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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多少恨,昨夜梦魂中(2)


  心尖猛跳,我移过目光,惊惧地瞪着面色平静的完颜宗旺。

  “放开我!”咽喉涩痛难忍。

  “别怕。”他低低地说着,以臂肘撑起身子,“不会再像昨夜那么痛了。”

  畜生!

  以仅存的气力,我推拒着他,他却轻而易举地按下我两只手,半压在我身上,轻轻吻着我的唇角。

  “不要再碰我……求求你……”我四肢乏力,唯一的法子是开口求他,虽然只有微薄的希望。

  “湮儿,本帅会好好待你。”他的声音沉得可怕,仿佛蕴藏着无穷无尽的魔性。

  他堵住我的唇,温柔地吮吻,不再粗暴,然而,这仍然是强加我身的侵犯与凌辱。

  我想咬他的唇舌,他好像有所察觉,从下颌滑吻而下,直至胸前。

  乳峰被他含住,肆意吻吸,一种奇异的酥麻感击中我,隐隐的刺痛。

  我不要再承受他的粗暴,不要再领受仇敌的凌辱,这样的不堪与肮脏,我承受不起。

  于是,我伸手抓着他的脸,抠他的眼睛,双手却被他禁锢在头顶。

  绝望的泪水,无声无息地汹涌。

  完颜宗旺抹去我的泪水,黑眼不复凌厉,血丝密布,似乎压抑着什么,“湮儿……”

  我怒视他,“你不配叫我的名字。”

  他面色一变,眼睛愈发红得骇人。

  下一刻,他的右手滑下,拨开我的双腿,以他的昂扬炙热探索着我的身子。

  泪眼模糊……

  他以冷酷狠厉的姿势冲进我的身子,再次向我宣告,他将大宋的尊严践踏在地。

  蹂躏,捣碎。

  无休无止的绝望。

  无穷无尽的肮脏。

  又一个清晨光临营帐,雪似乎停了,阳光照得整个营帐亮堂起来,那光芒刺疼我的眼,双眸酸涩肿胀,无法睁开。

  完颜宗旺吻着我的眼睛、脸腮,利落起身,在深红浅碧的服侍下穿好衣袍,之后踏出营帐。

  接着,深红浅碧为我擦脸、敷眼,强行给我灌下米粥和汤药,此后,我依然半梦半醒,依然绵软无力,耳畔依然有微弱的说话声与脚步声,脑中依然是梦境。

  梦中,有人喂我喝粥,芳香四溢,我闻着有点淡淡的清香,很像汴京酒楼里的什锦芙蓉粥,就张口咽下去。梦中,寒意在身上四窜,忽有温热的水簇拥着我,雪儿和霜儿以软绫轻擦我的身子,我舒适地闭着眼,享受她们的服侍。梦中,有人捧着我的右足,轻柔地吻触着脚踝,就像儿时父皇总捧着我的右足在怀,含笑赞赏。梦中,有一只手轻柔地拂着我的娥眉,像是石头哥哥怜惜地拂去我额上的汗珠,又像是父皇在我卧病时的担忧。

  终于回到父皇的怀抱,终于回到温馨的沁玉殿,棉被暖和,身子舒爽,我含笑沉睡。

  有人钻进我的被窝,紧贴着我,清凉的肌肤让我猛地一颤,随即惊醒。

  何人如此大胆放肆?

  我立即起身,想踹他下去,却被那人一把搂住,耳垂也被他含在口中。

  炙热的鼻息围拢着我,我的心惊悸地跳起来,瞪大眼睛——

  原来,只是美梦一场。

  原来,我仍在金营。

  完颜宗旺!

  他又来凌辱我吗?

  我正要骂他,他已攫住我的唇,肆意狂野,无论我如何闪避,始终逃不出他的封锁。

  我的反抗与挣扎皆被他化解,气息被他吞没,我喘不过气,无力地阖眼。

  就此死去,再也无须承受痛苦。

  然而,我又醒了,在他的抚弄下,全身渐渐发烫。

  他的胸膛和手掌也烫得吓人,烤得我口干舌燥、喘息难继。

  很累,很倦,我想就此死去,任山河变色,任天地不古,任屈辱焚心,任生死交替。

  终于,我得偿所愿,纵然身受劫虐,只在睡梦中凄笑。

  冰火两重天。

  一时,大火蔓延,我站在烈火中狂笑。

  一时,冰天雪地,我坐在雪原上高喊。

  可是,我笑不出来,喊不出声,只能默默地承受那忽冷忽热的折磨,一会儿冻得浑身颤抖,一会儿热得似要烤焦。

  我怎么了?

  有人给我强灌着什么,一入咽喉,五内翻涌,一张口,灌下去的东西全吐出来。

  有人擦着我的脸和身子,温柔得像母妃柔婉的手。

  我好像看见了母妃,害怕她再次离我而去,一直喊着母妃,可是母妃不愿等我,消失了。

  有人似乎在说:“帝姬惊吓过度……身心俱疲……神智崩溃……加之连日来未曾好好用膳……脾脏虚弱……只恐……只恐……”

  又有人在说:“汤药不进……帝姬决意求死……在下无能为力。”

  还有人说:“本帅不管帝姬求死还是求生,你们救不醒帝姬,本帅便诛你们九族。”

  这声音有点熟悉,冷酷,绝情。

  是完颜宗旺的声音。

  我不想再听到他的声音,不想再看见他,可是,他附在我耳畔,恶狠狠地低吼:“赵飞湮,若你决意求死,本帅会率军踏平皇宫,把你的父皇和皇兄们押到会宁,让他们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完颜宗旺,你威胁不到我了。

  倘若可以不见你,我宁愿去陪伴母妃,你想如何残忍,随你高兴,我不会再面对你的粗暴与自己的肮脏。

  于是,我沉沉睡去。

  一直徜徉于幼年的美好中。

  母妃笑盈盈地伫立在玉阶上,顾盼神飞,仿佛宫中那汪碧湖荡漾着动人的情致。

  我奔过去,扑入她的怀抱,她抚着我的发,怜爱宠溺。

  母妃静立在春风吹拂下的湖畔,雪衣飘袂,腰如束素,比柳枝还窈窕。湖中涟漪一圈圈地荡开,我仰脸望着母妃,她的眼底眉梢积聚着淡淡的忧愁。母妃为何总是蹙眉呢?我想问,可是又担心母妃不高兴,便压在心底,也许,待我长大了,母妃就会告诉我。

  母妃躺在床榻上,瘦得只剩一把骨头,苍白的嘴角凝着一丝鲜血,喘着气道:“小猫,不要难过,母妃终于解脱了……小猫,听父皇的话,要乖乖的,不要淘气……不要出宫,不要去北边,不要与北人相识……”

  “为何?母妃……”

  “假若认识北人,你就会一生多灾多难、姻缘不顺……倘若及早嫁人,就不会……”一口气提不上来,母妃干咳起来,竟然咳出血。

  我惊叫一声,赶紧传太医为母妃诊治。

  是夜,母妃永远地阖上双眸,我哭得肝肠寸断,三度昏厥。

  那一年,我年仅六岁。

  真好呀,我终于可以去见母妃了。母妃没有说错,不要出宫,不要认识北人,假若我听从母妃的告诫,我就不会来到金营,就不会认识金帅完颜宗旺,就不会遭受两日三夜的凌辱,就不会被折磨得半死不活。

  皇兄们太过懦弱,我恨铁不成钢,这才代兄议和,可是,我真的错了,我不该出宫,不该来金营,便不会有此劫难。

  母妃如何预知我十六岁的事?莫非母妃拥有预知将来事的本事?

  不过,只要我死了,就可以亲自问问母妃。一想到又可以回到母妃的怀抱,我开心地笑了。

  母妃,湮儿好想你。

  母妃,你在哪里?

  母妃,为何我找不到你?

  好吵!

  是谁,在我耳边聒噪?

  是谁,紧紧握着我的手?

  又是谁,使劲地摇晃着我的肩?

  又是谁,以细针刺入我的肌肤?

  我辨出来了,是六哥的声音,好像还有十岁神童李容疏的声音。

  他们为什么会在金营?莫非,他们将我救出金营了?莫非,我已回到宫中?

  原来,我没有死,没有追随母妃而去。

  为什么不让我死?为什么救我?

  睁开眼,果然是李容疏和六哥赵俊。

  小师父李容疏利落地拔针,如琢如磨的玉质小脸淡定沉着,丝毫不见慌乱,取针后,他从容退开。而赵俊,惊喜地坐上前,抱起我,低声抚慰,“湮儿……湮儿,六哥在这里,莫怕。”

  我想用力回抱,可是,使不上力,也说不出话,只是“呜呜”地哭着。

  所有的屈辱与悲酸涌上心头,泪水簌簌而落,打湿了六哥的肩头。

  诸多兄长中,六哥最疼我,因此六哥与我最亲厚,有什么开心与不开心的事,我都会跟他说。

  李容疏看着我,灿若星辰的黑眸清冷无温,却似隐藏着丝丝的怜悯。

  忽然,我看见眼前杵着一人,面容冷中有喜,阴鸷的眼中似有水光晃动。

  六哥,为什么他还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