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若汐跟墨非墨和辰炎相处越多,越觉得这主仆二人神神秘秘的。
尤其是墨非墨,城府深得不得了。
回想起来,第一次在浪琴别苑撞见墨非墨,就似乎很不对劲。
他堂堂一个摄政王,想来天水城游玩,直接在这儿修建一座行宫不就行了,为什么要假托富商,呆在浪琴别宛?
微服私访?那么现在为什么他要亮出他的身份。
风若汐当然不会认为,墨非墨是为了帮助她摆脱凌笑寒才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她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墨非墨绝对不会为了她而这么做。
如今,这两人又直奔着浣月族而去,他们想干嘛?
陪她到处逛逛?笑话,若是诚心诚意想陪她逛,为什么不征求她的意见?
风若汐想了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摆摆头,干脆把这事丢开。
墨非墨怎样,跟她无关,眼前最要紧的事,是找机会溜走。
风若汐抬眼朝前方望,只见他们已经走过了云溪崖,眼前地势开阔得多了,脚下的路也宽了许多。
她回头问辰炎:“辰侍卫,这是什么地方?”
辰炎朝四周瞧瞧,回答说:“风大小姐,我们已经到了浣月族境内。那边是青夆岭,前面是悦离城。我们午间就可到达悦离城,打个尖,休息一下。”
风若汐朝他指的方向瞧,见青夆岭就在右侧。他们现在正沿着青夆岭的山脚下行走。
不知凌笑寒打劫过往客商的时候,是否会在这条路上拦劫。
比起云溪崖,青夆岭的山势更加险峻,山形更加独特,只是少了点云溪崖的仙气。
青夆岭就在眼前,风若汐摩拳擦掌,恨不能马上甩掉这两个绊脚石,奔上山去。
她打马上前,跟墨非墨并肩而行。
“殿下,那个凌笑寒打劫过路客商,着实可恶。殿下不打算去教训教训他,为民除害?”
“本王已说过这次饶了他。”墨非墨淡淡说,神情不改。
“你昨天放过了他,你已经说话很算数了呀。”风若汐巧舌如簧,“你又没说要饶他一辈子。你今天去打他,跟你昨天的话一点都不冲突嘛。”
她想,如果墨非墨同意打上青夆岭去,她就可以混水摸鱼,也摸上山寨。
有这两个人打头阵,省得她一路上费事跟凌笑寒的匪众解释周旋。
墨非墨依旧神情漠然,连看也没有朝青夆岭上看一眼。
“青夆岭在浣月族附近,不属于我紫麟族管辖。”
“可以诱敌深入啊。”风若汐朝身后的云溪崖指了指,“我们可以想办法把凌笑寒骗到云溪崖那边,那可是我们紫麟族境内。他无故犯境,我们打他理由充分得很。辰炎,你说是吧?”
辰炎因为她在跟墨非墨说私话,默默地跟在后面,没再插话。
这时听她点了自己的名,朝墨非墨的背影望了一眼,说:“这个嘛,殿下自有殿下的考虑。我们都已经过了云溪崖,再回去也麻烦,是吧?风大小姐,我们还是游山玩水要紧。”
墨非墨补充了一句:“凌笑寒打劫的都是该打劫之人,留着他在这儿无妨。”
风若汐游说了半天,见他们铁定了心不愿管凌笑寒这档子事,不免沮丧。
将手遮在额前,朝前方望了望,说:“前面地形越来越平坦了,我去探探路,看有没有茶棚什么的可以歇歇脚。走了这一路,真累。”
说完,不等墨非墨回答,打马就往前跑。
她跑了一会,回头朝身后望,只见墨非墨和辰炎被她远远地拉在了身后,依然保持着原来的速度走着,没有要追上来的意思,不禁大喜。
她再继续跑下去,是不是就可以把这两个人甩掉了呢?
风若汐再往前跑,拐过一个弯,身后的两个人都被山崖挡住,看不见了。
她再无顾忌,手一扬,朝马臀上打了一鞭,催促马儿快行。
此处道路十分平整,马儿撒开了四蹄,发足狂奔。
风若汐感觉自己如同飞起来了一般,风景飞速从两旁掠过。
她不禁暗赞自己思虑周到,知道在这个世界,马是主要的代步工具,所以找机会学会了。
否则,她现在哪里驾驭得了这匹马。
马儿朝前狂奔了一段路,踏进一条小溪当中,水花四溅,弄得她身上湿淋淋的。
衣服本来就薄,再一沾了水,有不少地方贴在了身上,一点都不舒服。
不过风若汐顾不得这些,她现在只想逃跑,只想离墨非墨越远越好。
还好小溪不算宽,很快马儿就载着她上了岸,来到了小溪的对岸。
就在这时,她听见身后传来辰炎的呼唤声:“风大小姐,山道危险,回来吧,别再往前了。”
风若汐吃了一惊,急忙回过头看。
只见辰炎正骑马立在小溪对面一座山崖上面,双手合拢在嘴边,朝她喊话。
他的旁边,墨非墨也站在山崖上,墨袍长发,气势迫人。
她顿时放了心。
原来这两个人并没有紧跟在她身后啊,从那个山崖再绕到下方的小溪,还需要走一段路程。
如果她现在加足了马力逃走,这两个人未必追得上她。
她巧笑倩兮说:“这儿一点都不危险,我再到前面去看看,你们两位慢行。”
朝他们挥了挥手,催着马儿快走。
身后的山崖上突然传来一声呼哨。
马儿听见呼哨声,竟不顾风若汐的呼喝,掉转了马头,往来时的路跑去。
风若汐急了,又拉马缰绳又挥马鞭,喝道:“错了,你走错方向了,我们不是要回去,我们要往前面走。”
马儿却根本不理会她,四蹄飞扬,又跑进了小溪。
一时间,又是水花飞溅,比刚才溅得还要高还要多。
又有不少水花溅到风若汐身上,她本来就被弄湿了的衣服顿时湿透了,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她曼妙的曲线。
墨非墨瞧着她的眼中仿似多了些莫可名状的东西。
山崖顶上又传来一声呼哨,风若汐骑着的马儿一声长嘶,奔上了小溪,沿着山道狂奔。
风若汐不由得暗暗叫苦,原来这马儿是人家训好了的,只听从主人的口哨指挥。
她的性子一下子也给惹发了,她就不信,她摆脱不了这两个过份的家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