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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断信谜团(二)同心吟玉


“燕子,我们来看你了。”孟无闹完了燕错,正儿八经地来看燕飞了。r

燕飞摸索着开了门,早上韩三笑已经来跟她报过这个“噩讯”了。韩三笑是嫌孟无老是大一把年纪老是卖乖,但燕飞挺喜欢孟无,他总是说些稀奇古怪的见闻,给她带点无伤大雅的小玩件,像个贪玩的小哥哥一样。r

“五叔今年这么早?”燕飞强打精神笑道。r

她之所以叫孟无五叔,是孟无强烈要求的。可能无与“五”同音,小玉又与夏夏年龄相近,燕飞也不在乎这些,只管叫他“五叔”就是了。r

“是呀,今年老太太忙着自己寿宴的事情,没心思管束我们,我们从北向南游玩了一圈到这,也还是比往年早。”孟无道。r

燕飞眯眼睁眼半天,只看孟无边上还站了一个人影,应是小玉无疑,他们父女从来形影不离,平时他们都是十月底的样子来,今年九月就来了。r

“小玉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见我这个样子吓到了?”燕飞苦笑。r

“好可怜,飞姐的眼睛疼么?”小玉上前来,轻摸了摸燕飞的眼睛。r

“不疼,就是有点酸。”燕飞一见到小玉就想起夏夏,才回过神来今天还没去看过她。r

“你娘身子还好吧?”孟无与燕夫人没什么来往,但每次来还是照例这么一问。r

“还好,前些日子还下来看过我。比我这身子是好多了,就是好像记性不太好。”r

“是么?身体好就行,记性不好就随她去吧。”孟无道。r

“谁说不是呢?记性不好的人,才是快乐的。”燕飞心中黯然,记起来似乎还没把爹的消息告诉娘,索性还是不说了吧,现在她才知道,有所期盼比绝望总是要好很多。r

孟无笑着搀过燕飞坐下道:“这次我们经过南国,看到特别好玩的一对玉儿。来,给你看看——哦,你看不见,那你摸摸。”r

燕飞手里马上塞过来一颗圆圆的东西,冰冰的,有些凹凸。她放到眼前仔细看,看得模糊,摇了摇,似乎是双重珠,珠壳里面来有内珠,摇动会有轻微的撞击声,清脆悦耳:”这又是什么新奇的宝贝?”r

玉音一响,孟无与小玉对视一眼,眼中皆惊讶悲伤。r

“怎么了?怎么不讲话?”燕飞不明所以。r

孟无轻道:“这叫同心吟。”便没再接话。r

燕飞好奇地摇了摇,玉石叮呼作响,声音如同美人吟唱,这些起名的人,怎么都这么有心思?r

“同心吟?这下又是作什么古怪用途的?倒像个小铃铛,听着悦心。”r

孟无没有回答,换了以前,他总是滔滔不绝地跟她讲着宝贝的来历与稀奇之处。是不是,他们知道了什么?……r

燕飞难得轻松的心又沉重起来。r

“你看你,飞姐问你话呢。小老头耳朵不好使了。”小玉打破沉默,解释道,“这同心吟玉呀本是一对,是南国玉田启出来的一颗珠子,珠子刚启出来时如花生般若有两粒,南国国主命能工巧匠将它一分为二,说也奇怪,这珠子一分为二之时一声悲鸣,似乎失去至爱,颤抖不已。那时南国国主便想出一个法子,就是将两颗珠子装在了响玉之中,响玉是一种特别脆净的玉石,何物相击都叮咚不止,得名响玉。珠子装在响玉里后,十里之内能感应到彼此存在,便会颤抖不已,相击响玉,就会发出清脆可人的吟呤之声。此后不久,这两玉石只有戴在血脉相通或者心意相近的人身上,便会轻颤有所感应,故得美名曰同心吟。”r

燕飞似懂非懂:“听着好像很名贵。那即是有两粒,送我一粒不是不成对了么?刚才它在发响,另一颗在谁手上呢,难道果真会像这传说一样,谁会与我血脉相通或者心意相近?”r

孟无仍旧没说话。r

小玉转移话题道:“本是要送给夏夏的呢。对了来了大半天,怎么不见夏夏出来呀?”r

“她身子不舒服,在房里睡觉呢。”r

“哎,这个秋哦,好像特不安宁,飞姐病了,夏夏也病了。”小玉叹了一声。r

门外夏夏靠在墙上发呆,她一早醒来想给燕飞熬药,实在腰酸背痛,只得歇息一下。听到孟无小玉声音,欢喜跑来想聚一下,听到房中他们对话。r

同心吟玉根本就不是送给她与燕飞,玉在响,一玉在燕飞手上,另一玉,在谁手上她能猜得到。r

无论她怎么倾尽力气去将一切做好,她始终敌不过亲生的事实。那同心吟所贵之处,不是灵而慧性,而是它所感应到的骨肉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