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陛下提醒，否则的话，勿要一见陛下就提及陆大人的事。慕容大人明白殿下的伤苦，但对陛下而言，期待殿下的消息已近二十年，这心情怕也是常人难解。若是殿下想要为陆大人报仇，还是往后进宫后与陛下再说。”申辰一口气将慕容子冲的话说尽，张玄脸上的表情先是惊愕，后慢慢地缓和了下来。
慕容子冲的想法有他的道理，林然见申辰将慕容子冲的话交代清楚后，便向大家请辞离开，自然也不挽留。
只是申辰前脚刚要踏出，突然又啧了声，转过头，朝宇文聿道：“在下多嘴，劝奉晋王，兰香院不适合晋王这高贵的身份。”
说完，申辰勾起他独有的酒靥，转身离开了房间。
“兰香院？”林然听申辰说完，便去看宇文聿，调侃道：“你大清早的就去妓院？”
“我去晚了。”
宇文聿淡淡回道。
“去晚了？这才大白天的，难道不是去早了？”林然想宇文聿定是因为昨夜之事，生怕夜长梦多，找兰香院的女人们商量些事。原也是调侃之意，不想宇文聿目色闪过淡淡的郁色：“她们都死了。”
“什么？！”
林然惊道，脸上才起的笑容瞬间僵硬，张玄也十分吃惊。昨天还都鲜活的女人，今天竟然成了宇文聿嘴里的死人。洛阳城是都城，在都城内进行屠杀无异于与洛阳令、国君苻文玉叫板。两剪柳眉中淡淡地上了些愁容，林然见宇文聿袖口留了些血渍，看样子是兰香院女人们的血。
“雨霁呢？”
“她失踪了。”
“失踪？”
“这么多人都死了，她失踪了？”
林然想，宇文聿或许与自己想的一样。而张玄显然不会想这般深刻，只是道：“那官府的人可是要追捕了。这可是洛阳。”
“究竟是谁干的？”
宇文聿与林然都在排除怀疑的人。苻文玉，不可能，他并不知情宇文聿的到来。苻鸿、苻洛、更不可能，他们离洛阳还有段距离。至于慕容子冲，宇文聿与林然不约而同地想到他。因为申辰来的太巧，莫非是申辰杀了那些女人。
“不可能是他。”宇文聿低声道。
“他的武功虽高，但要行凶后滴血未沾身上，却是不太可能。更况，他没有必要这么做。”
林然不想把事说得太深刻。张玄在身边，自然不该晓得一个北燕的皇子，如今苻文玉身下的佞臣会与宇文聿有勾当。
“的确如此，见到他的时候，他似乎也是才发现。”
“你们在说谁？”张玄一脸疑云。
“没什么。只是在分析究竟谁是凶手？官家是不可能了，私仇……”林然摇摇头，脸颊上微浮的浅红桃色在思考时分，添了不少惹人醉心的神采。
其实，私仇也不合理。谁会与妓院的人有这么大的仇恨，要赶尽杀绝。不过，有一点，她是昨日就开始怀疑。
一个偌大的青楼妓院，为什么连一个老鸨都没有？那雨霁俨然是临时掌事的女人，这一点，她并不知情，昨夜回来，宇文聿缄默不语这件事。她想，他该是唯一能解释此事的人。
“兰香院为什么没有掌柜妈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