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告诉我你去皇宫也就罢了。让你别碰韦妃,你为什么还要去招惹她?”r
“韦妃?”宇文聿摸了摸凸起的肚子,看着刚与自己云雨的女人狼狈地跑了出去,边笑边说道:“噢,你说父皇的韦妃呐。我什么时候招惹她了?她那样子,就父皇看得上。”r
宇文聿轻佻地一眯眼,抱起一旁的锦被往下钻了钻,嘀咕道:“一会儿早膳了。”r
“她可是当夜就去你父皇那儿哭诉,说你玷污了她。”r
“玷污?哈哈哈哈……还去告状?”宇文聿背过身,大笑不止,左七七迈步到床榻另一头,说道:“前个月是云嫔,这次是韦妃?你能不能用脑子想想是怎么回事?”r
“云嫔已经被父皇赐死了,韦妃准备去陪她罢了。”r
宇文聿把锦被往脑袋一盖,不想再听左七七的话。左七七瞪着眼前的男人,一咬牙,“哗”地把锦被从宇文聿的身上掀了起来,吼道:“她已经死了!三年了,三年来你都做了什么事情?!你看看你现在这副德性!是不是要把太子之位拱手给宇文闵才安心!如今,朝廷上上下下,除了齐王之外,还有多少人站在你这边?!宇文闵已经觊觎你的太子之位很久,你要再落入他的圈套,就是死!”r
宇文聿转了个身,烛光的倒影刚好遮蔽眼角处的那滴泪痕。三年了,已经三年了,那场北伐契丹的战争让他彻底沉沦。r
回到三年前,那一幕,像碎捻的花瓣零落在撒在他的心坎里,深深地粘嵌在里头。r
“宇文聿,求求你,放过契丹,放过我的父汗,放过我的哥哥,宇文聿,求你,放过他们,好吗?”r
风,凛冽如刀。大周中军营帐前,木搭的台子上,十一个男人赤/裸上身跪在地上,一道道的血痕刺目凌乱地划在他们身上,反绑着的麻绳将一个个健硕的身子勒出了紫色瘀痕。那番痛,被那铮铮铁骨的男人吞咬在唇齿间。r
他们的身后,是纹丝不动的周军,手中的砍刀就像地域中亟待血水补给的妖物,冰冷而贪婪地透着亘古冰冷的气息。r
女人,一身红色做的胡服,扑倒碎石青草混交的地上,羊脂玉般的面容浸没在泪水中,破了血的唇瓣里嘶哑地吐着求饶的话。r
“亦云。不,耶律云。”女人面前,放着一张狼皮铺承的座椅,金丝软甲的宇文聿靠着椅背,一手抬放在宝座上,半眯起狭长的眼眸,端倪着面前的她,淡琥珀色的眼眸中红衣的女人仿似突然成了炬熊熊燃烧的火焰,将他的恨意恣意地挑弄在心头。他真不想再提起这个女人的名字,因为她,竟然让自己愚蠢地落入了契丹人的美人计。他,宇文聿,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这世上就没有人能够伤到他。而她,竟然是第一个伤到他的人。r
宇文聿冷漠的目光很快挪移到那些台子上被俘虏的男人们,只见最健硕的男人朝他大声叫吼:“云儿。不要去求他,你是我们契丹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