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樱又折回诊所，见吴先生正在给程天检查，面色凝重。r
陈樱环视一下这间屋子，见这内室要比外间小得多，很多陈设颇为奇怪。今天外面床位上并没有别的人，吴先生不知为何要让程天到内窒。r
一会儿，吴先生检查完毕，走到外面开了方子，诊所里的伙计便拿了药方，去里面院子里熬药去了。r
吴先生走回来，陈樱问道：“吴先生，不知道程天得的是什么病？”r
吴先生看看陈樱，似乎略有迟疑，最后终于清了清嗓子说道：“等下熬了药让他服了后，能暂时缓解一下病情，”他看看卧在床上的程天，“程天的病，一般人恐怕不是很了解。”r
陈樱看吴先生有些吞吞吐吐，心里明白了八九分，这吴先生在石板街上执业多年，多半既给普通人看病，也给巫师看病。他之所以吞吞吐吐，大概是程天得的并不是普通人得的病，那是和巫术有关了。但吴先生拿不准陈樱是不是巫师，因为按照巫术三乡的传统，巫师不能对非巫师的人提起巫术，故此吴先生有些犹豫。r
陈樱装做无意之中，掏出黄玉之魂把玩了一下，又放了回去，道：“先生直说好了。”r
吴先生看到这根巫杖后，便点点头，道：“他所中的，是一种咒语。”r
陈樱本来便猜想程天突然昏倒和巫术有关，听到吴先生这样说，便问道：“是什么咒语？您能看出来吗？”r
吴先生道：“这种咒语并不是一般巫师能够使用的，叫苦咒。”r
陈樱听到苦咒二字，心猛地往下一沉。r
吴先生看陈樱脸色一变，道：“这种咒语的发作，有个连续的时间，他现在是初发，一时之间性命倒还没有大碍。只是拖延下去，麻烦就大了。”r
陈樱道：“刚才您说，这种咒语并不是一般的巫师所使用，那是什么意思？”r
吴先生看着程天的脸，道：“咒语借助的其实是自然的力量，并非人力，所以，会使用咒语的力量的，也并不只是人类，”他转回头望望陈樱：“你原来有没有听说过山精。”r
陈樱点头道：“知道的。”r
吴先生微微颔首，道：“山精不是人类，但是由于得天独厚的生活环境，再加上时间沉淀，所以山精有一些人类所无法理解的巫术能力。山精能使用一些人类的咒语，但是最奇特的是，他们也能使用一些独特的咒语，而人类却无法使用，苦咒就是这一类。因为这是山精特有的咒语，所以人类往往很难解开。”r
陈樱道：“这样说来，人类一旦中了山精的这种咒语，就难以破解，这样一来，岂非山精在这一点上控制了人类巫师？人类巫师反而不如山精了，这也太不平衡了，难道人类巫师还要向山精俯首称臣不成。”r
吴先生笑道：“那倒不至于。山精毕竟是异类，虽然有其独到之处，和人类巫师还是根本没法比的。单就苦咒而言，山精也并不是能随心所欲地施放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