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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倾尽天下


苍叶卷卷风尘,起扬乱舞,日出扉红,马蹄溅落云端,魅影画落山间,幽幽谷中,风拂过小然肩上长发,如丝打擦在李朔俊颜之上,发间清香微微在心中作祟,一晃间有点失神,俊马飞驰,迎着碎花小路,小然心如波涛,微微侧目不安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儿?”r

李朔慢慢勒住缰绳,慢条斯理的说:“回山上”r

小然转眸看着他:“我不能扔下意凡”r

马儿开始在原地打转,李朔先下了马,小然自己跳下马背,他一征,黑眸探向她。r

小然坚定道:“我不能回山上,我得想办法救意凡出来……”r

“你现在单枪匹马如何能救他出来?”r

小然底垂忧目默声不语,陷入深思之中,最后底语道:“他们要的人是我,只要我去便可”r

李朔抬起利目迅速看着她,浓浓的警惕:“先上山,别让他们找到,我再想办法”r

小然看着他的眸子,如此坚定,犹豫了会儿便也不在执扭。r

李朔将马交给西瀛****,扫过小然先上了山。r

小然埋下忧虑迈着步子跟了上去,畴躇片刻道:“你不回去了?”r

李朔回头看过她,放慢了脚步:“回去”r

“既然要回去,那为何昨日不走?”r

“若我昨日走了,今天你打算怎么办?”r

小然一愣,噎了声,什么时候,他成了她所依靠的肩膀。r

静谧的山中就只有他们两人两人同行,上山之后,小然惊奇的发现,早上断了的那根弦,此刻已经完好无损,她惊讶的看着李朔:“你偷听?”r

李朔有点好笑,安然座在琴旁:“我一直都在后院,只是你并未发现而已,那首曲子,你怎么会弹?”r

小然有些尴尬,匆忙埋下一丝慌乱座于他对面,回答的坦然:“民间音律中这种曲风很多,会弹又不足为奇”r

李朔埋下笑意,饮了杯茶淡淡道:“是吗?这首曲子是我两年前自己谱的,何时流传到民间去了”r

小然愣了愣,霎时无底自容,端起茶杯也一饮而尽,差点噎着。r

李朔笑出了声,眉里眼里全荡着浓浓笑意。r

“有时候撒谎也得讲究时机的……”r

小然气郁撇过他,无言以对,这曲子本就是她那日听他弹奏的,只是记住了前一半,后一半忘记了,今日索性乱弹一番。r

李朔止了笑,遂叫来西瀛****:“去替我办件事”r

西瀛****附耳过去,李朔底语一番,他们会意离去。r

小然待他们走后问:“你要怎么做?”r

李朔惊叹她的睿智,和声道:“待他们回来自然会知晓,切不可心急”他一顿,忽而道:“可想学这首曲子?”r

小然一呆,不明看着他,李朔轻言道:“此曲名为“长静曲”始于心,静于心,安神平气,适于一人静心”r

小然暗下心神想了会儿,问:“始于心,那你心中到底有多少愁苦,闻之都是哀凉”r

“心境不同弹奏出的定然也不同,音律是活的,只是因心而变”r

李朔单手勾过弦线,清脆之声嘭然而出。r

小然看着他,犹豫片刻也座于琴前,李朔扫过她底头凝视着琴弦道:“我们一起”r

“一起……”小然有些错鄂:“就一支琴怎可两人同奏?”r

“琴音最高境界便是同用一根弦,合音准确,步奏一致,起落相同”r

小然略有迟疑:“我们可以吗?”r

“试试便知”r

李朔先拉动琴弦,幽幽琴音淡淡流出,比起以前所听,音律依旧,只是少了份愁淡,一根一弦深深刺在小然心中,每每和他在一起,便会因他而忆起诸多往事,或是因为他的淡然,或是哀寂,总是拨弄着她心地深处的疤痕,她慢慢阖上眸子,双手拂在跳动的琴弦之上,指尖随着他的动荡上下起落,同弦,同快,同慢,同起,同落……r

李朔侧目扫过她,黑沉无际的眸中满满欣慰,合一曲,一琴两人,但同心……r

那是清风吹下,繁花璀璨的院落,翠绿的枝条扫过他们的脸,是飞扬,是留恋,总是潜在周围一直飞舞,又像伴舞,旋转飘落,聆听着,这绝倾天下之音,观赏着,这容华谢外之貌。r

入夜间,林府中静静没有声响,待一阵噪杂声后,堂屋中传来林道员的一声怒吼:“你这个知府是如何替民办事的,公然帮助疑犯逃跑不说,如今还理执一词替犯人狡辨,来人,将知府给我圈禁府中思过,职权暂免,待想清楚了再放出来?”r

数名官兵上前围住书生,书生跪于堂下,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字字坚定:“大人,事情都未查清你怎可暂免我的职位,我所说句句属实,若大人不信可以去打探打探,然大夫慈心救人,开药从未收过附近百姓一文一钱,她又怎会在突然之间谋财害命呢”r

“还在狡辨,刑申之所以会将状条上交于我,就因你和犯人是至交,不会秉公办理,如今物证人证都在,杀人者偿命,你身为朝廷官员都如此藐视国家法规,岂可轻罚,来人,直接将知府送回府中,将其禁锢半月不得出入,好好思索”r

“大人,你这是在颠倒黑白……”r

书生在束缚中挣扎,林道员一挥衣袍:“带下去……”r

“大人,你这样会错杀人命的,大人……”r

几名官兵强势将他带了下去,书生挣扎无果,无奈只得由他们带下去。r

林道员怒气冲冲拍桌座于高座上,吩咐下属:“来人,在全城贴出通辑令,务必在五日之类将主犯捉拿归案”r

“是,大人”r

林道员消了气,仔细又想了一番,道:“还有,加紧审问牢中那个从犯,实在不行,改日将他示众,引她出来”r

他渐平了怒气,家奴忽然来报:“大人,淮安盐运使到访”r

林道员一惊,肃然起身:“陈大人……”r

“正是……”r

正说于此,运使便在数名护卫陪同下迈入堂中,笑脸盈盈。r

“林大人……”r

林道员俯身相迎:“大人,下官不知大人忽然到访,有失远迎,实在该死”r

运使座于堂上,低眸看着他道:“怎么会是你的错呢,应该是我唐突来访惊动了你,起来说话”r

林道员低头浅笑,座于下座,命人上了茶水,暗自思索一番这才笑问:“不知大人深夜来寒舍,有何指教”r

运使饮了口茶,道:“林大人这话就严重了,指教谈不上,就是想在你这里要个人”r

林道员一提神,依旧笑问:“不知大人所要之人是何人,还劳烦您亲自来一趟”r

运使轻笑几声,看向旁边的护卫,护卫会意,立刻拿出一张画像交于他手中。r

“也不是什么位重之人,只是你牢中的一名犯人”r

林道员看着画像一征,愣了片刻,这才不明道:“不知大人和此犯是何关系,这名犯人是今日刚入狱的,犯了重罪”r

“那今夜我就向你讨个面子,将此犯交于我可好?”r

林道员仓慌跪于地上:“大人言重了,我只是一个小小道员,怎能让您开口讨面,只是,此犯与另一名主犯犯的是刻意杀人罪,这是要上报朝廷致其死罪的,断不可有任何差错”r

运使一挑眉,顿时冷了声音:“怎么,林大人还不给这个面子……”r

林道员面露难色:“大人,您这不是让下官为难么”r

“有何为难之处,你这不是还没有上报朝廷吗?牢中死士那么多,随便找一个便可替代,从你手下漏出来一个人没有这么难吧?”r

林道员一番为难,再三思量下这才道:“大人,实不相瞒,这是上面的吩咐,我也只是按令办事,还请大人见谅”r

“上面…”运使起身来至他身前:“哪个上面?”r

林道员左右一番张望,在耳边悄声一番,运使大惊,两人一番相视,运使叹道:“看来此人不简单,你接了个烂摊子呀”r

林道员急声道:“大人也是吩命来接此人的”r

运使暗神看过他不语,思虑了一会儿便道:“你先看好此人,莫让他有所闪失,我回去好好想想”r

林道员匆忙说:“大人,上面给的命令是务必在十日内将其正法,不得有误”r

“那也得经刑部批审才行呀”r

“他们的意思是就地正法,不必上报”r

运使挑挑眉,固然一惊,拍着他的肩语重心长道:“那你可得思量清楚了,既牵动了如此大官,那他们的身份定当不凡,若你杀了他们,最后追责下来,那便就是你的过错了,好好想想吧,我先行一步了”r

林道员陷入一片苦愁之中,运使拍拍屁股一走了之,林道员还想问他,结果看他已远行,只得暗自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