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殿下这招棋下得让子冲不知如何去驳。”慕容子冲脸上虽是轻松,心里却是沉重。宇文聿的心思并不简单。他既然能是周国君王最倚重的皇子,朝廷重臣,他就不会是个简单的人。要事周国为正溯,这就意味着自己是周的属国,比起没有国来是好上了百倍,但也是时时刻刻提醒是周国给了他帮助。r
虽然大燕的故臣氏族们愿意为复燕而奋战,但倘若有周国相助,尤其是宇文聿的帮忙,那么苻文玉将面临毁灭性的打击。他的胜算便远远高于败的可能。r
慕容子冲刚开口,外头有声音传来：“属下参见大人。”r
申辰已经在外等候,慕容子冲犹豫了下,如果让侍卫们进来,有些话是不方便讲,但倘若让他们在外等候,宇文聿定然会觉着自己缺了诚意。思付一下,慕容子冲道：“进来说话。”r
“大人。”r
申辰进了屋里,其余的几名侍卫留在外面。r
与申辰主仆已有不少时间,慕容子冲对申辰还是极为了解,不等自己开口,他是绝对不会开口的。申辰进屋时见到宇文聿,虽不识宇文聿的身份,但见他与慕容子冲坐的近,便只是行礼,并不作声。r
“这位是周国的莫那校尉,自己人。”慕容子冲介绍完宇文聿的身份,不忘与宇文聿说道：“他是我们大燕皇宫侍卫长的孤子,姐姐是我哥的宠妃,一家人都是被苻文玉这禽兽所杀。”r
想起亡国的屈辱,他的眼前只是撕裂的血与无尽的哀鸣,他不想说的太多,哪怕只是两句,都已觉得刻骨的痛。r
他也不想申辰知晓宇文聿的身份,但也觉察申辰对宇文聿身份的狐疑。r
“一路上可顺利？”r
“尚是顺利,收到殿下的书信,留了两人专程送杨氏去洛阳,约莫还有两日出发。临行前,听说白华与他女儿也将不日前往洛阳,一是参加清河公主安排的胭脂赛会,二是说白小姐要与未来夫婿见面。”r
“杨氏是一定要安排好的。还有,苻熙如今与我在一起,见到他的话,定要称呼他殿下,而我,你们还是称呼大人的好。”r
“是。”申辰施礼,突然“嗯”了声,说道：“洵山搜山的兵都撤了,说是略阳郡的新郡尉去泰泽了,苻鸿也率了部分秦兵前往洛阳。路上,我们还是避开了他们的后备军。”r
“这事儿,我们也知道。苻鸿到底有多少兵马要去洛阳？动静搞得这般大,着实有些挑衅的意味。”r
“从洵山出发,约有三千余人。”申辰道：“对了,大人那日离开蔡河县前往洵山之后。平阳那儿快马来报,说是五皇子苻永瑶在平阳郡的霍邑与大司马夫人的侄子械斗。郡尉急得乱了阵脚,想问大人如何处置？”r
“处置？我这平阳郡守可是个虚职。他看到了两边的矛盾,想把这难题留给我。”慕容子冲谓叹。r
“是呐。”申辰附和道。r
宇文聿则在一旁只作听客,慕容子冲朝申辰说道：“烧些茶水来,手上腥味浓烈。”r
“是。”r
申辰退了下去,慕容子冲侧身看床榻上坐着的男人,说道：“这么一来,两人之间的矛盾就更尖锐了。”r
“表面上说是,但实际,苻文玉一定会冷淡处理。若我没有猜错,苻文玉定是罚自己的儿子。”宇文聿应道。r
“山水文咏,皆绮藻清丽？这般附会之词,不过是抬高了他。苻永瑶就是一个十足的纨绔子弟。真若有事,他就是软了脚的螃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