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牧遥终于见到了久闻的亚琛。一座在西罗马帝国的废墟中,诞生出极度荣耀的雄城。查理曼帝国的首都。
亚琛方圆六十公里,城墙三丈来高,布置有弩炮和上万桶的火油。
这里常驻人口大约五百万。
是玄幻大陆上,与伊斯坦布尔并列人口最多的城市。
自从查理曼帝国建立之后,亚琛便被称为‘玄幻大陆的心脏’。这里有大陆最好的温泉和教堂。老查理喜爱温泉,便在这里建立了加洛林行宫。
以至于最后定都在亚琛。
路易分国后,中法兰克王兼共同皇帝,洛泰尔也居住于此。
就是他和东法兰克王路易二世,当初在卢布雅尔纳,与拜占庭人围堵牧遥。逼得反军一路狼狈,差点就在汉堡被全灭。
牧遥没有想到,兜兜转转一圈,又要见面了。
随后,几人在查理的带领下,穿过东面的尖顶城门,赶往亚琛大教堂。今天在那里,将要举行一次极为重要的会议。
决定西法兰克的归属问题。
其实,查理曼帝国这些年大部分的重要会议,都是在这座教堂举行。
比如三年前,就是在这座教堂里。查理的老爹路易,就被教皇逼着下跪赎罪,还被他的三个儿子剥夺帝位并关进监狱。
当然,查理也被三个哥哥关了起来。
这一关就是两年。要不是二哥丕平和三哥路易二世,不满于大哥洛泰尔,恐怕两人还没有办法出狱,老路易也无法恢复帝位。
虽然这帝位,如今已名存实亡。
牧遥一行临近教堂,凯尔特便匆匆离开了众人,说有要事处理。
其他几人则继续来到了亚琛大教堂前。一座融合了古罗马与哥特风格的八角形建筑,由门厅、中庭和唱诗班堂组成。
门厅包含一座钟楼,牧遥等人穿过之后,便来到了八角厅。
八角厅的四周是一圈回廊,雕刻着金色的图案,即使在昏暗的灯光下,也会闪闪发光。回廊又被八根柱子隔成了八个独立的空间。
而柱子的上方,则是第二层回廊,还有一个大理石的宝座。
据说查理大帝当年,就经常坐在这个宝座上,与众人商讨国家大事。只是如今这宝座,老路易坐得不是很安稳。
三个实权的儿子,都不大听他的。
牧遥几人踏入房间,宝座上空空如也。只有下面一堆人在吵吵闹闹。老路易不愿看着子孙们吵闹,便没有来。
剩下便只有宝座旁边,安静的站着两个人,穿着红衣主教的衣服。从罗马来。
而且其中一人,牧遥还认识。
竟然是约翰。
当初因为大预言术的问题,来不老林请求牧遥医治的约翰。
只是牧遥此刻老态龙钟,还化装成杰克船长的样子,约翰没有认出他来。
但是,约翰认出了阿克索。
随即瞪了小姑娘一眼。自从阿克索回到亚琛,便和查理走得很近,这与教会的目的产生了分歧。约翰便与她产生了间隙。
约翰怒目相向,对着旁边哼了一声。
“里奥,看你教的好徒弟!”
此人正是阿克索的老师里奥四世,也是红衣主教,年纪六十开外,一脸严肃。被约翰一声提醒后,也把目光投向了阿克索。
“阿克索,还不赶快过来!”
“老师…!”
阿克索下意识跨出了一步。随后反应过来,一阵脚步摩挲,显得大是犹豫。最后,终究还是拒绝了里奥,一把抱住了牧遥的胳膊。
“嗯…?”里奥诧异。
一惯乖巧的阿克索,竟然拒绝自己。
简直匪夷所思!
里奥的眼神落向牧遥,凌厉如刀。牧遥感受到了里奥的威胁,也感受到了身旁阿克索的惧意。眉头微皱,目光迎了上去。
由于语言不通,牧遥并不知道这是阿克索的老师。
在他眼中,只是一个白胡子老头儿在瞪着自己和阿克索。小姑娘似乎有些怕他,身体正微微颤抖。随后,便把她拉倒了自己身后。
牧遥反瞪了里奥一眼,似乎在挑衅说:“老头儿,你想怎样?”
这是一场男人之间,关于女人的战争。
虽然,与爱情无关。
面对牧遥毫不退缩的眼神,里奥选择了暂时隐忍。转身走向了宝座的前方,众人下意识便安静了下来,看向了里奥。
这老头儿,可是教会的实权人物。
很可能当选下任教皇。
查理带着牧遥几人,走向了左边几个空位。似乎专门留给他的。
同时,对面投来了几道不善的眼光。为首是个青年,面貌与查理有几分相似,但是额角一条疤痕,让其显得有些狰狞。
这秃头查理,究竟有多少敌人啊?
查理仿佛视而不见,泰然就坐。随后,里奥咳嗽了一声,示意有话要说。
“各位,教皇大人有事,不能来了。”里奥表示遗憾。
“那会议怎么办?”一阵窃窃私语。
“推迟吧!”
里奥说完,瞪了牧遥一眼,便准备离开。只是,查理对面却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正是来自那位额角有疤痕的青年。
“里奥大人,请等一等。”青年开口。
“哦,丕平二世。你有什么事么?”里奥停了下来。
“这是家事,教皇来不来都一样。既然我父亲去世了,西法兰克自然是留给我。这是日耳曼人的传统,何况还有遗嘱。没什么好开会的。”
“就是、就是…!”台下一片附和。
原来此人竟是西法兰克王丕平的儿子,查理的直接竞争对手。
而且,查理似乎不得民心啊。
眼看着台下喧哗,查理果然坐不住了,再没有刚才的坦然。
“嘿,我亲爱的侄子,哪有你这样说话的。那可是你爷爷的土地,他可还没死呢。而且前几天才说了,要把土地留给我!”
“可笑!遗嘱上写得明明白白。而且,我父亲也接手好多年了。”
“死人的遗嘱才有效。可是,你爷爷活着,还改变主意了。”
“爷爷也不能改变事实。所有西法兰克人,都支持我。”
“那是因为我还没去。”
“那你去啊?只怕你就再也回不来!”丕平怒了。
“那好,在座各位鉴证。我马上就去!”查理等的就是这句话。
两人纠缠不清,台下也跟着吵嚷了起来。虽然大部分人支持丕平二世,但是也有少部分人表示,查理说得有道理。
清官难断家务事!
叔侄两的对骂,也愈发难堪了起来。最后,丕平二世拍了桌子。
“想死的话,你就来。”
“那你等着!”查理也拍了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