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看她专注地听自己讲述事情原委，偶尔脸色一揪，但最后脸色还是轻松了。r
程天讲完，母亲没有说话，站起来走到窗前，站了一会。程天跟着站起来，不知母亲在想些什么，在他的记忆中，很少见母亲如此郑重。r
过了好一会，母亲回过头来温和地说：“天儿，到现在为止，向你谈起巫术的人，只有白叟，和那个陈樱小姑娘吧。”r
程天点头称是。r
母亲道：“你过来坐下。”r
程天和母亲又坐下。母亲道：“天儿，妈有些事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一是因为你还小，妈觉得不是时候。最重要的原因，如果你从来没遇见巫术，不知道巫术，妈也不想让你知道这些。”r
“你的父亲，就是一名巫师。”母亲道。r
程天吃了一惊。r
父亲原来是一名巫师。程天迷迷糊糊地想道。这么多年来，这是他从来没有意料到的。r
母亲看着程天，伸出手摸摸他的脸，继续说道：“我们这个村子，星官屯，其实是个巫术之乡。雨淋观也是。下马石也是。这三个村子，巫师间有个说法，合起来叫做巫术三乡。”r
“巫术三乡？”程天问道，“妈，你是说这三个村子里的每个人，都是巫师吗？”r
母亲道：“不是。按照传统，巫术要顺其自然，就是要讲究一个缘字。虽然巫术三乡充满了巫术，但是巫师从来不公开谈论巫术，很多人虽然出生在这里，但是如果他从来没有接触过巫术，那么包括父母，谁都不会提这些。有些人即使接触了巫术，巫师也不会告诉他，因为觉得他和巫术无缘。所以，很多人虽然生活在巫师中间，但是一辈子一直到死也不知道巫术是怎么回事。其实，这也是为他们好。”r
程天道：“妈，你也是巫师吗？”r
母亲道：“所有的巫师，都或多或少地听说过巫术三乡。但是不是巫师的人，并不觉得这里和其它的村子有什么不同。我和你父亲结婚的时候，并不知道这些，那时，你父亲也还没有接触过巫术。他成为巫师，那是后来的事。我只是听他给我讲过很多事，但是我不会巫术。因为你父亲虽然出于某些原因告诉我这些事，但是他很反对我学习巫术。”r
程天静静地听着，母亲又道：“我们这三个村子，都在深山里，人口也不多，你知道为什么外面还会有那么多人到这里来吗。”r
程天道：“原来和巫术有关。”r
母亲点点头道：“天儿，你要记得，巫术有关的事，绝不能毫无约束地说。你在我们这几个村子里看到的很多人，确实不知道巫术，他们，和生活在别处的那些不懂巫术的人，完全一样。也有很多人，他们是巫师，但是他们从来不会随便谈起这些。”r
程天问道：“妈，您刚才问起白叟和陈樱的年纪和长相，您不认识他们对吧。我记得原来都没有见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