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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00033


  荣义荣杰两父子回了帐蓬,快刀部落营地前的人群也渐渐散开,张昭若无其事的跟哈合豹等人继续向前游玩,直到傍晚才回到白头部落的营地。

  哈合豹沙雷敖东三人都看出荣杰的手法要比张昭强上许多,但快刀部落毕竟是占据赛会前五名数百年的强者,震惊过后也没想太多,回来后张昭与他们告了别,平静的进了自己帐蓬。

  盘膝坐下,张昭闭目回想着刚刚荣杰的刀法,果然如那个热心的牧人所说,快刀部落的剥皮手法实在巧妙,一般人剥下牧畜的皮时要一手向外拉扯。另一只手用刀划开皮毛与血肉之间的筋膜。荣杰剥开牛鹿的皮时根本没有拉扯的动作,手中刀只划了几下就把整张皮给剥落下来。

  就像在灵逍与古长老学习刀法一样,张昭脑中金光幻化成刚刚的情景,不断体会着荣杰与众不同的刀法与手势。无数次演练之后,张昭觉得别的动作自己也许能做得差不多,剥皮那几刀却还是找不到什么决窍,只好无奈的躺下睡觉。

  队伍到了丹禾部落的第二天,百牧盟各部落的人几乎都到齐了,交好多年的部落头领们开始互相拜访,年轻人们闲得没事,继续结伴游玩。

  张昭一早醒来就盘膝坐下继续回想昨天所见。哈合豹等人来看了几次,见他全神贯注的样子没敢打扰,一帮人自行出去了。

  张昭坐了一个时辰没有什么进展,肚子却饿得咕咕直叫。他走出帐蓬才发现,除了几名牧人在看守营地,他认识的那些年轻人已经一个不见,看起来是全部出去玩了。

  独自一个的张昭也闲不住。沿着昨天的路向南行去,一边走一边拿起两侧丹禾部落提供的食物随意吃下。

  走了一会儿,张昭到了昨天快刀部落的营地前,这次空空荡荡的没有木架,只有几名身着银袍,腰佩弯刀的牧人来回巡视。

  张昭想再看一遍刀法的希望也落了空,随意沿着向南的路走了下去。他东张西望的想着能遇见哈合豹等人,却不知道今天那伙人一早都向北去了。

  走了许久也没见一个熟人,丹禾牧人摆着的东西倒是吃了不小,周围到处是人声欢笑,张昭没觉得无趣,一个人也逛得兴致勃勃。

  这时前面又有一个丹禾牧人提供吃食的帐蓬,张昭习惯的走上前去,眼前却是一盘盘红色的圆球,看起来象是什么禽鸟的蛋。

  张昭盯着这几盘东西,正想问问这是什么。他旁边一个身着明黄色长袍的牧人转过身来,上下打量他几眼,然后走到他近前。

  “这个东西很好吃,你尝尝吧。”这声音清脆悦耳,又有一种温婉的味道包含其中,张昭转过头才发现,身旁这人竟然是个明眸皓齿的年轻牧人少女。

  张昭这一路上眼前都是哈合娜晃来晃去,到了丹禾部落也没把太多眼光放在各部落的少女身上,他与这牧人少女相距只有两步,抬眼细看精神顿时为之一振。

  这名牧人少女看来十六七岁的年龄,乌黑的长发轻垂在绣满了各式花朵的牧人女袍两肩上,白色的袍边袖口衬出她清雅端庄的气质。一对弯度恰到好处的眉毛下双眼乌黑灵动,圆润瓜子脸上白玉雕就的小巧琼鼻。她脸上带着一些笑意,微露出玉石般的贝齿,嫩粉的嘴唇两侧还各有一个小小梨涡。

  “哎?你傻了?”牧人少女伸出手张开五指在张昭面前晃了晃,肤色葱白一样细腻的芊芊玉指在阳光照射下如同透明一般。

  张昭回过神来,连忙后退一步:“你说什么?”

  牧人少女无奈的摇了摇头:“我说这个东西很好吃,让你尝尝。”她伸出好看的手指点了点两人面前盘子里的红色圆球。

  张昭楞楞的答应一声,伸手拿起一颗红色圆球就塞入嘴里嚼了起来。这红球感觉入口又韧又咸,还有一股淡淡的腥味。

  牧人少女睁大漂亮眼睛盯着他的表情:“怎么样?好不好吃?”张昭皱了皱眉:“没觉得哪里好吃。”

  “你再尝一个。”牧人少女伸手从盘中又抓起一个红色圆球递来,张昭接过又吃了下去。然后摇了摇头:“我觉得不好吃,有股咸腥味儿。”

  牧人少女点了点头:“哦,原来这样啊。”

  这时他们前面正在忙活的一名丹禾牧人看向这里,大声叫道:“两个小家伙,那是羊蛋,你们两个长大一些才能用得上,去吃别的东西吧。”

  张昭顿时觉得有点恶心,他常年宰杀牲畜当然知道羊蛋是什么东西,看向旁边的牧人少女,张昭心想这漂亮姑娘的口味还真特别。

  只听黄衣牧人少女疑惑的问了一句:“羊蛋?怎么羊也会下蛋吗?”

  张昭这才明白自己上了这漂亮牧女的当,她连羊蛋都没听过,怎么会知道这东西好吃。自己却被她骗着连吃了两颗。

  “原来你骗我?你还说这个东西好吃。”张昭气愤的转身便走。

  黄衣牧人少女跟在他身后叫道:“哎,你这人怎么这么小心眼儿?让你吃东西你还生气?真是好人没好报。”

  张昭一听她颠倒黑白更是生气,猛然站住回头:“你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你还让我吃?”

  牧人少女甜甜一笑:“那你告诉我,什么是羊蛋?为什么你吃了以后这样生气。”

  张昭哑口无言,面对着这样一个纯真美貌的少女,他实在无法解释羊蛋的由来。看着眼前牧人少女甜美的笑容,他心中莫名其妙的软了下来。

  “算了,我不怪你,不过刚刚丹禾部落的大叔说,那个东西要长大了才能吃。”

  黄衣牧人少女笑道:“他们总是会这样说的,这件事你要长大了才能做,那件事你也要长大了才能做。”

  她看了看张昭:“你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了?”

  张昭挺了挺身子,这才发现这漂亮的牧人少女个头快到了自已鼻端,还真不算矮:“我叫张张昭,快十七了。”

  牧人少女撇了撇嘴:“十六就十六,什么叫快十七了?”

  说完牧人少女向前走去:“去看看还有什么好吃的东西。”

  张昭随后跟上:“哎,你问了我名字,怎么不告诉我你叫什么?”

  牧人少女在前面嘻嘻轻笑,张昭觉得她笑声中充满了狡黠,隐隐有种上当的感觉,果然听那少女说道:“我娘说姑娘家的姓名不能轻易示人,不过我今年十七了,比你大一岁。”

  张昭一听愤愤不平:“那你问我名字时又不说?摆明了占我便宜。”

  牧人少女对张昭的抱怨置之不理,回过头来眼珠一转:“张张昭,这里好吃的东西不少,不如咱俩一起去尝尝。”

  张昭前后一想就明白她的意图:“你以为我傻?你摆明了就是想让我先吃,看看味道好不好。”

  牧人少女脸上一红,更添了几分娇媚,佯怒道:“不去算了,咱们各走各的。”说完转身便走。

  张昭年纪虽轻,也被刚刚牧人少女那艳光一现弄得情迷意乱,看着前方窈窕背影他几步追上去:“我闲着也没事儿,正想去吃点儿东西。”

  牧人少女回头看着他得意一笑,张昭加快几步走在前面,两个人沿着一处处路旁的丹禾部落帐蓬走了下去。

  只要有什么新奇的食物,张昭都是上前先吃,如果味道不错,牧人少女再上前品尝,不管多么新鲜美味,她都是浅尝几口,吃相也是斯文含蓄。

  两人一先一后吃得十分默契,张昭走在这明丽不可方物的少女身边,鼻中闻着不知是她身上还是周围飘来的芳香气味,心中只盼着这一路越长越好。

  这时前面出现的一个丹禾帐蓬前堆着无数大大木桶,张昭与牧人少女刚到了近前就闻到甜香扑鼻,那些丹禾牧人把一只只木桶搬起,将桶中的红绿色液体混搅在一个巨大木盆中,兑成了黄澄澄的透明液体,几名健壮的丹禾妇人手执长把木勺舀出,倒入一个个杯子中,摆成一排。

  张昭闻着这香味儿诱人,上前拿起一杯就要喝下,一个正提着木勺走来的丹禾妇人大声喝道:“牧人小子,你成亲了吗?”

  张昭被问的一楞神:“没有啊,我就是想尝尝这个。”丹禾妇人笑道:“那可不行,咱们丹禾部落世代传下来的规矩,兑好的丹禾酒只给已经成亲的人喝,没成亲的只能去喝那个。”

  说着丹禾妇人用手一指旁边,张昭和牧人少女好奇的走上前一看,摆着的两排杯子里分别有两种不同颜色的酒,一种是艳红色,另一种是碧绿色。

  张昭倒不挑剔,伸手就想拿起一杯来喝,丹禾妇人又叫道:“那两样咱们也有规矩,只能男人喝禾青酒,女人喝丹红酒,一人一杯两人同饮,不能单个喝。”

  规矩虽然不少,张昭和牧人少女却都被勾起了好奇心,两人各自伸手取了一杯不同颜色的酒,对视一眼,同时举杯喝下。

  “真的太好喝了。”牧人少女喝下丹红酒后点头称赞,她旁边的张昭却是鼓着嘴巴眼睛凸出,这一杯禾青酒份量不多,却是五味杂陈,极苦中带着涩酸咸辣各种滋味,就没一种是好味道。

  张昭觉得这酒比老屠户当年汤药中加的那味胆汁还苦,他正恨不得一口吐掉时,牧人少女看着他的样子问道:“你的这杯不好喝吗?”

  张昭咕噜一下硬生生把嘴里这口难喝的东西吞下。觉得那股味道简直是苦到了心里,皱着眉头答道:“何止是不好喝,简直是没有比这更难喝的东西。”

  他放下手里的杯子要走。可是牧人少女却意犹未尽:“等等,我再来一杯。”说着她想再拿一杯喝。

  那名丹禾妇人正看着张昭的样子哈哈大笑,看见牧人少女伸手连忙制止:“小姑娘,你单喝丹红酒是不行的,咱们部落的规矩是必须两人同饮。”

  张昭一转身:“咱们快去尝尝别的东西吧,我这嘴里现在还没缓过来。”

  走出几步回头一看,牧人少女还没有移步,微笑看着他央求道:“可是我还想喝一杯,这个真的很好喝,你再陪我喝一杯吧。”

  张昭刚要摇头,看到牧人少女楚楚动人的笑靥,脖子顿时好象僵住一样。牧人少女亭亭玉立的站在那里,娇艳如花的面容映在他眼中,这一瞬间他无法拒绝她提出的任何要求。

  看着杯中碧绿色的禾青酒,张昭心中感受到赴死般的壮烈,他抓起一杯禾青酒举头干下。这次喝下后苦涩味道更加浓烈,只觉得世间最苦的东西莫过于此。

  牧人少女喝完丹红酒还是回味无穷,这一路上吃什么都很有节制的她看向张昭:“再来一杯好不好?”

  张昭看着她饱含恳求的眼神一语不发,回身从桌上取过杯禾青酒一口喝干,那股苦不堪言的感觉立时弥漫了张昭的全身。这次连那名丹禾妇人也不再发出笑声,看向张昭的眼光已经充满惊异。

  牧人少女喝完这杯,实在不好意思再求张昭,她伸出粉红的舌尖舐了舐唇边的浅酒,看到她这个动作,张昭只觉得全身血液都涌到头顶:“你还要不要再喝一杯?”

  “真的啊?”牧人少女马上笑逐颜开:“你真的还行?”

  张昭肯定的点头,取过一杯禾青酒再次喝下,这回连那些兑酒的丹禾牧人们都停下手里的活儿看过来。牧人少女却没管这些,高兴得拿起一杯丹红酒喝下。

  “怎么样,喝够了没有?”张昭看着牧人少女的开心样子,觉得连嘴里的苦味都淡了许多:“想喝的话就再来。”

  牧人少女看了看丹禾牧人们的眼神有些退意:“还是算了吧,你那酒一定是很难喝,他们都看着你呢?”

  听着她的柔柔细语,张昭豪情陡生:“管他们呢,你想喝多少,我都陪你。反正也是苦这一回。”说完也不等牧人少女答应,伸手拿起一杯禾青酒就喝。

  牧人少女喝完这杯后,张昭也不再问,随手又拿了一杯喝干,两人你一杯我一杯,把面前摆着的两排杯子里所有青红两酒都喝个精光。

  “好样的。”丹禾牧人们都冲着张昭连连点头,那几名丹禾妇人更是冲着牧人少女喊道:“小姑娘,你眼光不错,这小伙子真是了不起。”

  张昭伸手再取时,面前已经没有盛着酒的杯子,那名丹禾妇人笑道:“小伙子,这禾青酒虽然不醉人,确实也太苦了些,你喝了十几杯,怎么都算经过了考验吧。”

  牧人少女也觉得差不多了,高兴的叫道:“张张昭,我喝够了,咱们去别处吧。”说完率先向前面走去。

  张昭这时觉得自己连脚趾尖都是苦的,不过看着牧人少女的满意神情他觉得这苦并没有白受,两个人再次前行。有了刚刚的事儿,牧人少女对张昭的印象好了不少,两人一边走一边随意攀谈起来。

  “张张昭,你是哪个部落的,来这边干什么?”

  “哪个部落也不是,我是灵逍派的弟子,来替沙老伯的白头部落比赛。”

  “比赛?你这样的能参加什么比赛?”牧人少女打量着他:“赛马摔跤吗?”

  张昭摇了摇头:“不是,我是来比屠宰牲畜的。”

  牧人少女皱了皱眉:“那个听着就血淋淋的,我不喜欢,我是来看那些骑马射箭的。”

  张昭随口问了句:“你是哪个部落的?”

  牧人少女歪头看了看他:“我是黄金部落的。”

  张昭哦了一声,随即想起黄金部落也是五大部落之一:“你是黄金部落的?你们部落那些人岂不是很厉害?”

  “没觉得啊?”牧人少女摇了摇头:“不过我听说金叔叔是你那个什么屠宰比赛的第一名。”

  “第一名?”张昭有点不明白:“第一名不是丹禾部落的吗?”

  牧人少女转头看着他:“一看你就是吹牛,你既然是参加那个比赛,怎么不知道第一名是谁?”

  张昭还真不知道这五大部落是怎么回事,他问道:“不是说比赛第一就可以选择好的草场,那你们黄金部落为什么不选这丹禾草场?”

  牧人少女用看白痴一样的眼光扫了他一眼:“这个都不明白?每个部落都在自己的草场上活了几百年,就算选也是选自己的地方。”

  张昭恍然大悟:“哦,这样啊,那只要保证在前五之内,这五大部落就都会选自己世代居住的地方。”

  牧人少女点了点头:“当然了。听说原来十大部落中被人战胜那些部落,宁可付出巨大的代价,也还留在自己原来的地方,只是要把每年的收益分出好多给那些胜利的部落。

  “原来是这样啊。”张昭这才明白,他随即好奇的问:“你说那个金叔叔,很厉害吗?”

  牧人少女点了点头:“三位爷爷都说他很厉害,就算蒙上眼睛比赛也一样能得第一。”

  “怎么可能?”张昭不信的摇了摇头,随即想起少女的话:“你怎么有三个爷爷?”

  牧人少女叹了口气,环视了一下四周,用手一指:“就在那儿,从小到大一直跟着我,烦也烦死了。”

  张昭顺着她指的方向仔细望去,果然在周围都是身穿牧人长袍的人群中,发现了三位身着白袍的老者,远远看着都是须发皆白,年纪不小。

  他又记起刚刚牧人少女的话:“你的金叔叔真能蒙着眼睛宰杀牲畜?”

  少女点了点头:“是真的,不过我没看过,我听爷爷们说,金叔叔虽然不算修者,却能领悟了真正的道境,只要触到牲畜,心中就有了下刀的路数。”

  牧人少女说到这里站住看着张昭:“你不会是想偷师学艺吧?”

  张昭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我就是想听听到底怎么才算是第一名的手法。”

  牧人少女歪着头盯着他一笑:“你刚刚表现不错,本姑娘就和你说说,我听金叔叔说过,下刀之时要做到眼中无物心中有数,一触到牲畜就在心里就有了详细方位。拿刀要做到如臂使指,下刀要游刃有余。”

  张昭细细体会,追问道:“什么叫游刃有余?”

  牧人少女细细解释:“他的意思就是说在他心中,那些牲畜身上每处地方都是宽敞无比,无论刀怎么运转都有空间余地,完全不用蛮力。”

  她瞪着漂亮的眼睛看向迷惑的张昭:“我从来都不碰这些东西,也差不多能听明白,你不至于这么笨吧。”

  张昭摇了摇头:“我是头一次听说屠宰牲畜还有这么多门道,看来以前真是目光短浅。”

  牧人少女安慰道:“三位爷爷说金叔叔那样做事专注的人,干什么都会成功,你好好想想,没准儿也能想通。”

  张昭点了点头:“你和我说了这些,你叔叔不会怪你吗?”

  牧人少女格格一笑,声如银铃:“为什么怪我?这些都是普通道理,谁都能明白,可是真正做到却不容易,你要是听了听就能学会,没准金叔叔还会喜欢你呢。”

  从张昭吃下那羊蛋,两人已经走了半天时间,眼见着天色渐晚,牧人少女背着手站住:“张张昭,我走了,你回去好好想想。咱们在这儿分手吧。”

  说完她挥了挥手,原地轻轻转了个身儿,垂下的长袍底端散开像一朵蓦然盛放的黄色大花,快步向着前方走去。

  张昭木然站住挥手,想说几句告别的话,才发觉还不知道那少女的名字。看着前方黄袍牧人少女轻盈离去的背影,他心中突然有种莫名的失望感,身边人影晃动,那三位白袍老者紧紧跟上牧人少女,看也不看张昭一眼。

  等到视线中牧人少女远远消失,张昭叹了口气走回白头部落营地。一头钻进自己的帐蓬,与那牧人少女不过半天的短暂接触,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张昭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难舍难分的情绪。

  合上眼睛,张昭脑中尽是那少女离去时如花儿绽放的身影和清纯靓丽的笑脸。直到帐蓬外所有声音都渐渐寂静下来,他耳中牧人少女的一言一笑还依然回荡不去。这晚张昭虽然一直闭着双眼,却是破天荒的整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