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家欢喜几家忧,原本以为必赢的几人心不甘情不愿付了灵石,心情瞬间不美丽怏怏不快。
唯独吕盛面带微笑,他押的杨宇赢,一赔五的比例小赚了一笔,满面笑容走到杨宇跟前,哈哈一笑抖抖手上装灵石的袋子:“托杨师弟的福,发了笔小财。”杨宇入院时间最晚,院中几人他排名最末,是师弟。
杨宇嘴角挑起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挑挑眉毛:“吕师兄可不像是缺灵石花的人。”
“哦?”
“直觉。”
“姑娘家一般比较相信直觉,很多时候这玩意儿可是不怎么准的喔。”
“我不是姑娘,但有时候这玩意儿在我这儿还是挺准的。”
杨宇笑了,吕盛也笑了,四目相对,耐人寻味。
两人寒暄的时候,张小山已经从地上爬起来,擦掉嘴角的鲜血。他的左边脸高高肿起,右边眼睛成了熊猫眼,沮丧的表情配合此刻滑稽的样子惹得旁边几人一阵哄堂大笑。
张小山不满的指责旁边几人,咬牙切齿,眼神怨毒走到杨宇这边来,距离三尺远的距离站定。一眼不发,只是凶狠死死盯着杨宇,如果眼神能能够杀人,杨宇此刻怕是已经死了千万遍了。
杨宇静静看了张小山一会儿,轻笑道:“怎么,不服气?”
牙齿咬的咯蹦响,张小山拳头握紧:“这事儿没完!”
杨宇呵呵一笑,随即脸色冷下来,冷冷道:“凡事得有个度,你抢我玉牌在先,后果都是你自找的。”没等张小山反应过来身影一闪站到他面前不到半尺远,眼神冰冷,寒意凌冽,冷冷盯着他。
看着杨宇的眼睛,张小山没来由一个哆嗦,莫名心悸,下意识挪开视线不敢直视这双布满寒意冷芒的眼睛,后退两步。
气焰被打压下来,张小山求助的目光看向旁边一直冷眼旁观的何东亮,后者瞟了眼院子门口微微点头。张小山心头大定,身上蛮横的气势重新恢复几分。
杨宇眉头紧皱,何东亮的小动作被他尽收眼底。看了眼何东亮,目光重新落回张小山身上,眼珠子转动几圈,明白了很多事情。
吕盛凑近杨宇,小声提醒:“张小山好似在拖延时间,何东亮好像之前就和张小山认识,我刚才看到他叫人出去,应该是搬救兵。”
杨宇点点头,看向何东亮,眼睛微眯寒意更甚。
何东亮冷冷一笑,目光闪烁飘忽不与杨宇对视。
院子门口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人未到声先至,怒斥大喝:“谁敢欺负我家师弟。”声音巨大,震落院中大树上几片树叶。
魁梧雄壮,浓眉大眼,两只眼角斜向上,身穿青色天灵学院院服的钱大柱出现在院子门口,身后跟着两个穿灰色院服的实习弟子。
“外院师兄?”院中众人有人惊讶道。
天灵学院按照学院衣服颜色来区分实习、外院、内院和核心弟子。实习灰色,外院青色,内院蓝色,核心紫色,除颜色外左侧胸口还有一块儿刻有阵法纹路的标识牌。平日里杨宇这个院子根本不会出现外院弟子,这里只是尚未拜入天灵学院门下不算正式弟子的实习弟子的临时居所,等考核结束,这些人全都要挪地方,少有人来问津。平日里基本就几个住这里的实习弟子出没。
钱大柱出现,何东亮急忙笑着抱拳行礼,眼带玩味之意瞅了眼杨宇。
张小山心头一喜,咧嘴一笑,牵动脸上的伤势痛得龇牙咧嘴。赶紧一溜小跑到钱大壮跟前,嘿嘿笑着抬手见礼。
钱大柱皱眉看着一只熊猫眼一边馒头脸的张小山,两只斜眼角狠狠跳动两下:“咋变成这副熊样啦?真是没出息。”
张小山一脸的委屈,不复刚才怒视杨宇时凶狠的表情,赶紧把昨天到今天的遭遇添油加醋竹筒倒豆子般说出来,他的描述里杨宇成了可恶的大反派,怎样怎样欺负他,耍手段抢了本该属于他的玉牌,又是蛮不讲理的拿走了他一半灵石。
杨宇听着张小山颠倒黑白信口雌黄的言论嘴巴微张,暗自后悔刚才比试的时候下手太轻,就应该打掉他满口牙,看他还敢胡说八道。
旁边的一行人听得也都是瞠目结舌,昨天比试的情形他们不知道,可刚才的事情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是张小山非要死皮赖脸找杨宇要玉牌并许下赌注,根本不是他描述的那样。就连何东亮都不禁哑然,胡说好歹要有个度啊,张小山这个没脑的家伙。
钱大柱听着张小山描述,眉头越皱越紧,斜眼角不时狠狠跳动几下,到最后简直怒不可遏跳脚怒骂,凶神恶煞冷冷看向杨宇。
杨宇愕然,胸腔内怒火中烧,好一个睁眼说瞎话的张小山,好一个不分青红皂白的粗鲁外院师兄。
听完张小山的描述,钱大柱大步上前,挑动斜眼角居高临下打量杨宇,粗声粗气喝问道:“就是你小子打伤的小山,你可知道他是我罩着的。”
杨宇皱眉冷笑,很不喜欢钱大柱这居高临下的姿态。“技不如人,活该挨揍,我刚才下手轻了。”
“你……”张小山手指发颤气得面皮抽搐,有人撑腰胆气壮了起来,挺直胸膛梗着脖子道:“我那是不小心失误着了你的道。”
杨宇呵呵冷笑:“照你的逻辑,你似乎没有不失误的时候,从昨天到今天。”
张小山不服气还想开口:“我……”
“你给我闭嘴!”张小山还想反驳,钱大柱高声怒喝:“没出息的东西,一个实习弟子都打不过,你真给我长脸,哼。”
张小山缩缩脖子不敢再开口了,揉着自己肿的跟馒头似的脸蛋,目光不善盯着杨宇。
钱大柱呵斥完张小山,视线重新落回杨宇身上,依旧是居高临下的语气:“小山是我罩着的,你跟他过不去就是不给我钱大柱面子,这事儿咱得好好说道说道。”
杨宇冷笑不已:“面子是相互给的,张小山不讲理在先,咱们没什么可说的。”
吕盛见场面越来越僵,赶紧拉拉杨宇,朝钱大柱行了一礼,面带微笑:“这位师兄,刚才的事情我等都在场,张小山描述不符有失偏颇,师兄若不信可问问在场诸位。”
钱大柱抬手摆了摆,很是自信的道:“小山的人品我还是信得过的,他说的自然不会有假。”
吕盛愕然,微笑僵住,呆了呆,看看张小山又看看钱大柱,一时语塞。
旁边几人也是一阵愕然,何东亮则是一脸的幸灾乐祸等着看杨宇的好戏。
杨宇拉拉吕盛手臂,“吕师兄好意我心领了,他们分明是故意找茬的,道理始终要和听得进去的人讲才有用。”
钱大柱斜眼角又是一挑,杨宇这话听着刺耳:“你小子是说我钱大柱不讲道理咯,嘿,你还是第一个敢这么评价我的,嘿嘿。”
“从进来到现在,你可曾讲过道理?”杨宇冷哼,争锋相对,直视钱大柱没有丝毫怯意。
钱大柱挠挠头皮,嘿嘿冷笑:“我怎的会不讲道理,这样,我也不为难你,咱们按照讲道理的方式了结此事。你打了小山,抢了他的玉牌,还拿了他的半袋灵石。也别说我钱大柱护短以大欺小,你给小山赔礼道歉,归还玉牌,双倍奉还灵石。这样,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我也就不会为难你了。”
钱大柱很是理所当然,理直气壮给出了一系列处理方法。
杨宇被他这番言论给气笑了,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正儿八经不讲道理还那么理直气壮的人。
“你还是为难我吧,你这么讲道理我都快要不知道怎么和你讲道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