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琮佳向服务生要了两杯咖啡,在服务生端上来的时候,她客客气气地给人家到了声“谢谢”,这一会儿她不那么慌了,倒是坐在她对面的那个女人,始终带着那种焦灼不安,很显然是那种一个男人的情人和妻子坐在一起那种无可避免的尴尬吧。r
这一刻,梅琮佳对她理解,却不同情,她一直告诉自己要赢她。r
“我们就是随便聊聊,你看,这么久了,你一直都因为关注我丈夫而知道我,我现在也知道你了,却没有正式地见个面,”梅琮佳很简明都向任小可笑了笑,“你……也不用紧张,我没有半点儿要指责你的意思,你之前和鹏飞的事情他都跟我说了,我能理解你对他的那份情意,作为女人,我也体谅你的心情,所以我不会向你发难的!”r
“他都告诉你了……”任小可吃惊地看着梅琮佳,她不知道梅琮佳的这个“都”,是指什么。r
梅琮佳只会意地点点头,“对,你们在学校的时候你对他种种的好,你为他怀孕又为他流产,他为了娶你和家里闹翻,还有你回来找他,把他诱骗上了你的床……所有的一起他都跟我说了。”她发誓她说这些的时候,不是在卖弄她丈夫对她有多信任,这些事情于她这个做妻子的是痛心的,但是任小可却看到了她脸上的骄傲。r
她没有逼她,没有谩骂和侮辱她,但是这分骄傲却让任小可感觉到自己是那么的卑贱。r
“我……”任小可掩面而泣,她没有力气争辩什么。r
“我知道你从来都不是有意地来破坏我的家庭的,你只是情不自禁,所以,我不怪你。”r
任小可放手下来,怔怔地看了看她,这个女人看她的眼神地没有凶狠和嫉恨,有的只是从容和恬静,和幽幽地痴怨,“你不怪我,为什么？我是古鹏飞的妻子啊,而我是伺机勾引你丈夫的女人,你凭什么不怪我不恨我？是因为你心里没有他,你不爱他对不对？你心里的那个人一直是那个叫龚潮的男人对不对？梅琮佳,你既然不爱他你就把他还给我吧……”她受不了自己想法设法去争取的东西,在别人眼里什么都不是的这种感觉。r
梅琮佳安静地摇了摇头,“任小可,我不想和你争辩我和他之间有没有爱情,也不想听你说你有多迷恋他,我只想表明我的态度,古鹏飞是我丈夫,我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搅我们的生活了。”r
任小可冷笑了一下,终于正式进入议题了,这是正室对小三的警告!凭什么,就因为这个女人是古鹏飞明媒正娶的妻子,她就可以这么警告她吗,若不是当年她自己放手,这女人又怎么有机会嫁给他,得到一个这么好的男人!论故,梅琮佳没有她任小可认识古鹏飞的时间长,论情,梅琮佳也没有她任小可付出的多,凭什么用她来警告她。r
“你既然不爱他,你又何苦不放手呢？你这样对我,对鹏飞都不公平!”任小可嘶吼道,仿佛很理直气壮的样子。r
梅琮佳安静地看着她,“因为知道了你们之间的故事,所以我钦佩你爱一个人的勇气,所以我不怪你小可,可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我们的爱情,不能是那么简单的,它背负了太多东西,可能是因为你一直都在漂泊所以你没感受到,或许是感受不那么明显,但是我和古鹏飞实实在在地经历了五年的婚姻,所以我们都知道把爱情看得太简单就对家庭的一种不负责任,这就是鹏飞一直说他爱我,只爱我的原因了,其实更准确的说法是他爱我们的家,我也是!”r
“这就是说,如果我当年不离开,成为他的妻子,他也会说他爱我,只爱我,对不对？”任小可迷蒙地问,她希望她之所以输,不是因为自己不好。r
或许,应该安慰她吧,可是梅琮佳却这一分钟小气起来,她连那么“如果”都不愿意送给任小可,淡然地说,“人生没有如果。”r
任小可慌慌地用她的长指甲敲打着几案,“对,人生没有如果,我既然离开了,就不应该再回来了,所以,我有今天的难堪,都是活该。”r
梅琮佳再一次占了上风,其实这一回比上次的感觉要舒服一些,所以她对任小可的同情也更真切一些,“你别这样,我和鹏飞其实特别希望你能过得好,女人到了我们这个年岁,已经没有多少机会来后悔了,想办法抓住明天吧,一切还来得及!”r
任小可再一次抬头看着梅琮佳清澈见底的眼睛,凄厉地一笑,“我的过去,现在,未来,都是古鹏飞的,我得不到他,我也会永远想念他。”这不是叫嚣,不是挑衅,而是最无奈的陈情。r
梅琮佳点了点头,她理解一个女人的执迷不悟,所以没有恼羞成怒,“好啊,那就正视你的感情,来和我一争到底吧,我也跟你表态吧,为了我和我女儿的幸福,我不会退让的!”r
“你是在笑我不自量力了？”r
梅琮佳摇摇头,“站在你的立场上,你是一个勇敢的女人,没有人会笑话你。”r
任小可笑了笑,“你真的这么想？”r
“当然!但是我这么想并不意味着我会让着你。”r
任小可胡乱地擦擦眼泪,很活泼地笑了,“梅琮佳,就算你让着我,我也赢不了你,他那么死心塌地爱着你,你还有天天做筹码,还有鹏飞的爸爸妈妈疼着护着,你这个人看起来善良,其实坏得很,你让我跟你争,其实就是想让我输得更惨一点。”r
“被我看穿了？那还不撤退？”梅琮佳挑眉看她。r
“因为无路可退,除了爱他,我真不知道这辈子还有什么事值得我去做了。”任小可说,“梅琮佳,我根本没有办法把你当成情敌了!”r
梅琮佳抿嘴一笑,“一定是敌对的吗？把我当成朋友也不错,就算是我们各自为了自己的幸福和现实赛跑吧。”r
任小可伸出她冰冷的手握了握梅琮佳的手,“现在,我知道鹏飞为什么这么爱你了!”r
梅琮佳将另一只手也拍在她的手背上,“小可,我知道你是因为那次小产不能再生了,怕连累鹏飞才不辞而别的,我知道你心里的苦,像你这样全心全力爱着的女人,永远值得尊重!”r
任小可顿时间泪流满面,她从来没想到她能从梅琮佳这里得到尊重,这是一种感动吧,让她不自觉地卸下了所有的心防,“梅琮佳,我离开,不全是因为这个,还有一个难以启齿的原因,我曾经发誓到死都不向任何人说的!”r
梅琮佳看着任小可幽怨迷茫地目光里,有她完全看不懂的东西。r
“鹏飞给你说的故事,还有后来……”r
那是一个灰蒙蒙的有雾的早晨,古鹏飞带着任小可转了两次公交,又转了一辆开往乡下的大巴才到了那个城镇的。而找到网上看到的那家妇科门诊已经中午了,那雾还没有散开,也倒应了他们当时的心情了。r
那门诊里只有一个中年男医生,仿佛拿眼睛一瞄就知道他们俩是怎么回事了,“堕胎？”r
古鹏飞和任小可特别难为情地点了点头。r
医生指了指任小可,“你,跟我进去!”又白了一眼古鹏飞,“你也别在这杵着了,去给她买点葡萄糖来,一会儿下了手术,怕她没力气走路。”r
古鹏飞对这医生有点儿不信任,“大夫,我也是学医的,今年大三了,我想……我可以帮点忙吧!”r
那医生却对他嗤之以鼻,“狗屁学生伢子,真以为你看过几本医书就成大夫了!”r
上了二楼的一间“手术室”,任小可便看到两张手术床,医生斜了一眼边上的一张,“把裤子脱了,躺上面,两腿张开。”r
任小可腾得一下脸红了,“你这儿没其他女医生吗？护士也没有？”r
医生一听仿佛有些不高兴了,“我这里哪有大医院的条件,要是信不过我,你可以不做,真是的,这会儿倒知道害羞了,早干嘛去了!”r
任小可把心一横,便把裤子连同底裤一齐退了下来,战栗着躺在了那张手术台上。“把腿张开,不然我怎么下手!”她听那医生说,她便两腿分开了,越想越觉得害羞,干脆用手捂上了自己眼睛。r
“放松,小手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那医生的语气仿佛温柔多了,“多大了,你？”r
“二十一。”任小可老老实实的回答。r
医生攥住她的两只脚腕,开始逼近任小可的身体,让任小可一下子很错愕地将上半身弹了起来,当她看着这个猥琐的老男人正打量她的私处的时候,她其实就有一种不好预感了,“你,你干什么？”r
“先看看你有没有炎症,躺好!”那医生命令道。r
“会很疼吗？”她真的什么都不懂!r
“忍着点儿,别乱动,”他扔了一条新毛巾给她,“给你这个,别咬坏牙齿。”r
任小可闭上眼睛,咬紧毛巾。她先是感觉到一只大手在她下体摩挲,然后,又感觉他的手一点一点伸进她里面,他的手法轻柔,带着挑逗和勾引的成分,她甚至感觉到自己的体内很无耻地分泌出水滑的蜜液,她扭着屁股,想结束这么撩人的“检查”。r
终于,他把手抽离了她的身体,她想疼痛马上开始了吧,她的身体一下子便绷紧了。可是,依然没有冰冷的器械进入她的身体,而是一个笨重的身躯压向她。r
任小可惊愕地睁开眼睛,这个浑身赤 裸的老男人压在自己的身上,用他下身在她光滑的两腿间横冲直撞。这哪里是也医生,分明就是一个恶棍,流氓。她想喊,喊不出,她想反抗,却挣脱不了他的笨重束缚,最后,只能绝望地闭上眼睛,任由他重重地撞击她的身体,下体的疼痛,让她一阵阵痉挛。r
等那流氓发泄完了,任小可提上裤子什么都没说就逃离了那间手术室。看到古鹏飞关起的目光,眼泪刷地涌了出来。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刚刚慰劳了嫖客的妓女一样,浑身肮脏得带着野男人的余臭,她无法面对他,撒腿就跑。r
“你怎么了？”古鹏飞气喘吁吁地追上她,她正扶着墙吃力的喘息着,她的裤腿上渗出了血迹,“刚做了手术,不能这么跑!血,你……没事儿吧？”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