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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鬼母渡上 因果轮回


在击杀妖兽的行程中,洛禹还收集了一些妖兽的皮毛、巨牙、强筋、螯角等,这其间有些是一等一的炼器材料,有些是相对较次的材料,不过按照洛禹的自身理解,那本炼器秘籍需要的材料相对比较特殊,但可以用一些材料来练手,因为炼器和炼丹一样,都是有一定的成功率的,先期的准备是良好开端的一半,为以后做准备嘛,何乐不为!就这样这些材料通通被装入纳戒。r

沿着中级妖兽的中心南走,渐渐脱离了中级区域,外围的低级兽群已经不会对少年造成威胁,又三日,出了远古丛林。r

看着模糊地天际,一股熟悉气息洒然而起。刚从丛林迈出时,正好望见一条长河,蜿蜒起伏!r

此河名为鬼母渡,宽十丈左右,水流湍急,幸好可以摆渡,因此河的两岸就多了许多以摆渡为生的操舟人,亦被称为艄公。r

河的对岸就是冥夜郡,大陆闻名遐迩的禁地之一冥夜荒原也静静地在对岸等候着,像一头睡着的雄狮,冥冥中似乎在欢迎天下人的到来,俗不知它的险恶打断了多少人的美梦!r

传说鬼母渡曾掩埋过无数冤魂,若不幸落水,尸骨难寻,就连魂魄也不得安生,可以说是永不超生,且其上空似乎有些诡谲,有时竟能禁空,有人亲眼目睹一修行人不信邪,偏要实验,在施展驾云神术腾空时却不知缘由在河半空生生跌落,魂魄不全,入了轮回谁也说不清个子丑寅牟。还有曾有位高人想借河水唤魂,却反被这河中水吸去自身魂魄,来不得半分抵抗,极其诡异玄妙。r

万物相生相克,不知为何,那悬浮于水上的木舟却能平稳地驰行河面,不坠河底,且魂魄遇木附身,倘有人遇难死亡时悬浮木板之上即可魂魄齐全,施展唤魂术法就可送入轮回重生,神秘!r

因此每年年底菩提寺的大师都带领着弟子泛舟超度亡魂,这件功德也被当成当地的习俗习惯保留了下来,每到年尾当地居民就会自发地举办祭祀,一为菩提许愿,一为亡者超度,场面可谓空前昌盛!可惜现在八九月份,尚不到年尾,也欣赏不了大师的宏愿!r

洛禹沉静了下来,远望去有一小镇开在河对岸,喧嚣声众,但静下心来却几乎听不到多少声响。鬼母渡的阴风太邪性了,风烈!随手招来了艄公,这一段水流稍有些平缓,摆渡人基本上都在这岸边区域活动。r

“这位小哥,你坐好,很快就到了,莫要紧张!”r

艄公是一位五六十岁的老头,皮肤黝黑发亮,想来是常年在此劳作,声音都透漏着一股子豪爽,让人起不得半分厌倦。r

“小哥,这东西你带好,保个平安!”r

老艄公随手递来一片木佛雕像,上面还有个穿孔,绑着一根黑线,似乎是佩戴之用。洛禹拿在手中端详,耳边也听着老艄公的解释。r

“这是去年年尾法和禅师来此超度亡魂时派发的木佛,是经他开过光的,灵着呢,从年头到现在俺这船就没有出过半分危险。我每次摆渡时都会给乘客一个,愿你们得到佛祖的保佑。到底是高僧啊,法和圣僧在我们这连续不停地开了九场大****,那场面……啧啧,大了去了!”r

洛禹目露精光,并不是对老艄公的话语所动,毕竟他是修行之人,而且与禅修虽有些渊源,但毕竟他的师父是个真真实实的道人,更不会与佛主有多大的联系,虽然他自己使着娴熟的佛家印诀。r

但他并没有反驳老艄公的话语,一是好心,二是因为他竟然在那普通的雕像上察觉到一丝奇异之力,似乎不在这天地五行之中。这力道有些熟悉,但少年翻来覆去地想也没有忆起半分,只好受了这老艄公的好意,挂在了脖颈之上,反正也没坏处。r

由于水势的原因,老艄公需要不时地调整船向,尽量避免碰到河里的暗礁,避过水势特别湍急的区域,因此船速有些缓慢。趁此机会,洛禹打听了下这几年冥夜荒原的情况,看是否发生了重大的变化。r

“小哥,你是不知道,自十几年前,冥夜荒原出了怪事后,里面就变得危险极了,最近几年又严重了许多。从小我就听镇上的老人说,这荒原是有邪性的,只要一出怪事,就会暴动。二十年前一次,三百年前又有一次,两千年前还有一次,甚至往上数都有,就拿最近来说,听说里面暗夜森林方圆几十里,沼泽扩大、火山喷发……各种天灾时有发生,就连天上飞的那些个神仙也没有进去过几个了,往常,啧啧,海了去了。听说里面是进得去出不来,但是听说有些人争着向里去,说是有宝贝,要我说,有命争,没命享啊,还不如我老汉在这摆渡呢,小哥,你说是不?就是这如今生意不比从前了,人少了啊……”r

老艄公絮絮叨叨地描述使少年了解了大致的情形,看来罗那给自己的情报不差,确实,冥夜荒原禁地的危险系数直线上升,不过经过前一段时间的丛林历练,洛禹信心十足。再加之自己对暗夜森林的熟识程度,想来取那黑魄果不再话下。就是从冥夜镇到暗夜森林的安全路线不好确定,这是一个难题。不过,想来在镇中会得到想要的答案的。r

到了对岸,从纳戒中抛出十几两散碎银子,说实话现在金银黄白之物对自己已无多大用处,但有时侯行走世俗必不可少。像刚才的那十几两碎银,够一穷苦之家生活好几个月。虽然老艄公一再说明用不了这么多的渡银,但少年仍旧坚持,最终老艄公只好接纳了,同时嘴中不时说些感激、庇佑之类的言语。r

与人为善,自得善果!让少年惊讶的是,每做一件善事,事后总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钻入脑海,救治尔瑶那次亦是如此。似乎是一些念力,包含尊敬、仰慕、渴求、还有些祝福之类的信息,当用心神仔细搜查时也得不出结果,只好放弃。r

洛禹收拾好心神,进入了冥夜小镇,仅留给两岸艄公一个模糊地背影。r

而远在咸云郡的那块洛禹曾于燕七杀的打斗之地,在少年进入远古丛林的第四日晚上,来了三个陌生的黑衣人,三人在那个区域停留良久,最后不知搜查到了什么,只知道那片土地像被蛮力啃过一样,没有一片旧的土地是完好的。这一切都是谜,谜面已经亮出,只是谜底却依然没有揭开!r

世事无常,远在北方的天空隆起团状的乌云,黝黑亮泽,似乎被谁用浓墨点缀了一样。r

云岚古国国都,紫荆之城!r

这个被大陆吟游诗人吟唱的号称紫荆花海的城市,如今确是暮气沉沉。夏末早至,紫荆花早已衰败,即使有心也点缀不了国都的色彩。天意有定数!虽有这个节气依然有其它花种相陪护,但缺少了紫荆花就好比少了某些莫可名状的快感、刺激,更似乎少了人生中某些美好的东西。r

秋末!苍凉、悲怆,此时的国都,内外如是!r

相国府的大门又早早地闭上了,这还不到晚上的熄灯时间。估计这条街的庶民或者夜晚外出摆摊的小商贩都在心里暗暗疑惑: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老爷又发什么神经了?也许他们能从府中奴婢、家丁、兵卫等人动作的匆匆忙忙、脸色的阴沉神色瞅出某些端倪,可惜,他们尚没有层次进入相国府的大门,即使是打门口经过,也是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r

与之相反,在这个城市的另一处,是一个与相国府街区迥然不同的处所:皇家别苑。摊上前面两个字,再破的东西的价值都是需要再次商榷的。这也是权利带给人的无穷利益!r

数十幢威严、庄重、巨大,带有明显上层皇家气息的居住之所,无一例外的,门前都是由上品的青花螟油制成的灯笼,奢侈无比!r

一盏灯笼就够一三口之家生活五年光阴,何其贵哉!无怪乎本朝文渊阁大学士胡锐,那个字号耿直的人满嘴讥讽:皇家门前一枝花,香飘万里过谁家?r

在这条街的尽头之处,尚在皇家别苑的范围之内,有一稍小的居所,根本比不得周围的大气磅礴。它门前的昏暗灯光映射出一个“贤”字,有种与其它几家格格不入的味道。暗淡的光线下,隐射的笔迹在石板上勾勒的弯弯曲曲,张牙舞爪!r

大门“吱吱”声响,一男子背门而出。天黑星稀,模糊地灯光下男子的身影飘飘渺渺,似乎不沾一丝尘世气息,即使是在如此阴暗的氛围下。男子向后挥了挥手,似是在向门里的人打招呼。不多时,人去门拢!r

门内,一宫装男子眉头紧蹙,自门扉合拢后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r

男子四十余岁,剑眉上扬,五官端正,给人以清闲济世的感觉,只是眉间的鬓发稍稍有些低沉,有种低调为人的错觉。过道的灯烛忽明忽灭,似在回应男子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