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怪事了,今天东方玄怎么没出城来迎接?这死胖子平时拍马屁可是很殷勤的啊。
不对!再看看已近在眼前的城门,怎么今天冷冷清清的,一个进出的行人都没有?
“嗖!”“嗖!”“嗖!”“嗖!”……
无数声破空声响起,将已有所怀疑的纪灵一下射成箭猪。
随行士兵尚被这突之事吓得愣住,城里已响起急剧的马蹄声,透过敞开的城门,迎面一群高奔驰的手持长枪,青面獠牙的恶鬼直扑过来。
“有埋伏!”终于有人反应过来,惊恐的出警报。
晚了,一切都晚了,没有将领组织的步兵遇上骑兵的突袭,结果只有一个——溃败!
………
看着远处河面上密密麻麻的战船,满载着士兵朝这边驶来,站在安乐城楼上的张勋,知道期待已久的时刻就要到来了。
自己这一仗可要打得出色点,前面败得这么惨,如果没点好的表现,即使投降了,也会被人看不起,那自己这下半辈子可就全完了。
再转头看看城楼上,满脸绝望之色的伤兵病卒,不由暴喝道:“你们是不是害怕?你们是不是恨自己的兄弟袍泽把你们丢下不管?你们不应该害怕,你们也不应该恨那些丢下你们的同僚袍泽。”
“你们应该恨我,因为是我命令他们放弃你们撤退的。你们的兄弟,你们的袍泽,你们的同僚并不想丢下你们,但是为了能有一部分人活着回去,我只有命令他们把你们抛下!”
“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们是伤兵病患,带上你们只会拖累所有人的撤退度,最后的结果就是大家都会死。既然横竖都是死,为什么不死得有意义点?”
“起码我们的死能换取更多的人活。这些活下来的兄弟会一辈子记得你们的恩德。所以,即使我身为主帅也留了下来,因为我要陪着你们一起光荣的去死(才怪)!告诉我,你们是懦夫吗?你们害怕吗?”
“我们不是懦夫!我们不怕!”
“我们不怕!”
“我们……!”
震天的高呼远远的从安乐城楼上传来,站在战船上的甘宁和夏侯惇,听了不由皱着眉头对望了一眼,没想到对方斗志居然还如此高昂。
夏侯惇有些担心的说道:“这下麻烦了,遇到一支抱着必死决心的断后部队。”
甘宁想了想,嘴角微微一翘,对夏侯惇说道:“元让兄不必过虑,他们想死,也要我们愿意和他们拼命才行。这支断后的队伍由我们水军拖着就行了,我看他们那点粮草能撑多久。”
“你直接绕过安乐继续追击就是,令弟妙才(夏侯渊)的部队随后即至,你两合兵一处,一定要全歼敌军,可别让于文则专美于前啊。主公要我转告你,子义已率领虎豹骑潜入敌军后方,对方想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另外,即使不能全歼对方,也要确保子义能安全回来。”
夏侯惇点了点头,“惇必不让主公失望。”
“那就好,快靠岸了,我们水军先下吧,免得敌军有什么陷阱诡计,在有水的地方我们永远是无敌的。”
…………
散碎石块如雨般落在安乐西城楼上,砸得袁军将士抬不起头。张勋躲在箭垛之下暗自奇怪,对方怎么用这种小石块?
这样只能杀伤士兵却永远也破不了城,对方没这么傻吧?
偷偷的看看城楼下,咦?怎么只有那服装古怪的水军?投石之前还在下面的陆军到哪里去了?
难道对方又有什么诡计?
想到这里张勋立刻拖过旁边一名小校,令其带人四面查看。
小校刚准备离开,已有一名士卒趴在地上爬上前来,说守西门的偏将令其前来报告,敌方一支部队已绕过南门而未做停留,直奔城东而去。
这个消息让张勋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图,显然对方想以水军拖住自己,而陆军绕过安乐继续追击,自己的粮草太少,不可能在安乐久持,没有能力切断对方追击部队的补给线。
现在自己该怎么办?追上去很可能会被对方前后夹击!
但是不追的话,撤退的部队又会被拖住。
算了,既然已经决定投降,就老老实实待在安乐城好了,好歹也拖住了对方部分兵力,等三天之后,自己可是因没有粮草才不得已投降,到时谁也怪不了我。
………
“报,副帅,营外有数名士卒自称是纪将军的下属,说有重要军情禀报。”
已安营扎寨,正在帅帐中议事的众袁军将领,听了不由感到诧异,副帅陈纪也有些好奇,怎么纪灵会派人回来?难道有什么变故?
当下立即宣道:“快带上来。”
片刻后,几名满身尘土,穿着破破烂拦,勉强可以看得出是己方军装的士兵被带到陈纪面前,看着这些士兵的模样,陈纪心中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何事禀报?快快说来!”
“禀报大人,古城已被敌军占领,我军不知究竟,纪将军遇伏身亡。”
此话一出,周围将领竟皆哗然,古城被占领就意味着退路和补给线已被切断。
可是敌人是如何跑到后方去的?负责防止敌军进入后方,可一直都是陈副帅的责任,想到这里众人皆一脸疑惑的望着陈纪。
陈纪被众人狐疑的目光盯得全身不自在,抱着一丝敌军不是荆州兵的希望,向这几个士兵问道:“敌军是何方部队?”
“我等不知,对方未打任何旗号。”
陈纪沉吟一下,接着问道:“那敌军有何兵种?持什么武器?着什么服装?有多少人?”
“全是骑兵,拿着比我们长枪兵还长的枪,全身着鳞甲,头戴鬼面具,初看之时还以为是从地府跑出来的恶鬼。有多少人就不太清楚,当时纪将军阵亡,我们无人指挥,又是被对方突然袭击,只顾得逃命了。”
孙坚听了后,深深叹了口气说道:“我们有大麻烦了,是陈平最精锐的虎豹骑,平时都是留在他身边当亲卫的部队。当初陈平伏击我时,其数万兵力都拿我无可奈何,但是这只部队只出动了一千人就将我的队伍冲得七零八落,其实力可想而知。”
孙坚的话,让众人本已沉重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一个个面色如丧考妣。
见大家都是如此颓废沮丧,孙坚只好出言安慰众人道:“各位不必过于担心,虽然虎豹骑战斗力惊人,但其人数肯定不会很多,当初陈平伏击我的时候,这只部队人数只有两千左右,就算后来扩张也绝对不会过三千,所以,古城的敌军不会很多。”
“我军尚有四万能战之士,对方满打满算也才三千人,我们的兵力胜其十倍,就是踩也踩死他们。”
好歹也算是坏消息中的好消息了吧,一干人等稍稍松了口气。
这时陈纪疑惑的向这几个逃出的士兵问道:“对方占领了古城,你们怎么会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我等不知,不过古城方圆五里之内一片平原,根本无处藏身,如果不是我方人多,又是四散而逃,可能会一个都跑不回来。想来敌军偷袭古城时,即使有人逃出,也会被立即抓回去。”
陈纪的眉头皱得更紧,“如此说来,估计没有人能逃往汝南方向,很可能主公尚不知古城已被占领,我们必须要靠自己打通东归之路了。”
孙坚马上安慰道:“副帅不必担心,古城方向长期不通消息,汝南方面定会有所怀疑。就算汝南方面没有想到,一旦我军在古城和虎豹骑打起来,汝南想不知道都难,定会派兵来救。”
帐中众将领皆点头称是。
陈纪的眉头也稍微展开了点,“希望如此吧!”
突然,外面东北方向嘈杂之声大起,一人掀帐而入急报道:“营寨东面有人袭营。”
“什么?”众将听了大惊。
陈纪急呼道:“诸位快出去整顿各自兵马,切勿让敌军钻了漏洞,文台,你去守好粮草,那可是我军的命根子。”
众人齐声应命而出,各自迅返回本部安抚士卒,组织反击偷袭的部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