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没看够呢。”
“没看够？没看够正好，多看看，爱上我，我想要什么，便容易得多了。”这男人嘴上说是如此，可究竟为什么要盯着自己看，却是重重的疑问。
“你究竟哪国的人？”
“果然是对我有兴趣了吗？相处了这么久，这该是你第一次问我？”林然只侧了一下，又把目光挪回到了面前一棵难以一下望全的松柏。一只小松鼠倒挂在枝头，自由自在地往下俯瞰。
“不想答，我也不勉强你。”
“这不是你的风格。”
“我的风格？”他鼻间微出口气，她能感觉他的眼神跟着自己的目光一样，都放到了对面树上的松鼠上。
就他这副样子，风格自然清楚无疑，就在林然腹诽的时候，身后不远的门突然打了开来。林然转过身，淡淡的香味被轻风裹卷起来送入鼻子，他温润冷峻的模样与刚才一袭黑装的肃杀判若两人。
虽然看起来，一样的波澜不惊，人，却是如此不同。
紫色丝作华服耀出夺目的质感，褶起的边角泛出深紫的幽雅，将这套衣服的主人衬得更添了不同的气质与美艳。惊鸿一现，莫过于此。不知司徒末到了这般的时代，留起墨黑长发，穿上如此华服，是否也会变得与慕容子冲这般，让她忍不住叹谓。倾国倾城女子，亦会黯然失色。
“陛下请两位进屋。”
“我们？”林然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身旁的宇文聿。慕容子冲微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
宇文聿有些犹豫，只是脚下的步履并未因此而变慢。他的思维，他的心，与他整个人不在同一个维度中。
林然不属于这个地方，也许，这里很危险，但她还是有保命的穿梭按钮。
她不会犹豫，也不会想那么多。
进入屋子的时候，她看到宇文聿行礼：“草民参见陛下。”
她看到他跪下，便也寻了边上的地方，跟着跪了下去。她想，他是跪的不自在的，一个心智高高在上的人，北秦敌国的晋王，向北秦的君王叩拜。她瞬间感到这个男人身上除了担忧自己陷入危险外，还有一份厚厚的尊严在心里放着。
“民女林然参见陛下。”
“平身了。”
那是苻文玉的声音。声音低沉，有些沙哑，林然依着规矩没有抬头看他，心里在想，他的声音是天生如此，还是因为与张玄相见，感动至此？总之，这声音让普通人有些胆怯。
能够屠戮尽北燕的君王，本就不是一个善类。
“听熙儿说，你叫莫那。”
宇文聿起身，并不提声，只是压低嗓音道：“是。”
“莫那？哈哈哈哈，好一个名字呐！！——”苻文玉突然大笑起来，整个房间内的气息因为他的笑声凝滞起来。忽而，他的笑声嘎然而止，手拉着宇文聿的臂膀，似乎十分用力地在试探什么。
宇文聿只是小声道：“陛下。”
“陛下。”张玄在旁道。林然虽未看到张玄的模样，但听他的声音，还留有小小的激动感。
“熙儿，你这朋友是十分拘谨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