黑云渐上,夜已悄然来临,寂静无声的宫内犹如一潭死水,红烛燃起,点亮一线光明。r
小然从朦胧中睁开眼,手腕依旧痛着,像是一碗清酒洒落在烧伤的伤口处,燃烧着每寸肌肤。r
采儿帮她擦着额头的汗,看她醒了,已然有些激动:“娘娘……”r
小然无力的看过她,汗水已将她浇灌,声音细若蚊丝:“我睡多久了?”r
“已经有四个时辰了”r
她听闻看向窗外,天已经黑了。r
“皇上驾到……”全喜在外面喊着,采儿匆忙迎接。r
南风溟快步来到屋中,看她醒了,怔了会儿遂埋下一缕神思座于她身边,相视片刻,他终是不知该如何言语,红着眼睛转身秉退掉了奴才,这才含情看着她问:“疼吗?”r
小然看出了异样,不明看着他。r
他沉下一口气,转而气郁道:“你又何必这样伤害自己,让张太医谎称有病要独处朕可以理解,但你也不必这样故意把自己弄的遍体磷伤,你不同意,朕绝对不会碰你的,你知不知道,看着你受伤,朕很心疼”r
小然一时有些错愕,也有点莫名其妙,虚声道:“什么?”r
南风溟更加郁愤,怒然起身,压低了声音:“然儿,别在骗朕了好吗,朕不是傻子亦非无心,朕的心也会痛,朕等得了四年,定也会等到你完全将身心交于朕的那一天,别在折磨自己了行吗,这样让朕感到你离我很远,总是触摸不到”r
小然生了怒气,微微压下一点晶莹,扬眸看向他:“皇上的意思是我自伤的”r
南风溟一怔,遂道:“难道不是吗?一般妃嫔你均都不见,今日忽然见了,偏偏又受了伤,这不是你策划好的吗,借他人之名来蒙骗朕,然儿,你也开始算计起朕了”r
小然撇过他微阖上眸子,将眸中酸泪压回去,漠言道:“皇上真是聪明过人,何事都瞒不过你的慧眼”她一顿,继而又道:“你先出去吧,我累了,想休息”r
南风溟顿时有点不悦,精眸看向她,是不忍,是愤怒,是心酸。r
小然将头扭到里侧,泪如雨下,你有一双锐利的眸子,你有一个精明的心,你可以洞察所有,你可以观天地万物,但为何,总是不明我心………r
南风溟静立片刻负气而走,小然渐平了思绪,虚弱唤来采儿:“去将张太医请来”r
采儿匆忙而去。r
张太医有些紧张,以为她有何不适,问:“娘娘可是觉得哪有不适?”r
小然辞退了采儿,慢慢座起身来,手腕处传来的痛至今钻心,她小声问道:“我的胳膊是怎么回事?”r
张太医道:“是沾了毒粉所致,此粉无色无味,是多种毒物混合在一起拿毒酒浸泡而成,毒性猛烈,非常人所受,臣已按照取的样本自行磨制了一些,娘娘请看”r
张太医将药瓶递给小然,小然接过细看一番,静想了片刻,心中对下毒人已有定论,她取出一点粉沫倒于花叶之上,花立刻发黑浓缩,不出片刻,便失了原来的样子。r
小然看过平静收好瓶子,遂对采儿道:“去请夏良娣过来”r
采儿虽有不明之意却还是照办。r
张太医见此道:“娘娘,会用此毒者,定也对毒术非常熟悉,娘娘以后可要小心提防”r
小然一敛神思,冷下眸子,似寒雪冰冻,刺破人心底。r
夏宛仪被传来后,一直在前厅等着,小然安静座于镜前,采儿仔细帮她梳妆,虽脸色苍白,眸中冰冷却还是让采儿有点胆怯,只是小心行事。r
过了半个时辰,夏宛仪已然失去了耐心,开始大声嚷嚷:“这一屋子的奴才都哪里去了,去看你们家主子在干什么,她再不出来我可要走了”r
“主子先用茶,娘娘稍候就到”r
一名宫女端了热茶上去,夏宛仪不屑拿起茶杯砸到她脸上:“我现在不想喝,去叫你家主子快点”r
宫女痛的扔下托盘,哭泣着跪于地上。r
采儿扶着小然从侧堂出来,看到此景,不动声色的走于她身边。r
夏宛仪瞧见她,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讽道:“原来贵妃身子骨挺好的吗,我还以为真下不了床起都起不来了”r
小然寒眸刺向她,目色冷冽,静静地注视片刻,一掌挥过她的脸,一声清脆之声随即荡在殿内。r
夏宛仪被打的头昏眼花,有点不知所措。r
“你打我?”她微带怨气。r
小然扬手又挥过一巴掌,字如冰石:“事不可做七分过,我不犯人,你亦别犯我,毒不能乱用,用不好会伤及自身,你还是自爱为好”r
夏宛以双脸涩痛,极为不悦地瞪着她:“你算什么,凭什么教训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