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临时商讨修正的原则,由半里距离之外的南门外的新战士打响第一轮火力。而隐蔽作业技术更优秀的其他官兵可以在广阔的原野上潜伏到更进的距离。
并不密集的几轮枪声在岳集镇外面响起的时候,卓待民正在岳集镇老宅的大院里迎客。讨论的正是睢宁发现小股不求财的疑似****游击队的事情,来的正是睢宁四大家族排行老四的夏墨林。院外突袭的枪声,以及仅有一两个人负伤并无人战死的报告使得做为一族之主的卓待民不由的轻视起来:“这回真是太岁头上动土了,不给这伙人点儿颜色悄悄,说不准他们敢闹到县城里去!”
岳集镇老宅南墙上的露出重机枪的枪眼喷吐出火舌,迅速的就将新战士们的枪声压制下来,这似乎也像岳集镇的守敌暗示了来的这伙人并无多凶悍的战斗力。
“上来就打,连个话都不带,他们必不是一般的土匪。要是能活捉几个送到县城可有重赏!从侧面出击!”负责战斗指挥的卓家长子下令道。
约莫一个连的民团士兵悄悄从后墙后门走了出去潜入庄稼地里,分两队像南门一连的队伍摸了过来。
敌正规军也见的不少了,一连的官兵没有惊异于敌方民团的这种表现,毕竟在外行的人也有智商。
当反击的敌人距离包围岳集镇的一**士最近距离不到五十米的时候,做为精确射手班的一连一排赵阳步兵班的排枪声响了。瞄的不是更近一些的敌人,而是二百米外中距离上的敌南墙上的重机枪射口。虽然多多少少存在的敌情威胁影响了射击精度,达不到在这个距离上打头靶般的精度,但十发子弹的齐射还是迅速使两到三发子弹钻入射孔。一发打中了重机枪射手的肩头,一发打穿了枪筒,没有人再敢继续开火了。里面的人只得抬出轻机枪来维持断断续续的火力。
与此同时,大多数在缴获中配备了手枪的战士还是选择用机步枪开火---毕竟机步枪弹的缴获要更容易些。埋伏在麦田各个方向上百支枪械暴露出的火力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扫到了进攻在最前面的几十个敌人,上百名冲出来进攻的敌人发现想走门或者翻墙撤回去已经并不容易了,除了死伤的四十多人外其余六十余人选择丢弃逃跑。
在这枪远远比人更不易得的年代丢枪逃跑就是在乞求对手网开一面。
“要不要让他们逃跑?”张文问身边的指导员老王。
“你决定吧。”
“那好:告诉后面的侦察排注意:不要放跑一个人,但尽量不要搞出大动静。”
一连突然间暴露出来的精准而猛烈的火力震慑了卓待民一家。但还是有人对形势判断不清:“怕什么?我们这里离县城近的很,对手也没有重火力。我们剩下的人还怕无法据墙守到县城来援?一昼夜的时间都不需要。”卓长子对手下人打气到。可回到屋里还是劝卓待民打开通往外面的地道口了。
通过恰倒好处火力的对射将守敌的兵力和轻机枪吸引到南墙之后,一连从南面发起了佯攻,连排干与一排的骨干门令人吃惊的从六七十米外的距离上把手榴弹扔进了墙内,不少手榴弹在空中爆炸,杀伤更震慑了不少人。
而二排长郭轩、三排长刘涛率领的队伍分别从东北角和西面两翼展开了攻击。缺乏冲突压力也没有足够防御准备的敌人在手榴弹的压制之下轻易就被一连的战士们翻过了那并不算高的围墙。
当战斗进入到宅院之内,虽然兵力并不算少的敌人多多少少也还算是有些抵抗和战斗,大部分人选择了投降。
张文看了看全连唯二两块手表之一,整个战斗从第一枪打响到二三排的战士们示意结束不过二十多分钟的时间。战斗的顺利并没有使他的心情有多愉快。他明白这种以连对营的攻坚战斗不论一连的战斗力多么强,对手只要不是彻底的废柴,那总会有伤亡,牺牲也说不定会有。
“初步结果统计上来了没有?”但他最终不得不问这一句。
防守岳集镇大院的五百多人八成选择投降或被俘,死伤加在一起也只有一百余人。而连队果然还是攻坚的过程出现了伤亡,二排排部班长王新萌和一名战士因敌人的手雷负了轻伤。三排七班战士袁文刚中弹牺牲、八班战士宗四春腹部中弹负了重伤,要不是一连曾经缴获到不少药品恐怕也要算在牺牲范畴之列了。
因为对手并不猛烈的火力,虽是攻坚战斗弹药消耗却并不算多。两千多发机步枪弹和几百发手枪子弹的消耗还不及缴获的两成。手榴弹在这种战斗中必然会赔本,好在消耗的百余枚手榴弹不少是黑火药的根据地造,算上缴获勉强维持平衡。
见连长似有些多愁善感,王指导员平静的劝道:“我们连成立至今其实还没有遇到真正而残酷而激烈的战斗。这些只是战斗中必然的代价而已,别的你曾对战士说过的就有很多,我想我不必多言了。”
包括张文在内的连队干部们都知道在县城附近打这种级别的大户,敌人不可能不闻不问。留给连队的时间并不多,也根本没有在这里像根据地那样组织群众组织公审的时间。
“杀富济贫。就这样儿吧!这苏北的情况我们早就有所了解,冤枉不了几个好人。”前世今生的宿怨使的张文对全天下几乎所有有产阶层都有一种悲怨之心,更别说这种土豪劣绅了。连队在这里没有别的办法,王指导员也只能表示理解。
这里的情况一连在出发前就有所了解,打听出姓名,得知这是睢宁有名的桌家。审讯问清地浮财还有这里女眷的情况后。凡是身上被搜出枪来或被证明过参加过之前战斗的一律强行交由四乡里动员起来的底层处决。
而二十多万元的地浮财除其中七千元做为一连的流动经费以外则发给了临近全乡镇大多数看起来营养不良的人。
这一天是卓家人血光之灾的霉运之日,却是岳大富从一直以来灰暗而毫无希望的生活中感受到了新生的日子。岳大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能幸运的成为这里的游击队长,并被重新赐予了婚姻、爱情、还有繁衍后代的希望。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不知哪里来的站出来的勇气。
可似乎有过类似经历的红军连长似乎早就了解到什么。
“我明白,你说的这些话主旨是事实。只是我知道你刚才这些侠义小说中般的话有些是别人教给你的。戏文古代小说中只属于才子佳人们的所谓爱情其实并不属于我们穷人。我们想要得到的只是应有的尊重、真正能获得繁衍后代权利的尊重,还有做为人应有的权利。”
“红军大哥,你们还会回来么?”刘小娟问道。
这话忽然使张文想起了险些忘了叮嘱的一些话:“你们拿了钱之后赶紧走,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不仅仅是今年的水患,还有可能的报复和清洗。先以逃避水灾的名义在北面躲一躲,坚持到今年秋天,我想形势必定有变,你们也必定可以找到我们的根据地和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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