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石小磊这潭死水被激起的涟漪终于散尽重新恢复宁静。但是桑梓有点不乐意了。说真的桑梓还是挺乐意看到石小磊一脸无措的样子的ǿr
老班说过了高二基本上就开始高中生涯的倒计时。真正让桑梓体会到个中的含义的是小宴的退学。r
高二下学期天热的让人有种骂街的冲动。桑梓对着风扇猛吹那张被汗水浸湿的脸空气被吸进风扇然后源源不断以热风的形式给送出来直吹得桑梓大脑昏昏沉沉的小宴就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桑梓的面前。r
“桑梓我们去拍大头贴吧ǿ”小宴站在门口没打算进来。r
“现在?”桑梓说完之后上下打量了一下穿着睡衣的自己有点吃惊的问道。r
“嗯我退学了过两天就走了ǿ”小宴一副下定决心的样子。“你赶快换衣服ǿ”r
“为什么啊?你怎么说走就要走啊?你成绩那么好?”小宴话音刚落桑梓就提出了反对。r
小宴站在门口还是不说话外面的毒太阳不一会就晒得她额头冒出了细细的汗她是那种特别耐热的人处于同一种情况的桑梓汗流浃背她也只会象征性的出那么一点点汗。桑梓一把把小宴扯进了屋里按在床上然后就目不转睛的看着小宴。小宴把脸扭向外面不去直视桑梓。r
等了半天也没见小宴除了发呆以外的表情。知道事情没有回转的余地桑梓就庞若无人的换掉睡衣。r
大头贴在那个分手的季节成了很多学生留念的方式。几台机子前挤满了人进入耳朵的是唧唧喳喳欢声笑语映入眼帘的是各式各样的鬼脸。r
桑梓是一个不爱照相的人那种细小的闪光灯能够在一瞬间把人的喜怒哀乐捕捉个正着就像是一张光碟一但被刻上东西就没有再改的可能。桑梓面对镜头就会发僵不会笑不会摆姿势。米粒说桑梓在照相机前就失去自主性像一个木偶似的的需要你用绳子去教她左手该怎么放该怎么去笑。r
大头贴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对照片美化可以去除脸上的斑增白人的肤色。但是这些对桑梓都不管用因为大头贴是不可能将闭着的眼睛给打开的。照片上的小宴一脸波澜不惊像是看淡了世事的老人桑梓则是各种各样的拿不出手的表情。唯一的相同点就是两人都没有笑。r
在小宴走后的那段日子那张代表着了离别的大头贴像是沉重的石头在无数个不眠之夜压得桑梓透不过气来。r
桑梓记得自己说了句你能留下来吗?可是声音如石沉大海继续等待的只是没有回复的回复。r
桑梓知道小宴是怎么样的人她可以逼着自己去干自己不愿意去干的事而且还能那件事做的很好就好比学习。她可以周日一整天把自己反锁在房里只为熟练运用那几个物理公式或背熟那几十个单词。r
就像是好天气突然之间也会下雨一样这种方式有时候根本就帮不了她只会扰的她更加的烦。然后她就不吃不喝的躺在床上像是个被卸去了四肢的玩偶以无声的方式来反抗着这个世界。r
“其实你没必要这么苦着自己的ǿ”桑梓看不下去了会对她说。r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我爸妈对我的希望有多大。”小宴垂头丧气的说。r
每当这时桑梓就不知道该说什么语言有时候就像是白色的蜡笔任凭你怎么用力去书写只会让白纸显得更苍白。r
在桑梓期末考试的时候小宴潇洒的走了。而且就再也没有重新成为这个学校一员的可能。r
没有留下手机号没有任何可以联系的方式甚至连去送她的机会都没有。桑梓知道小宴就像是驶到大海中央的船只高扬的风帆是她最骄傲的姿态对她来说惟一的一条路就是义无反顾的向前绝没有降帆回航的理由。桑梓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像是陷入了沼泽地越想救她就只会加快她陷落的速度于是只能手足无措的看着混沌的水盖过她的鼻子、眼睛、以及头顶。r
她说她实在受不了了如果在呆下去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疯掉。桑梓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石小磊低着头盯着水泥地半天冒出一句话这就是她的命ǿr
然后就是很长时间的沉默。谁也不知道自己的梦想在哪里希望在哪里。只不过有那么一些人愿意冒着伤痕累累的风险去摸索。r
桑梓这个时候已经有点不在状态数学是越来越不行几绕几不饶就被绕的头昏脑胀数学分数也呈递减数列般下降。加之对小说的迷恋程度加深桑梓同学毅然决然的放弃了数学。高一那个如神童一样的石小磊的数学也岌岌可危这让桑梓为自己的堕落找到了充分的借口。r
高三在高温和猪流感的交替控制下无情的向升入高三的学生袭来。夏天的教室像是蒸笼一样让人们体会到了由生到半生到夹生再到熟透的过程。终于在几个文科女生中暑倒在班里之后学校延迟了我们开学的日期。r
猪流感还未散去正常的高三生活就如约而至。r
除了酷热的天气和刚刚冒芽的高考紧张感最让桑梓揪心的就是爷爷的病。r
在某一个平常的早上一大家人陪着爷爷到医院办好了住院手续。r
爷爷的手术被安排在几天之后所以只剩下没有开学的哥哥和学校离医院很近的桑梓陪爷爷。那几天的爷爷大概是桑梓长这么大见过的最慈祥的爷爷不是动则就吹胡子瞪眼的古怪老头。没事跟桑梓开开玩笑带着桑梓去逛街去吃街边的小吃。r
爷爷手术那天桑梓一大家子十几口人几乎全部在场病房被围得水泄不通。爷爷明显是老了被护士推走的时候桑梓看见紧紧抓着背单的爷爷苍老的手。手术期间所有人无一例外的在手术室外等着。男人们在护士的呵斥下一根接一根的吸着烟女人么则或站或坐这是桑梓长这么大第一次见自己的亲人做手术。虽然是个很小的手术但是所有人都在忍受漫长煎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