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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没有土地的恶霸


张文连队往日里的战斗不是在秋冬季节的大别山区就是在人们早已预感到大灾的淮河两岸,贫瘠的土地上往往除了一些田垅外一目了然。这虽然不利于队伍的休息隐蔽,但却往往能战斗中充分发挥出连队在训练和战斗力上的优势。可当队伍逐渐进入淮北与苏北大平原深处又时近夏季的时候,田地里的庄稼就变的茂密起来。辽阔的田野和前面规整的村庄似乎让张文产生了一种错觉:如果不是这阵阵枪声,这似乎不是动荡的民国,而是穿越时空来到了幼时在乡间旅游时路过的一片和平与繁忙景象的20世纪八九十年代的华北农村。

这么富裕的乡镇,应该是块儿不太好啃的骨头---从自己在江北苏区的经验出发,不止是张文,连里的大多数骨干和战士都这样认为。由此自然而然的也就不敢有轻视之心,尤其是来袭的敌人似乎并不只是傻傻的往村庄里退,而是在稻田里放枪变换位置的不听袭扰的时候。

指导员当年打游击的时候也没来到这苏北宿州境内,重金买来的地图上也根本没有标注芦岭镇以南的村名。但是从望远镜和侦察员得来的报告来看,这是七八个村庄六个以近似长方形的分布在外围,一两个在中央构成的富乡。

于是张文下令全连一线展开更加分散的队型大约十米左右一名战士,形成四五里战线的钳子搜索线。并且全部伏下身匍匐前进从中下部的庄稼杆透视,还可以看见附近的动向。由于多数战士都在之前的战斗中缴获了自动手枪,这种暗藏杀机下的搜索行动心中也变的宽慰起来。

一般的说,这种植被中的搜索与反搜索总是有利于不需要运动并能有效隐蔽的防守一方的,可不知怎的,敌人竟然愚蠢到基本不挖掩蔽工事也并不借助田垄做有效掩蔽。仅仅是简单的蹲在麦田里,往往在十米之外就被匍匐前进的战士们透过麦杆首先看到了。

“这是诱耳吗?似乎完全不像。”连长张文犹豫了很久才下定决心瞄准了不远麦影下的一条腿扣动了扳机。连长的枪声就是命令,早已发现了目标却不敢行动的战士们也纷纷以手枪单发开火。开火的毕竟是少数发现目标的人,张文相信连里的指战员们能够做到杜绝无地放矢。

这一开火,果然打出了虚实。接二连三的枪声和敌人毫不加以忍耐的叫喊呻吟声震动了四周。不少还没有暴露的敌人不是起身撒退就跑就是哭喊着仍出枪举手投降。当一连谨慎加小心的花费了足足一个小时将村落群周遍的田野清理完毕的时候毙伤了二十多人,俘虏四五十人。全连竟然没有一个人在战斗中负伤,哪怕够不上统计标准的弹片伤也没有。

当各班排就地审讯俘虏的情况汇总到张文所在战斗组附近的时候,通过对比分析才摸清了大致情况,原来卢岭镇只驻扎有一个保安中队的兵力大概一百条枪倒是没有缺额。可不像根据地周遍封锁线附近那样一个乡都能有一个小团的全副武装的民团。镇中央乡镇公所所在的地方叫路口村,从西北方向瞬时针依次分布着王老庄、马安桥、大廖家、马家荒、潘村共约六七个不小的村落组成了这六七千人周遍田野连成一片的富庶乡镇。

尽管像这样儿的民团芦岭镇保安团团长冯大安连衣服都不用换就能伪装成一名小兵。但还是在战士们的威逼之下轻易的就被俘虏们所指认出来。

“你小子有挺有种?就凭你们手下这不到一个中队的草包就敢来打我们一连的主意?难道你最近就没有听说过什么?”一排长褚建新笑着问道。

“长官饶命!我们的人发现你们都睡在庄稼地里,以为你们没有防备。就算有放哨的也不会有几个人,装备又不错,这才见财起意.我说的这些可是毫无半句敷衍的实话啊。我没有听说过贵军的威名真想不到贵军的战斗力这么强悍,三下五除二就把占有偷袭之利的我们给解决了,好象一个人都没有伤亡,简直是神兵。我们位于江北边区的芦岭镇中队在方圆百十里还是小有名气的呢,我还以为我们偷袭不成也至少能够安全撤退.”冯大安边求饶边拍马时不时的打量四周的人。

张文并不在意这中等水平的掩饰,笑着询问道:“你可知道我们是什么人?是来干什么的?张大安终于发现脱去头上伪装之后这些人帽子上的红五星帽徽。假作惊讶之状趁机整理了整理思绪:“哦,原来是赤—红军!是穷人的队伍,是来为百姓当家作主的!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们给盼来了.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你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儿是打土豪恶霸找田契吧?这群人早已被我们打倒了。我们国父也说过平均地权的,别人做不到,但是我这儿做到了!现在我们的村子耕者有其田,绝无阶级之分。你看看这规整的田垄就是证明!”

“那群人死了么?召集村子里面的人出来看看吧,”张文以虽不介意的态度又似命令的口吻说道。

当临近七八个村庄的六七千男女老幼集合在路口村的公所前集合的时候,事实似乎已经清清楚楚的摆在了眼前。除了一些似乎是得到照顾的年轻女人尚有一些面色外,这如饥荒中难民一般贫困的百姓与四周拙壮一眼望不到边际的麦田形成诡异而强烈的反差。许多光着身子却毫不以为意的女子也让苏区出来的小战士们为之一惊。而包括冯大安在内的这群俘虏却如这年代军队里的日本人一样毫无菜色身体健壮。

冯大安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但后悔已晚,慌忙指着人群当中毫不显眼位置上的十几名又干又瘦神色惨然老先生:“他们就是这芦岭镇以前的地主乡绅,过去地契和各种证据我也已经保留下来了。”

在这世上见识已不算少的张文看着冯大安这井地之蛙:“他们的确早已没有阶级之分,这里也没有做为伪装自己的宗族。这里只有无产者贫雇农和你以及你们这些手下,对不?你冯大安要粮要钱要女人还需要什么地契债条?有枪就是草头王。至于这些老先生,我不知道前清那会儿他们是否做威做富过,不过现在顶多来说不过是你们高级一些的奴隶,对不对?”

冯大安知道此时已经很难过了这一关了,沉默片刻将头抬了起来,抱着侥幸的心理气宇宣昂的说道:“不错,我冯大安就是这里欺压百姓鱼肉乡里的恶霸。可是在这时代如果没有我们这些恶霸劣豪,没有我们这些能放的开手脚号令百姓的腐败群体,还像前清时代那样上上下下一团和气顾虑这些顾虑那些无所强权。我能拉的起养的起这只虽然打不过你们但打别人还堪一战的武装么?古时中华威慑四夷,以十亿亩之地不过只需要二十万实打实的堪战之士就足够了,像两宋那样官营工商业和收盐税就能养的起。这几千年未有之大变局的民国,要保证列强不敢入侵中华,日本人也要掂量再三。供养全国二百万正规军并保证其机动和后勤,保证民国政府这些年来的成就,没有我们这样儿的人为党国进行基层动员行不行?”冯大安通过这些话的壮胆似乎逐渐进入了状态,冷笑道:“我冯大安把话先放在这儿,以后走着瞧看对不对:你们共产党要像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照样早晚也得依靠我们这些能让百姓们怕,让百姓们服从的恶霸。这如果说远了,那么往近里说:你们夺取天下也不可能少了我这样儿人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