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2年阳历新年刚过,新1军和整5军就通过水路调动到南昌,并向着江西苏区北部边界前进。
在商讨江西攻略的时候,曾经也有一些争议。从理想的情况来看:用一年左右的时间进行封锁和逐步推进外加公路通信网建设的方法是最为理想的。在****解决了两广问题后,对江西苏区的封锁将变的更为完善。可与历史上不同的是北方红军的力量变的更强且规模更大,足以挑战国民党及各路军阀在全国的战略布局。****主力其实没有一年的时间用来浪费在解决南方问题上。
最后,薛岳提出了几个快速进剿有可能取得胜利的理由:****在第一二次围剿时的力量远远无法和现在相比。除了部队规模之外,参战主要部队的装备在日本及八国银行的援助下也有了本质改善。这不同于一次次的添油战术,红军没有适应这种战斗力变化的能力。他分析道:“第一二次围剿的时候,****一个团除八挺重机枪和两三门迫击炮外连一级根本没有轻机枪。除了一些弹药不太充足的小迫炮,连合格的山炮及山炮兵都没有。对红军的物质优势,也只有弹药更为充足这一点,主要火力都是步枪和极少量重机枪。现在,不要说新1军和整5军,就是一般的参战主力也都做到了班有轻机枪,营有重机枪和迫炮连,师有山炮营及足够的辎重单位。而且我们的技术兵种在这一冬天也都有了普遍的训练。过去他们可以在有利的情况下借助雾气或地利以一比三的伤亡一比七的损失比吃掉我们的一个师。从我们自身物力的提高来看,现在他们在有利的情况下想吃掉我军一个师甚至一个旅不是没有可能,但也要付出相当代价。而他们可能的缴获物资却不太可能在一个战役周期内就完全形成新的战斗力。
“如果是遭遇战,我方没有防御凭借的情况下,你认为你们整5军有能力抵御江西两个军团全部主力的进攻么?”陈诚郑重的向薛岳问道。
“我们整5军的火力水平比德国人提出的所谓德械师方案还要强不少。我认为即便是遭遇战没有工事凭借的情况下,我们一个师就可以抵御敌两个主力军团的进攻。如果是有防御凭借及弹药储蓄点,那么也许一个团就够了。”薛岳想了想又会道:“陈长官放心,我不会托大的。实战中会根据情况来调整部署,初步进攻的时候也会是整体推进”
赣南的深冬依然透着阴冷的气息,刚刚成立不久的中华苏维埃共和国首都瑞金却没有刚刚获得大胜的江北苏区那种欢喜的气氛。
如果说相比历史上的第五次反围剿这次中央苏区的形势有什么值得庆幸的,那就是李德博古等人还没有从上海转移到根据地当太上皇。根据地的领导权还是在朱德毛主席张闻天等人的手中。
正当壮年的毛热情和精力还是充沛的,并没有因为新任的共和国主席并兼职前委总指挥有什么疲态。毛在少年时代没有接受过新式中小学的基础教育,知识结构上明显重文轻理这使得他在从事更大范围内的部队指挥上总有一些不适应。不在像井岗山时代那样使臂如指了。幸好在军事与指挥知识方面朱德则更为全面一些,军事上的一些问题毛还处在不耻下问的阶段。
“试探性交锋的战斗详报送来了没有?”朱德问道。
刚刚从苏联学习归来任红军总参谋长的刘伯承紧皱眉头直言不讳的说道:“形势不容乐观啊。”我们在泰和与永丰等地和敌人新1,整5之外的其他主力打了几次试探性的打了几仗,根据地我方的统计和我方掌握的敌人电报情况来看:我军伤亡明显大于敌人,这是第一次反围剿以来少见的。即便考虑到有在时机不成熟的情况下不得不攻坚的因素,显然仅仅是这些辅助性的敌人,战斗力就已不在我们之下了。
毛虽然在具体的细节问题上存在很多短处,但是整体的思考能力却是突出的,虽然听到了种种不利的消息。还是在并不算长的时间里就理清了一个大致思路,发言到:“对付敌人北路新到的新一军和整五军,我们不必再去冒险以主力试探。这次反围剿,我们的战略方阵还是力争集中力量吃掉蒋嫡系范围内火力不算过强的一两个非主力师,然后在看具体情况---主要是敌人新军的作战表现来决定我们的动向。要短时间占领广大苏区敌人的兵力就必定分散,在我们苏区也不可能做长期停留。如果敌人之强真是到了我们难以对付,拖的办法也耗不起的时候再做力争在其他区域开辟新根据地的打算。”
中央苏区的北大门南丰县,沿着山岭间平坦的通道中央苏区的地方武装构筑了多道临时战壕与防御阵地。游击战在外围游击区就已经试过了,对于这么大股的敌人却起不到什么效果。尤其是在这地形没有那么复杂的区域,于是就改以阵地防御为主拖延实验辅以游击袭扰的方略为主。
在用明末清初水平的落后武器同比临高启明里伏波军装备水平还先进的还乡团的战斗中,依托壁垒和工事防御成了赤卫队总结出来的与优势装备之敌进行正面对抗的法门。既然红军打有工事和壁垒防御之敌那么困难,要付出不少代价。如果反过来看敌人进攻红军的防御阵地也应该吃亏不少吧?由此看来历史上第五次反围剿是以阵地战对阵地战思路的提出并非没有经验主义的基础。
地堡工事里的一个十四五岁的小战士警惕露出头用一支擦的几乎一尘不染步枪眺望敌人将要来临的方向。
“别紧张也别这么着急,仗有的打。等敌人近了再打,看见不远处的重机枪没没?他开火的时候大家一起开火”身边的连长向他叮嘱道。
与在农民自卫军时代遭到残酷扫荡,地区也更加贫困阶级矛盾更为尖锐的鄂豫皖不同,中央苏区里暂时没有那么多少年孤儿,根据地的法律法规制度也要求不允许十八岁以下有家庭的少年参军。所以即便在主力部队里没有家庭的红小鬼也被基层干部当作宝贝一样的新兵战斗骨干。承认成年人不如少年人,承认多数老兵不如初有战斗经验的新兵对于大多数人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但在讲究民主平等务实精神的新型队伍里没有这个缺陷。
“路程到了!刚才指参谋长指的就是那座小山丘!”整5军的便衣队在最前面开路的人叫喊道:“该换人了!该换人了!”
经过第一次围剿以来的多次教训****终于明白:在赤区搜索队和便衣队最容易遭到伏击,用本来就不多的精锐骨干做这事儿实在是伤不起,采用量足又容易替换的临时工干这活最合适,反正在那些人里安排一些遇到危险有觉悟放枪警戒的人即可。
新换上来的一批人大多沿着随时可以跳水的河边前进,没有发现就在不远处隐蔽工事里的战士们。
“让我来吧。”红军连长说道,虽然这些小战士敌人火力威胁下的战斗表现突出,但考验枪法的活儿还是自己来干比较好。那个二百米开外的敌人勉强在自己连的负责区域内。
枪声响了,子弹挂起的风擦着一名便衣搜索队人员眼前的眉前飞过。这些大多比较机灵的人发现危险迅速往回跑,在零星的枪声中倒下了一个人。
整5军负责开路的45师师长戴民权不久后迅速赶到了第一线发下来话:随行的还乡团和师搜索队等“非战斗人员”排成一排严密搜索向前推进,如果这些人每遭受1人伤亡,这些探路炮灰全员在日饷1银元的基础上就再加饷1块大洋。
这些人大多是专职干这活几个月的,见过大阵仗的人也有不少,知道拥有重机枪的主力红军从来不喜欢挖工事打隐蔽伏击,都是突然性的集团进攻。枪法火力都奇差的地方武装才爱干这些,风险相比利益还是值得的,于是上千人在河两岸几公里的范围内拉网式的向前推进。红军隐蔽着的地堡防线终于不能再沉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