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苦命的女人。”林然说道,郑夫人似觉得说到了苦处,话语也少了些,指指桌上的胭脂：“现在就卖胭脂养活儿子和自己,觉得挺不容易的。不过,我听说他隔壁的张铁匠儿子要娶杨氏了,也不知是真是假？听说,张铁匠祖辈可是有名的铸剑师,后来不知家里出了些变故,举家迁徙,落脚到了我们蔡河县。张铁匠家打的刀具和农具是出了名的好。”r
祖辈是知名的铸剑师？那么一定对轩辕剑有所了解,或许在他那儿能打探出些消息来。林然很快把信息锁定在张铁匠那儿,但又不想引起郑夫人的好奇,便问郑夫人道：“我自小就被父亲往男儿身养,平日里也不太用胭脂,倒是我家小妹喜欢。不知郑夫人能告诉我下杨氏的胭脂铺在哪儿？我也去买些胭脂,回头送我那任性的小妹。”r
林然已经接触了几天的古人,说话虽然偶尔出现些大家听不大懂的“方言”,但大部分已经有了些古味。入乡随俗,也是她掌握的一门技巧。r
“噢,出门朝西第二个街口往南,随后再在第三个街口朝西,约摸走个百来步的样子就到了。杨氏胭脂铺,记得,别走错门了。”郑夫人说了遍地址,怕林然记不清楚,又在她离开的时候叨叨了几句。r
林然笑着谢她,心里却在琢磨方位。在现代的时候,自己的方位感就不强,为了掩饰这一缺点,她会戴装有物理属性的袖珍指南针项链。要不是司徒末突然偷窥自己,自己也不至于把那项链落在更衣室。只是,以司徒末的个性,他并不会做偷窥那样的事。究竟,他是在替谁掩护呢？r
难道是主君？r
那更说不通。r
木头、墙壁及着雨后泥土的混杂气息扑面而来,林然站在石板路上瞧蔚蓝天空中的太阳位置,判断朝西应该就是出门左转。r
“嗨,柳嫂,你家男人要回来喽。”r
雨后的蔡河县,人多了起来。林然走在路上看那些街边的摊子与几家缩进半丈的商铺,买者和卖者似乎都挺熟悉,经常能听见家长里短的话。只是那位喊着“柳嫂”的络腮胡子,瘸腿男人引起了他的注意。r
看他瘸腿的样子像是受过严重的事故,以身体健硕的程度看来,络腮胡子的腿可能是在战场上残废的。林然停了下脚步,听两人的对话。r
“啊？你说真的？!”柳嫂是卖鞋底的女人,手里搁着一只小竹篮,里头放了块布,针线之类的物件。听那络腮胡子一说自己丈夫不用打仗了,赶紧扔了手中的东西,跑他跟前等确定消息。r
只是小会儿的功夫,另几个耳尖的女人也聚到了边上。络腮胡子男人顿然觉得自己厉害,浑身来劲地说道：“我那做百夫长的兄弟派人捎话啦,来征伐我大秦的周军吃了败仗,那周国的晋王也失踪了。仗不用打了,柳大哥自然也不用上前线,赶紧都回来了嘛。”r
“不是说周国的晋王很厉害吗？十三岁就封了王,十六岁成了上将军,那个还赐了什么的？”r
“是九锡!”络腮胡子提嗓道,接着又压低了声音,说道：“据说他有上古第一神剑轩辕剑。人失踪了,剑也失踪了。那日暴雨,有人看到天上有裂缝,一条金龙腾空呐。”r
轩辕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