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
寒冷的北风呼啸而过,吹得斡难河周围的草丛不停摇摆,这又是斡难河一个难熬的冬天。
“放开我,放开!”铁木真被压到泰赤乌部落的总账。这一路上他一直在叫喊,从未有过放弃。
他想让这些仇人知道,自己复仇的怒火是吹不灭的。
可这没有用。
他浑身被铁枷锁绑的严实,动弹不得。为了挣脱它,铁木真耗费了全身的力气,不知不觉,手腕已经勒出了血。
“吆喝,小兔崽子倒是挺犟。等着吧,等我把你拉到我们部落总营,让所有人看看你那蠢样,看你还叫不叫得出来,别学的跟个疯狗似的,乱咬人。哈哈,我倒是很愿意欣赏一下你绝望的表情。哈哈哈。”
押送铁木真的牢笼来到一个蒙古包聚落里。
到了。
“啊耶耶,塔里忽台,今个又抓了什么人来了?让咱部落了的人看看。”
“呦,不赖啊,把铁木真给我抓住了?”
“咳,那必须累。别说,换做别人,还真不可能。”
“蹬鼻子上脸。”那个部落首领暗暗鄙视。
“来来来,把部落里所有首领还有咱可汗叫过来,让他们看看铁木真这狗样。还是不是曾经那个英武不凡的少年了。哈哈哈,我让他看看,和我塔里忽台做对的人有什么样好下场。”
“别说,你这话说的不赖,咱泰赤乌迟早要统一草原的,咱们摆个宴会,也好让其他部落看看。”
“走!”
“走!”
他手下人给少年铁木真重新换上手枷和头枷。从一个营地到一个营地,向几乎所有人炫耀自己的胜利。押送铁木真的囚车驶过每一个帐篷,每个泰赤乌人都发出轻蔑的笑声。但铁木真却很平静的看着这一切。
铁木真的心在无数仇敌的注视与羞辱中流着血,那些目光使一个少年的心开始成长。
他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每一个人的脸,他要记住每一个人的长相。
他要用所有人的笑声祭祀他的军旗,他要让所有被他记恨的人今后付出血的代价。
游行示威持续了一个小时,铁木真记住了每个人,之后的他被扔进一个牢房。所有人都聚集在河边开着庆祝宴。
。。。。。。。。。。。。。
“啊,干,今个心情好。这些天倒是没白费,那个兔崽子终于被我抓住了。”塔里忽台在泰赤乌部落总营豪情万丈。
“哈哈,塔里忽台你还真是有本事,这都让你抓住了。”他的那些同僚举着手中的马奶酒说。心里,却在鄙视:
“哼,不就是抢先一步抓住他了吗?有什么了不起的,结果回来的时候还死了将近二十个人,真不害臊。”
“来,再痛饮一杯,今个不醉不归。”
“来,干。”
营帐外,斡难河的河水潺潺流过,泰赤乌部落的每个人都唱起胜利欢歌,在河边举办宴会。
几乎每个人都认为,铁木真复仇的萌芽已经被掐灭。因为受到这样的屈辱,没有一个人能活下来。
他们梦中那个找他们复仇的身影终于消失不见。压在心底的石头落下。所有人都喝的酩酊大醉。
夜晚,关押铁木真的牢房。
“哼,小子今晚上给我看好这个男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拿你是问,听到了吗?”
“嗯嗯,我,我听到了。”那个小孩很怯懦的说,从母亲死后,他一直这样,从来不敢与人相争。别的小孩都骂他是胆小鬼,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抱怨。
“哼,真烦。还得押着他去牢房。回去好好喝一杯,补偿一下。”
“大人慢走。”
那个小孩转过身来,长吐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的铁木真仰起它垂下的头,这几天的磨难与屈辱将她的意志磨练的更加坚韧。
他早已想好对策。
“喂~你是谁啊?那群人怎么不来看我了啊?”
“我,我叫安达儿辛·豪格,他们去庆祝去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在这里守着。”
“哦~~诶,这里真冷。有没有一个人跟我聊会儿天啊?诶,被抓到这儿,我的父母都找不到了。”铁木真没想到这个孩子竟然,这么,这么纯洁。比起铁木真前世那些从小就接受“启蒙教育”的孩子强多了。
“你,你也挺可怜的。我们,就聊会儿吧。不过你可别想着逃啊?我肯定会好好看着你的。”
“好,好好好!”铁木真摆出一个滑稽表情,给这个小孩套着近乎。
这让他想起自己前世看过一个表情:一个猥琐大叔拿着一根棒棒糖哄着小孩,还说着一句,来让叔叔看看你的骄傲吧?
想想就头皮发麻。铁木真想了想,继续套近乎:
“你是哪里人啊?父母叫什么?”
“我是泰赤乌人,小时候父母去和其他部落打仗,结果去了就没回来,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哇啊啊啊,呜呜。”
豪格想着想着,就哭了起来。他从小就没朋友,再回想起自己的家世,不由得哭了起来。
“别别,叔叔给你糖……不,让你喝马奶酒。”
“真的?”
“假的。”
“呜呜呜。”
“别啊,我帮你拿一桶。”
“哼,我就知道你在骗我。我是不会上当的。”
“那,那你去拿吧?”
豪格想了想,说:
“你等我,别想跑啊?”
“没事,我这么纯洁的人怎么可能耍心眼呢?”
豪格一溜烟跑了,等过了几分钟后,他又跑回来说:
“还好,剩下一点。”
“幸好他们都睡着了,不然叫他们知道可就惨了。”
说着说着豪格就打开一桶酒,照着就是咕咚一口,嘴里还嘟囔着:
“呜呜,我真没用,从小就没朋友~”
“呜呜,我真可怜,他们都欺负我~”
豪格说着说着,嘴里喝着酒,不知不觉一桶就已经下去了,再加上他酒量小,扑通一声就睡着了。
手中的酒瓶掉到地上,碎成一块块木头渣子。
“搞定。”
铁木真说着,便爬到那小孩跟前,用碎木头扎破自己身上的绳索。
“此地不宜久留,得赶紧跑路了,俺家人都在那等着我呢。”铁木真说着,正准备跑。
又突然转过身,说道:“诶,看你挺可怜的,带上你吧。”
铁木真知道此刻带上他意味着多一份危险,可是他自己将这个孩子拉下水的,他有责任对他负责。
这是男人该有的担当。
铁木真抓起一把绳子,将豪格绑在身上,嘴里说道:
“你看起来到挺像我前世的一个朋友,诶,这是命运吧!”
铁木真悄悄跑出营帐,来到斡难河河岸,潜下水。只露出口鼻呼吸。
游啊,游啊。
……………………………………………………
嗯嗯,一个泰赤乌人揉着眼睛,说:
“诶,小孩子,该换班了。等我看完那兔崽子就去再喝两杯。”
“嗯?小孩子?人呢?”
那个守卫突然发现,铁木真和那个孩子都不见了。
“啊呀呀,肯定是他们两个一起跑了,可恶,平时见她老实,没想到这么阴险。”
“来人啊,铁木真跑了!”
那个守卫开始到处呼喊,引起部落人的注意。
“啥?跑了?怎么跑的?这么大的营帐没人看着吗?一群饭桶,饭桶!”
“行了,别说了,赶紧追吧!”
“走!”
“走!”
泰赤乌人拿起武器开始追捕铁木真。
………………………………………………
“跑,快跑!”铁木真背着豪格,踏上逃亡。刚才他听见有人喊他名字,铁木真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现在他能做的只有赶紧逃命,越远越好。
可就在这时候,草丛中传来一声动静。
“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