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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魂魄药引(2)


不知为何,祭月的灵魂似乎陷入沉睡,四周安静的厉害。舞月尝试着抬起手,弯曲指头,没想到竟然轻而易举的成功搞定。当下果断的睁开眼睛,正好对上司命淡定的眼神。

霍的从床上跳了下来,指着司命的鼻子,开口大骂,“姓屎的,你爷爷的敢阴我?”

司命眸子闪过一丝的失落,“月儿的魂魄还是虚弱了点,不过只要再修养一段时间,总是会慢慢恢复的。”

舞月一见自己赤果果的被人无视,气不打一处来,反正她现在魂魄被囚在祭月的体内,这具躯壳也不是自己的,何不好好揍他一顿,也许他还不敢反手呢。

打定主意之后,霍的抽出手,狠狠得甩了司命一巴掌,将他打得有点眼冒金星。

“怎么样,老娘的巴掌打得够响亮了吧?”舞月挑着眉头,很是得意。可是祭月的心里却是传来丝丝心疼的感觉。

司命自然察觉到这点微弱的变化,颓败的脸上再次恢复喜悦,他弯着唇角,“你知道,以月儿的身体,当她生下苏长夜的时候,她的超能力已经全部被苏长夜吸收。只是她为了防止我对他不利,所以才在他体内施下了禁锢之咒。我煞费苦心在他体内下元婴蛊,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验证他的身份。”

舞月很佩服司命的煞费苦心,却又很不屑,“然后呢。”

“虽然苏长夜对祭月不甚了解,但是母子的血缘联系可比什么都来的重要。不然以他的能力,我能够轻易的抓住你的魂魄注入祭月体内吗?”司命凑上前来,很是阴险的笑出了声。

舞月有些呆滞,甚至是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信,“这么说,是他自愿将我的魂魄交出来,用来唤醒他的娘亲?”

“你自己猜到的,我可是什么都没有说。”司命很满意舞月的状态,趁机凝着蓝光注入灵台,舞月意识再次被禁锢,此消彼长,祭月的魂魄得以膨胀。

司命将祭月抱到床上,盖好被子,伸手掠开她紊乱的发丝,“月儿,你还记得九溪公主吗?那个让你很受伤的人。”

舞月微微发愣,瞬间感知到祭月的颤动,那年之后,她便不曾唤他“司司”。

那年,她年少不懂事,虽然偶尔纠结自己身世,却也不是非得弄个清楚明白不可,她一心以为,只要尊上待她好,便没什么好求的。

那年上元佳节过后,司命不知哪里来的兴致,破例允许身为人类的九曲郡王孤女九溪公主入住兰亭阁,因为司命喜欢捣鼓些太空物质,不理事务,她又不爱理财,所以兰亭阁中大小事务都由九溪处理,从那时起,她的日子变得有些难过。

自小得司命言传身教,行军打仗之事,讲究手段,知己知彼,方能笑到最后,争宠亦是如此。虽然司命对他很好,但是很难把握他的心思究竟如何。为了确定他的心意,她没皮没脸的讨好九溪,经过多日相处,总算掌握先机,原来司命破例的原因不过是为了九溪的拿手好菜—醉阳舞,那也是她最爱的佳肴。

虽说君子远庖厨,可是非常时期最好用的还是非常手段,只要将醉阳舞学会了,九溪也就没有留下来的理由。

她十分努力,时运也算不错,不过月余光阴,练就一手精湛厨艺。那一夜,睡得略沉,直到云雀顺着敞开的纱窗,满屋乱撞才将她从睡梦中吵醒。兴许睡得太迟,肚子咕咕闹腾,累得她翻身下床,满屋子翻找食物,一时不查,却是将尊上排列整齐的经书翻得七零八落。

折腾半响,却是找不到丁点可以充饥的东西,困乏的坐在榻上,蓦然发现枕边赫然放着司命所留信笺,信上载道,我在东暖阁自己下棋,若是醒了便去找我。

她雀跃的跳下床,心底瞎捉摸了一阵,趁着九溪不在,鼓捣些拿手羹汤,他定然开心。不过半个时辰,她心满意足从膳房出来,一路招摇的跑去东暖阁。推门而入,却不见一人。

她欢欣鼓舞的将食盒内的菜肴一一取出,置于楠木桌上,心里不知为何,隐隐不安起来。细细算来,东暖阁算是司命的少有的禁忌之地,平日里都是锁着的,也不许任何人靠近。

她警惕的打量屋内,目光顿时被墙上挂着的画像吸引,一时之间没缓过神来。画中女子绿衣如画,手上持着长枪,葱白玉指轻抚扳机,双眸似水,隐隐渗着雪的润寒,朱唇噙笑,短发飘然飞扬,仅挑起几缕用蓝色挑染,赤足着地,数只白色蝴蝶翩跹,如同散入人间飞雪,飘渺虚无。

她不由自主的移动步子,轻轻取下画像,门外登时传来九溪略微刁蛮的嚷嚷,或许因为哭过,声音多少有些嘶哑。

非礼勿听,人类的书籍都是这么教的。她本待捂住耳朵图个清净,却被司命略是低沉的声音震得无所适从,“君子无戏言,我既然应承郡王接你入兰亭阁,便不会食言。祭月不过是一介丫头,你同她争些什么?”

祭月唇角的笑很深很苦,手中一滑,画像掉落地上,木轴坠地的声音还是成功的打断他们的争论。

木门嘎然推开,空中掠过一阵奇怪的香气,她暗叹不妙,垂眸望去,果不其然,地上画像瞬间撕裂粉碎。

紫檀味道渗着彻天彻地的冰寒,冷冽得没有丝毫暖意。她垂下眸子,这场较量中,她还是失败了,败得一塌糊涂。

“你在做什么?”司命脸上结着一层寒霜,眸子透着凛冽的杀意,雪锦靴子在地上踩出深深的印子,一步一步朝着云浅走去。

祭月不知作何反应,略是委屈又无法申辩的颓着身子,有那么一刻,她察觉到司命可怕的杀意,若是运气不好,也许他真的会杀了自己。

“司司……”祭月琢磨许久,总觉得应该说些什么,不为辩解,只是他注视地上残画时的眼神让她多少有些受伤。

“放肆。这个名字只有我娘可以叫,你没有资格。”司命虽然怨恨他的父母和族人,但是那幅画是母亲唯一给他的东西。

“……”

她抬头讪笑,重咬唇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