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变幻,棋局如戏。r
海漂一笑:“你这么紧张维护他的声誉,是因为他曾有恩于你,教会了你点簪杀人,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r
秦正一怔,眼角却透露着一股幽柔的杀意。r
海漂问道:“你有没有见过浪夫人?”r
秦正猛地看了一下周围,轻声道:“禁谈夫人,你忘记白天韩三笑的教训么?”r
“现在是晚上,浪侠再神通,也不致于天天神识千里,不眠不休吧。”海漂倒是一点都不怕。r
秦正一想也是,叹自己太过草木皆兵。r
“你也对浪夫人是何模样有兴趣?”r
“好奇而已。真会有人为了别人一夜白发么?”r
秦正冷道:“浪侠绝不会为了这么一个——一个女人之死而悲及如此,他只是厌倦了凡尘俗世,轻视这江朝天下而已!”r
海漂微带惊讶,因为秦正语意很冷,似乎并不喜欢这位浪夫人。r
秦正盯着海漂道:“你知道宋令箭为什么要带你来么?”r
海漂摇了摇头:“她总会有她的原因,但是她不想说,我也不必多问。”r
“那你想不想知道?”r
“你知道?”r
“我知道的总比你知道得多。”r
海漂静了静,决定道:“我希望她能自己告诉我。”r
“她不会告诉你的。”秦正笃定道。r
“为什么?”r
“因为——”秦正顿了顿,笑道,“罢了,你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何必多此一举。”r
“什么意思?”r
“也许,你将是化解整件事情的关键。”r
“整件事情?什么事情?为什么我成了关键?”r
“因为你的眼睛。”r
“我的眼睛?”海漂眨了眨眼睛。r
“你也许不知道,浪侠从不出送自己的东西,若是他要送,必要以等值的东西来交换。”r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r
“你忘了,白天他要将自己的簪子送给你。”r
“我没要。”r
“恩,幸亏你没要。”r
“我要了会怎么样?”r
“那你就要用等值的东西来跟他换。”r
“等值的东西?我有什么东西会跟他的玉簪子等值?”r
“那就要看他看中你什么东西了?”r
海漂皱起眉头:“你是说,他想要的我眼睛?他要我的眼睛何用?”r
秦正没再回答,他的眼神变得很幽伤,好像失去了生命的很多支撑力量:“有时候强取豪夺,并不仅仅是因为爱。”r
海漂体会着这句话,秦正也害怕浪侠,既然在这样一个夜晚,他都害怕多说而被那个喜怒无常的男人听到,害怕惹怒他而招来灾难。r
秦正道:“你我不熟,但我还是奉劝你一句,离宋令箭远一点。”r
海漂苦笑:“这点不需要我来做,她已经离得我够远了。”r
秦正正色道:“我不是在嘲讽你。今天那银獒次郎,本不是冲着韩三笑的,他只是半路改变了方向而已。”r
“他不是要冲着三哥,难道是——”r
“对,是冲着你。但他半路改变了方向,这种银獒岁数估计比浪侠还大,十分忠诚,不会随意更改指令,这个人不是浪侠,但也必定是它熟悉而已遵从的人。”r
“是令?”r
“她为救你而改变浪侠指令,等于为你而与浪侠作对,浪侠会记在心上。”r
“她做什么样的决定,都会有她的道理。”r
“如果她放弃你呢,牺牲你来换取自己的自由,你不会怪她?”r
“只要她高兴,我都无所谓。”r
秦正紧盯着海漂,片刻后笑了:“也是,听说你失去记忆,前事尽忘,对你来说,也没什么好留恋的。能成人之美,也算是你们这些普通人的一大爱好。”r
“也可以这么说。”秦正说话尖刻,大家都习惯了,所以海漂也不觉得受伤。r
海漂抬着头,悲伤的眼泪凝出了夜色,碧绿的眼睛一片浑浊,没有了往日的善意怜悯,却充满了命定的无奈。r
秦正看着夜色,里面会藏着什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