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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章不末(二)茶棚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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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看着铃铛奇怪道:“有了铃,却又摘去铛响,不知此间主人是何用意。”r

男子先下了马,细细在茶棚里走了遭,里外都没有人。茶棚虽处荒芜之地,桌面却不见灰尘,备茶里间里茶俱齐全,还挂着一条风干的抹布。棚外饮马槽中有水,水质还算整洁,两匹马儿奔走太久,也不顾身在异处,只管低头饮水。r

“哥,这儿没有人。”女子的情绪似乎向来都不会波动,安静道。r

“茶棚不显败落,可见并非废弃无主,应是时常有人会来打扫,这抹布风干已久,槽中之水也几要见底,不久应该会有人再来的。”男子信心十足地坐了下来,拿出水袋惬意地喝了口水。r

女子点了点头,找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下,慢慢拿数念着手腕上一串白玉珠链,有股超乎她这年纪该有的平静。r

两人等了片刻,女子松开数腕珠的手,转脸问男子道:“哥,子轻哥哥的失踪,真的会与这个地方有关吗?”r

“我只知道阿轻失踪之前,一直神秘兮兮地在追查这个地方,我看了他的笔录,天下间可能只有这个地方,可能躲过战无泪的死亡信折。”r

女子突然恐惧地向男子靠了靠:“子轻哥哥什么都没做,战无泪为什么要给他下死亡信折?”r

男子担扰地叹了口气:“战无泪亦正亦邪,所杀之人向来无所定数,似乎杀人只凭个人喜好。而且真像是有通天大本事,没有人可以躲过他的追杀。阿轻……可能是他戏查玉手观音的事情触怒了战无泪 。”r

“不是说战书之下无活口么,可那玉手观音为什么还活着?”r

“很多死亡并不是一定要真正死去才算得是。观音无手,对于玉手观音而已,于整个江湖而言,她跟死有什么分别?”r

女子颤了一下,躲在男子怀里:“这战无泪的手段,未免太狠了。”r

“玉手观音罪有应得,死在她手上的貌美男子不计其数,都是折磨得面目全非才惨无人道地夺人性命,早已引起江湖公愤,而此次她更是肆意妄为,掳走了游无龙的人。”r

“就是那个神医世家?但游无龙一家都在正邪之外,行径怪诞,不受江湖朝礼管束,向来不与任何力量为敌,为何会惹上玉手观音这号人物?况且游无龙不是一直女人做主么,玉手观音只杀貌美风流男子,这就更没道理了。”r

“游无龙是自来女人为主没错,但并不代表它没有男人。这一代游无龙出了一个医术奇绝的男人,不经长老挑选便自主进了隐者之列,可以说是游无龙所有隐者与庄主的心头肉,志要佐成最有名望的隐者。玉手观音此举惹怒了游无龙上下,游无龙已点燃神药台上的炬火,显是要掀起大干戈。”r

“那这个被掳走的男人也是风流之徒?”r

“风流倒没听说过,长相却是非常俊美,在游无龙里还曾掀过几女争夺的小风浪。想必是玉手观音听得此闻,起了夺意。但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嚣张任行了这么久,却因为这个男人而最终触动了战无泪。她还不将战无泪的信折放在眼里,妄想与他对抗,最后连自己是怎么废的都不知道。”r

“这游家男子姓什名谁,在夜家典籍中可有记载?”r

“到了这一代当家的无字辈,这人辈字后是个‘双’字。他的长姐是游无龙的庄主,所以更了不得。”r

“游无双,”女子默念道,“可真是个秀气的名字。”r

“游家人取名由不得人随意做主,这人该必是满月抓阄时抓的‘双’牌,又是‘无’字辈份,才取名为无双。”r

女子一笑道:“这取名法子我听过,当真是好玩,他果真貌胜潘安,如此招人喜欢么?”r

男子道:“未曾见过,传说如此,你想,像游无龙这么神秘的地方,都能将这名气传出来,应该不会有假。”r

“但是,这代当家的岁数都是我们的叔伯辈了,玉手观音该不会连年长这么多的男人都不会放过吧?”r

“的确是长我们一辈,不过游无双在同辈中年纪最小,估计也就大我们八九十岁,再加使药之人擅护容,长年受养生药材之气熏染,说不定看起来比我们还要年轻呢。”r

“原来如此。那这玉手观音为什么尽杀貌美男子?难道她曾被貌美男子始乱终弃过?”r

“想必如此。”r

“总是男人先负了女人,才会有女人将所有怨恨报复在世间男人身上。最该杀的,应该是那个随意始乱终弃的男人!”r

男子看着妹妹,惊讶中又觉得好笑:“你未经情爱之事,怎知对错由来?还如此义愤填膺?”r

女子抿着嘴道:“虽没经历,但也总有总过许过故事,最恨始乱终弃的负心男人。”r

男子摸了摸她的头道:“你放心,有哥为你作主,谁也不敢负我的妹妹。”r

女子微微笑:“哥你也一样,定不能对女子始乱终弃,否则,我再不理你。”r

男子苦涩一笑:“现在哪有时间说这些情爱之事,当下最要紧的是找回阿轻,否则,哎——”说罢从怀里拿出一方锦布认真看着,女子早已对锦布上的字熟记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