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村名从村夫口中说出,似乎只是寻常之事。r
“多谢大叔!”r
叶牙转身似要启程,村夫笑道:“这路有点转,要不然你们等我片刻,等我把这里的茶烧上,就可以带你们一起回去了。”r
“不必了。”叶牙急着上马。r
村夫慢笑道:“两位不用这么急,村子落那儿又不会跑没了。倒是村路难行,没有熟人带着,倒是真难找到。很多年轻后生啊,都是这样急着赶路,最后陷在那片空地里,怎么都走不出来。”r
叶牙想了想也是,既然这地他们来过,那么必定也有别人来过,但子墟却仍然只像是传说中的神地,无人踏足过,那必定是有他的神必不可触及之处。r
他重下马将马栓好,看着村夫熟练地收拾着茶棚,忍不住搭话道:“这茶棚是大叔您的?”r
村夫利索地擦拭着桌子道:“也不算是我的,只是这茶棚的主人啊,前几年突然间消失了。我们村地处偏远,要是突然来了来客,中途下马的也没地方安马休憩,于是我们村里安置好了,每天都会有人来这个茶棚稍作修理,万一要是有来客了,也不至于太失礼数。你瞧,这不是刚好凑上了么。你们渴吗?我烧点水就好。”r
“不必客气。”r
“没事的。”村夫已经回身在点火烧水了,看他不急不缓的样子,叶七月不禁得皱起了眉。r
“看来你们村的人都非常热情好客,一个小茶棚都照顾得如此周全。”叶牙试探道。r
村夫道:“哎,没办法,其实我们村都非常欢迎外客到来的,只是地处荒僻,十几年都没有见过一张生面孔拉。尤其是像两位这样的年轻漂亮的后生,更是越来越少喽。”r
叶七月看了看脸色发沉的叶牙,卟哧一声笑了。r
叶牙咳了声,继续话题道:“贵村地处偏远,村里的应都是土生土长的村人吧?”r
村夫道:“本来都是本地人,后来几十年前遭了场大水,村里的人冲没了,倒是冲来很多外来人,不过安顿了几十年,也都成本土人喽。”r
“那大叔您是本地人还是外来人?”r
村夫直了直腰,似乎在思考这个问题:“我五岁的时候跟着人荒来这儿,三十三年了,这茶棚是我走得最远的地方了。”r
“住了三十三年,那这村上的人大叔您都认识了?”r
这时候村夫突然直起身转过头,盯着叶牙道:“只要是我见过的,自然都认识的。”r
叶牙突然收回了眼神,他觉得这村夫的眼神里还藏着很多东西,好像一眼就能看透他——一个普通的村夫而已,为什么让他有一种不敢肆意动弹的压迫感。r
过了很多,村夫烧好了茶水,安顿好了遮雨布,带着兄妹两人拐过山路崎岖,林密乱石,村夫带着他们不停绕着,有时候明明是直路一条,他却还是要带着他们绕个大圈,叶牙本来在心里默记着一直过来的路,但自村夫带他们走了约一柱香时辰后,所有的方向与路程他全混淆了,他越来越紧张,因为他一直对自己的记性非常有信心,堪称过目不忘,如今却如三岁孩童般,连条道都记不清了。r
“到了。”村夫微笑着回头。r
马上两人抬头看着铺天的银杏火叶,不禁得入了迷。也许正是这棵古老苍劲的银杏树吸取了周边所有的灵气,才能如此郁郁冲天,火叶清脆地在半空中飘洒着,落在安静的马鞍上,马蹄轻踏,火叶飞舞,折着落日余辉,发出金子般的光芒。r
火树后面铺陈开来一个整齐安静的村落街道,炊烟袅袅,绿树青栅。r
俨然一个世外桃源。r
“这儿就是子墟?”叶牙疑惑地看着安静的村落,经过一番穷山恶水,在他心中的那个神秘的村落应该更加有传奇色彩才是。r
“没错,就是这儿了。不信你看。”村夫走到火树下,伸手在一块木碑状的东西上拂了拂,拂去上面满满的火树叶,叶牙走近看了看,隐约看到上面“子”字,而“墟”字早在时光流逝中模糊得不成样子。r
“好美。”叶七月看着像火蝴蝶般的叶子道。r
突然间安静的街道上跑出很多人,欢呼着直直向他们冲来,然后又突然停下了。r
人群为首的一个年轻姑娘好奇地瞪着眼睛看着马上的两个人,然后才问村夫:“驴叔叔,你不是去接殇哥哥么?难道这两位就是殇哥哥要带回来的人?殇哥哥呢?”r
“他还没回来。这两位急着想进村落脚,我就先带回来了。我呆会就折回去等他。”r
叶牙皱起了眉——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