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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卷 第三节 情为何物


  平凉郡,这个屏障三秦、五原重镇的兵家之地,月余前被狼精折腾得人心惶恐,居家不安,惊悚悲伤的日子,终于过去了,又恢复了昔日的风彩。入冬的气候虽然有些寒冷,夜晚的平凉郡却依旧灯火明亮,人气爆满。街道两旁的阁楼、窗前人影憧憧,笑语一片;泛光的青砖路面上,行人熙攘,马车往来,街道店铺里,人影涌动,生意红火。

  西凉楼,这个西部重镇,平凉郡里最大的,聚歌舞、茶艺、音画于一体的大酒楼,此时红灯高挂,迎接着天下的四面豪杰、八方来客。庭院高端,精雅大气,假山、水榭、廊亭一一俱全;欢声笑语、莺歌艳舞、酒食飘香,让人流恋忘返,忘记家室。

  青砖路面,蹄声清响,两位头戴风帽,身材婀娜,身着黄色绸缎、蓝色锦绸的女人,策马来到西凉楼前,随着‘吁’的一声轻语,胯下坐骑,闻声止步,低首嘶鸣,来人从马上下来。西凉楼门前,侍立的知客伙计,连忙快步迎了上来,笑容可掬的接过马缰绳,恭敬的道:“两位客官里面请。请问客官是住店,还是就餐?”“全套,给我们的坐骑,喂上好的豆子,干净的饮水。”身着嫩黄绸缎裙袍的公孙若兰对她的‘玉儿’特别的关爱,掏出些碎银,扔给了店家知客伙计,接着道:“这是你的小费,吩咐下去,给我等的马儿侍候好了,本姑娘绝不会亏待你的。”说着,玉手在‘玉儿’的马脸上,轻轻的抚摸着,显得甚是疼爱。店小二接住扔过来的碎银,满脸堆笑的道:“客官放心,如此名贵的宝马,小的会像侍候爹娘那般的服侍着它。”

  公孙若兰、玉娇娘两人,跟着店里知客伙计,刚进入庭院,一个身高七尺,体态威武,年约二旬之余,头着玉冠发髻,面容俊朗、剑眉虎目,肩插三尺青锋的朱红锦缎劲装男子,挡住了牵马伙计的去路。“如此宝马,伙计可否卖之?”说着,此人的一只大手,就欣喜的伸向了公孙若兰的汗血宝马‘玉儿’的头,想要拍之。公孙若兰身影闪动,手中的玉笛轻扬,荡开了对方的手,冷冷的道:“如此无礼之徒,别脏了我的‘玉儿’。”“好身手,姑娘是怕在下买不起?还是觉得在下的手脏?”公孙若兰讥讽的道:“都不是!是阁下的颜值不配拥有此马。”男子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面色有些微怒的道:“姑娘太过损人,骂人不带脏字,但愿姑娘的身手,如同姑娘的嘴这般伶俐。”银铃般的笑声,响切全场,引来了很多看热闹的人。公孙若兰笑声完毕,冷冷的道:“卓凌风,天山剑客,狂傲不羁,出道以来,仗着一柄三尺青锋,横扫西域大部高手,没有败绩。认为自己牛高马大,有点本事,够资格狂,便目中无人,肆意妄为。”

  卓凌风闻言后,心中惊异不以,冷冷的道:“素在下井底之蛙,不知姑娘何方神圣?竟知卓某行迹,今日不见姑娘庐山真面目,卓某日后如何混迹江湖,扬名立万!”

  公孙若兰冷冷的笑道:“很好,阁下既有此等心愿,本姑娘今日就代你那一生与世无争、苟安而活的无能师父欧阳俊飞,调教调教你这个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的狂傲之徒。日后行走江湖,也懂得收敛一些,以免枉丢性命,误了他一生的心血。”

  卓凌风,孤儿,无父无母,少年时被恩师欧阳俊飞收养,视为爱子,十分宠爱,才养就了他如今狂傲不羁、天地不怕的秉性。对如慈父般的师父的侮辱,他岂能接受,怒喝道:“姑娘辱及家师,何不报上名来,卓某剑下不死无名之辈。”说到这,肩背上的青锋,在剑鞘中剧烈的晃动,剑声清脆悦耳,三尺青锋已然在手。

  公孙若兰玉手轻抬,风帽已在了玉娇娘的手中。她那犹如仙女般的美貌气质,惊压全场。连演艺楼上的歌舞、音乐都黯然失色,了无乐趣,停止了演凑;众目移转,会聚此处,周围原本议论纷纷的言语,顿时雅雀无声,一片寂静,人们似乎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与心跳。玉娇娘在众人忘我的意识中,提醒店家伙计牵走了马匹,将马鞍上的包裹绑在了自己的身上,手抱长剑,静立一旁,关注着场中的微妙变化。空气已然凝固,令人颇感窒息、紧张、压抑。围观、看热闹的人群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却,远离这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好奇心是人之天性,又让他们不愿意离开这是非之地,错过一场免费观看的生死大戏。衣带飘拽,无风自动,剑气弥漫空际,大戏即将开场。

  公孙若兰冷毅的声音,飘荡全场,融入众耳:“无知小辈,也配知道本姑娘的名号。”剑芒撕裂空气,发出尖锐声响...卓凌风的长剑,带着无比的愤怒,一式‘冰泉一线’没有丝毫的做作,隐含着五成内力,电击而至。裙带飘逸,闻风而动,公孙若兰冷笑声中,身似玉蝶飞舞,已在空中,莲足轻点,踏剑飞跃,身子轻盈、美妙的飘落在卓凌风的身后。其美丽婀娜的身段,快妙绝伦的身法,引来一阵阵掌声。卓凌风只感剑身下沉,眼前目标瞬间消失,身子一个回旋,长剑一式‘冰泉翻涌’已八成内力汹涌彭拜而出,顿时冰花翻卷、泉涌如涛,冰冷劲风冷切肌骨,飕飕剑气摄人心魄;将公孙若兰那娇美的身影,淹没其中。公孙若兰面含微笑,神态自如,身形如冰海剑浪中的叶舟,时隐时现,缥缈不定。

  天山剑客卓凌风,出道以来,终于遇到了强大、可怕的对手。在对手的眼里,他这套冷毅、冰寒、奇快、凶猛、凌厉、摄人心魂的冰泉剑法,就好比小孩子的过家家游戏,任其玩耍。对手那灵幻奇妙的身法,像天空中的彩云,又像空气中的飞絮,缥缈飞移,了无行踪。自己的三尺青锋,连对手的衣带都未碰到,好不尴尬。心中的惊异与不甘,让他此时的情绪,恼怒到了极致。一式接一式的凌厉剑法‘冰破泉涌’、‘冰花雨泉’、‘冰泉飞泻’、‘冰泉相容’...连绵不绝的毗连而至,冰花剑浪,翻卷包裹,汹涌澎湃,气吞山河,已经看不见两人的踪影...剑气翻涌,嘶嘶破空劲气不绝于耳。方圆丈许之间,花草飘零、落叶飞旋、水花四溅...人们被这场没有金戈铁鸣的罕见打斗所吸引,纷纷议论开来:“这下,这位美丽的姑娘可真的玩大了,恐怕就要香消玉损了”;“真可惜呀,这么好的一位绝色美女,要是被这狂傲的家伙给杀了,真是天理难容呀”;“言多伤人呀,谁叫她辱及小伙子的恩师呢”;“这小伙子也真不是什么好人,世间那有强买强卖的道理”......

  真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围观的人群中,不仅有商贩、游客,更多的是些江湖人士。来自玉石之乡的于阗(和田)‘神勇三杰’,三兄弟也在其中,他们身着维吾尔族‘袷袢’长袍,头戴四楞蓝红花帽,腰插月牙弯刀,显得彪悍魁梧。老三西日巴依用他生硬的汉话道:“大哥、二哥,看来以我等三人之力,在这小伙子剑下也走不过二十招,没想到这美娘子有如此大的能耐。”老二西日瓦斯汉话十分熟练的道:“随着临近中原,这样的高手会越来越多,我等兄弟要学会低调做事,以免沦为他乡游魂,而误了观看来年重阳节,泰山玉皇顶的武林盟主选拔大会。”老大西日阿洪,望着场中惊险的打斗,用生硬的汉语感叹道:“女神,飞天女神......”

  人群中,崆峒派掌门人苍松俊峰,黄玉发髻,一袭紫色绸缎、白鹤法衣,眼神清透明亮,显得神采飘逸洒脱。他此次出关下山,是奉师祖混元飘渺真人的谕令,带着门下,身着黄色绸缎道服的八剑弟子,风、雨、雷、电、春、夏、秋、冬,下山历练,增加阅历;并前往中原、湘鄂、蜀鲁等地,拜访各大门派后,聚结泰山玉皇顶,协助其他门派维护武林盟主选举大会之安全。看着场中那似曾熟悉,娇小玲珑的身段,飘渺灵幻的身法,苍松俊峰脱口而出:“小神女。”八剑弟子齐声的惊异道:“掌门,是说场中的姑娘是武林中的新起之秀,轰动江湖已有年余之久,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人物,‘小神女’?!”苍松俊峰甚是自信、果断的道:“是的,肯定是她‘小神女’。”八剑之首的风,惊叹的感触道:“难怪,她能在这般接近疯狂、如此凌厉凶残的冰花剑浪中任意游走,戏耍对手。”八剑中的春,带有女性般特有的好奇心,温文的道:“掌门,不知我们崆峒派的‘四季四象剑阵’能否困住‘小神女’。”“以你们目前的功力修为,不能。场中已有变化,大家用心观之,定当受益匪浅。”在掌门苍松俊峰的提示下,崆峒派八剑弟子全神贯注的关注着场中的这场难得一见的打斗。

  “卓凌风,你的表演该结束了。”公孙若兰的话音清朗绕梁,融入众耳。只见她身形一收,笛身合一,快似流星追月,电闪而至,强大的劲气将卓凌风的冰花剑浪击溃得荡然无存。卓凌风只感眼前一花,握剑的手腕一麻,已被对方玉笛点中,三尺青锋捏握不住,清脆声响中,跌落地上。堂堂七尺男儿,竟然败在了一个姑娘的手中。这对出道不久、没有败绩、盛气凌人、狂傲不羁的卓凌风来讲,无疑是一次沉痛的打击;此时此刻,他的心境,只能用无地自容来形容!

  场外的赞誉声、掌声,对卓凌风来说,就好比雪上加霜与催命符。他感到自己的世界一片黑暗,自己就像一粒小小的尘埃,被一个巨大的黑洞,无情的吞蚀着......万念俱灰,死对自己目前来说,是唯一的、最好的解脱!卓凌风抬起右掌,用力的击向了自己的印堂穴...公孙若兰的玉笛精准的挡住了卓凌风的右手,严峻的道:“知道羞辱,还有药可救。连你那不争气的师父都得恭称本姑娘一声师姐,你又有何委屈之有?!”公孙若兰正气凛然的话语,如雷贯耳,令卓凌风顿然醒悟,他单膝跪在地上,双手作揖道:“师侄卓凌风,有眼无珠,冒犯长辈,敬请长辈责罚,日后聆听长辈教诲。”公孙若兰,用玉笛轻轻抬起卓凌风的手腕,轻语道:“孺子可教也,师侄请起。”

  “没戏了,原来是自家门庭,长辈们在教化目无尊长的晚辈。”“难怪,那姑娘闪而不攻,围而不击。”围观热闹的人们在议论声中,各自散去。崆峒派掌门人苍松俊峰,带领着八剑弟子前来,抱剑颔首道:“贫道苍松俊峰见过‘小神女’”,“崆峒八剑,见过神仙姊姊”。公孙若兰面带微笑:“荣欣之至,很高兴见到崆峒派苍松掌门和诸位师兄师姐。”一行人相互引荐、笑谈着,进入了西凉楼的大堂......此时此刻的‘玉面人猴’龙君,也正要开始享受,山中这些勤劳、质朴、善良、热情的人们,为他精心准备的感恩宴。

  “邪莫叔,在往酒里放什么?”‘恶狼谷’护法首领‘黑狼’栗邪莫正在向酒坛里面放迷药,被从火房端菜出来的‘玉狐’倩儿见了个正着。‘玉狐’倩儿将盛菜的木托盘放在一旁,走了过来道:“你这是要干什么?”‘黑狼’栗邪莫做了个禁声的手势,轻言道:“小点声,别让客人听到。咋们得查查客厅里面那位公子的身份,看看是敌是友。”“娘不是在客厅与他交谈吗?”“傻孩子,是人都善于伪装,交谈那能得到实情。别忘了现在的你叫晴儿,别给整露馅了。”‘玉狐’倩儿小嘴一噘道:“就你们大人们的思想怪怪的。”“这也是你爹娘的意思,没有他们的示意,邪莫叔哪有这个胆!”‘玉狐’倩儿,转身欲走,却又是有所悟的道:“不行,我得先尝尝,看看是否有毒,倩儿绝不允许你们加害于他。”看着眼前这位思想单纯,没有心机的可爱少主。杀人如麻,双手浸血的‘黑狼’栗邪莫,显露出他那少有的慈祥与温馨,和蔼的道:“孩子,是不是喜欢上了那位公子。”‘玉狐’倩儿天真的道:“他人好,心好,我喜欢他怎么了嘛!”“这么俊的公子哥,当然是人见人爱嘛。这也印证了我们的倩儿,眼光不错!邪莫叔在酒里放的,只是普通的‘十里香’,饮用后,睡得很香甜吧了,而不是什么毒药,倩儿放心尝尝便是。叔去请你爹爹,酒菜你自行端上去吧。”“好的,邪莫叔。”‘玉狐’倩儿望着‘黑狼’栗邪莫离去的背影,还是把酒坛里的酒倒出来少许,亲自品尝后,才放心的将酒菜送到了饭厅。

  烛光闪烁,畅谈甚欢。‘千面媚狐’杜娟儿,对眼前这位称为刘云公子的年青人,甚是喜爱。生性多疑、狡诈的她,面对这张英俊,似曾相识的脸庞,内心中可真谓五味俱全,难予言表。

  “娘,晚餐准备好了。”化名晴儿的‘玉狐’倩儿,来到客厅,推着‘千面媚狐’杜娟儿坐的木轮椅,热情的道:“刘公子,里面请!”‘千面媚狐’杜娟儿慈祥温和的道:“山中环境,如有怠慢,还望刘公子见谅!”“大娘,您老言重了。晚辈晚间打扰,实属不该,何来怠慢一说,您老先请!”化名刘云公子的龙君,并未忘记,放在一旁的包裹。一老二少,笑足颜开,穿过一处走廊,来到餐室。

  油灯跳跃,相互争辉,照亮整个竹木小屋。林木拼凑的方形木桌上,摆放着大腕的肉、大腕的酒。佳肴美酒,闻之醇香,弥漫整个小屋,让人食欲倍增,饥肠辘辘。木桌上方位,坐着为发须皆白,面色红润、慈目善颜、身着青布粗衣的古稀老人;右手齐肩而下,被浸药的麻布包裹得严严实实,不见五指。晴儿将娘亲‘千面媚狐’杜娟儿安置在木桌的下方位后,引领着化名刘云公子的‘玉面人猴’龙君,来到右方:“爹,这位刘公子就是从狼群中,救下女儿的恩公。”“晚辈刘云,见过大叔。”‘恶狼大帝’赵构的这身易容扮装,就是寻仇的人来到他自己的面前,也辨他不出。看着眼前的这位,似曾相识的年青人,‘恶狼大帝’赵构的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些忐忑不安。要不是下属‘黑狼’给自己先行告知,见到这张熟悉还充满着一些稚嫩的面容,他恐怕会惊恐得跳将起来。因为这张太像某个人的脸形,曾经让他惶恐惊悚、寝食难安。要不是对面夫人‘千面媚狐’杜娟儿那假咳的咳嗽声,提醒着他,此时的‘恶狼大帝’赵构,还沉浸在恶梦中呢!连忙掩饰道:“看看,人老了,就犯糊涂,刘公子,快请入座。”

  “二叔,嫂子与大哥不善饮酒,尔可代吾等夫妇多敬恩公几碗,以表诚意!”‘千面媚狐’杜娟儿的笑容一直挂在脸上,道也使大家感到了一种家的温馨。坐在木桌左边的,‘黑狼’栗邪莫豪放的道:“大哥、大嫂放心,兄弟一定会好好感谢刘公子的大恩。”望着义女倩儿呆萌可爱、专注的模样,‘恶狼大帝’赵构乐呵呵的道:“闺女,楞着干什么,还不给刘公子夹菜。”坐在‘玉面人猴’龙君身边的,化名晴儿的‘玉狐’倩儿,在义父的提醒中,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态,明眸从龙君的身上连忙转移开去。红霞悄然的染红了她的玉脸,少女的羞红,让此时刻的‘玉狐’倩儿,显得格外的清纯、美丽。莲臂轻抬,玉指微动,一只硕大的山鸡腿,在竹筷的夹合下,很快速的放在了‘玉面人猴’龙君的碗碟中。她声音甜美有些羞涩的道:“刘公子,请用餐。”

  夜色漆黑,没有星辰,竹木茅屋内,欢声笑语,一片祥和,打破了这片山谷中的宁静。俊美善良、慈祥和蔼的外表里面,包裹着不一样的灵魂:正义、善良、美丽、纯真、邪恶、丑陋、龌龊、阴残...可笑的是他们坐在了一起,把酒言欢......

  西凉酒楼内的清雅茶房内,崆峒派掌门,苍松俊峰甚是不解的道:“公孙姑娘,贫道有一事不解,天下皆知,公孙不孤老前辈一生从未收徒,姑娘何来师弟一说,还添一位比姑娘都年长的卓师侄?武林中也从未有过,欧阳俊飞这么一号人物?”

  坐在下首的卓凌风道:“师父他老人家,一生孤独,郁郁寡欢,言语甚少,长期以酒作伴,从未出过天山。几年前,师父收了一位带艺从师的师兄神秘的失踪后,他老人家的情况变得更加糟糕。就在几月前,不知何因,他老人家将凌风给赶了出来。晚辈在外苦苦哀求,也无济于事。守候他老人家月余之久后,见师父并无其它大碍,晚辈含泪辞别他老人家而去。直到现在,凌风也不知其何故!也从未听说过他老人家的过往!”

  一旁的玉娇娘与崆峒八剑的弟子们,当然更是一头雾水,不明就里,迷茫的望着公孙若兰,静等着这位神秘的‘小神女’给出的答案。公孙若兰娓娓的续语,将人们带入了她童年的时光:“爷爷,好美哦!”三岁左右的公孙若兰,骑在爷爷公孙不孤的肩头上,发出童真幼稚的梵音。六旬左右的‘智叟’公孙不孤,一袭白缎绸服,将冰雪聪灵的,视为掌上珠,心中肉,取名公孙若兰的孤儿,当作自己的亲生孙女般,顶在脖颈上:“小可爱,这里可是赛过天上瑶池的天山瑶池(天池),当然美啦!。”

  在这盛夏的季节里,看这圣洁的冰峰,皑皑发亮的白雪,葱翠浓郁的松峦,绿草如菌、繁花似锦的壁岸,玉带飞泻的金帘(冰雪融化形成的瀑布,在阳光折射中呈现的美景);碧绿清澈、晶莹如玉的湖水,倒影着犬牙交错的群山,晴空万里的蓝天......西域境内的天山瑶池,风景奇丽,梦幻如仙境般,让人美不胜收,忘于自我,惊叹这大自然的鬼斧神功:

  石门洞开现玉眼

  雪线飞泻入幽潭

  三面冰峰刺苍穹

  只闻水击岩壁穿

  银装翡翠霞满池

  塔松吐珠带金帘

  琼浆玉液汇星海

  锦绣碧波映蓝天

  ......

  公孙不孤带着孙女公孙若兰,在天山瑶池(天池),待了一年。在这期间创建了,这套冷毅、冰寒、奇快、凶猛、凌厉、摄人心魂的冰泉剑法。并将这套剑法,无偿传授给了他们爷孙两借住处的,一户农家里的一对年青夫妇,欧阳俊飞、夏雨荷。两人心智很高,又能吃苦,在公孙不孤精心的调教下,他们夫妇两人很快掌握了冰泉剑的精髓。公孙不孤看到夫妇二人学有所成,带着小孙女离开了天山瑶池,云游他处。两年后,爷孙俩故地重游天山瑶池,山下当年那对勤劳、善良、质朴、俊美的夫妇已经不在了。只见到了一个蓬头垢面、肮脏污秽、嗜酒如命的猥琐男人,坐在一处破败不堪的木屋门前。五岁的公孙若兰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男人,跑到他的跟前,摇着他的手臂,泪眼滢滢的不停的问道:“小师弟,你怎么啦?”看着眼前这天真无邪、灵慧可爱的小师姐,欧阳俊飞压抑两年来的情感得到宣泄,他将小师姐搂在怀中,嚎啕大哭,泪如泉涌:“小师姐,雨荷她没了......”

  真到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许久,欧阳俊飞才控制住自己的情感,把小师姐公孙若兰抱在手中,将自己的授艺恩师公孙不孤领到了自己那肮脏的木屋内。公孙不孤关切的道:“俊飞,告诉老夫,到底怎么回事?”欧阳俊飞语音哽咽的道:“前辈与小师姐走后不久,俊飞同雨荷在马牙雪峰中的一处冰谷,寻得一朵千年雪莲。得手后,突发溃冰,雨荷为救俊飞,将吾一掌拍飞,被冰川深埋,失去踪影。”“爷爷,若兰跟你一起去找雨荷姊姊。”“若兰乖,来爷爷抱,爷爷同若兰、小师弟一同去找雨荷姊姊。”公孙不孤抱起乖巧的小孙女公孙若兰,语重心长的道:“俊飞,跟老夫走吧!离开这里,会更有一番天地的!”“谢谢前辈,俊飞意决,此生不出天山!俊飞要终守在这,让雨荷能找到回家的路!让雨荷不孤孤单单!”情到深处,人孤独!这位挚情不渝的年青人,让六旬之余的公孙不孤,感动得老泪横流:“孩子!老夫尊重尔的决定!但尔必须振作起来!因为尔是一个男人!”“前辈放心!”欧阳俊飞说到这,从屋内一个破烂的抽屉里拿出一个长方形的木盒,恭敬的递到公孙不孤的手中道:“前辈,这只千年雪莲,留给小师姐用吧!”公孙不孤坚决的拒绝道:“这是雨荷用生命的代价换来的,老夫岂可占用。”欧阳俊飞闻言后,噗通一声,双膝跪下,双手举过头顶:“前辈,这是雨荷生前的愿望!小师姐聪明伶俐,乖巧可爱,雨荷曾将小师姐当作自己的闺女待之,前辈是看在眼里的......”

  公孙若兰的话语,让众人甚是感叹。她强忍着眼中的泪花:“苍松掌门,若兰有一事拜托。”崆峒派掌门人苍松俊峰连忙道:“神女言重,神女对贫道的恩情,此生无以回报,何来拜托一词,但说无妨。”公孙若兰语音诚恳的道:“师侄凌风涉世不深,还望掌门教他一二,让他不辱师门,探知人间冷暖,做有用之人。”崆峒掌门苍松俊峰毅然颔首道:“卓师侄,剑法高深精妙,已可独挡一面,扬名立万。处世之道,贫道愿与卓师侄一道共勉。”“凌风,还不拜谢崆峒派苍松掌门。”在公孙若兰的示意下,卓凌风连忙起身,单膝跪在崆峒派掌门人苍松俊峰的面前:“晚辈卓凌风拜谢前辈,誓听前辈教化,励志一番作为,不辱师门!”苍松俊峰连忙起身扶起地上的卓凌风道:“凌风快快请起。”公孙若兰莞尔笑道:“一切有劳掌门了。大家忙了一天,各自休息吧!”

  满屋的酒香、肉味,弥漫竹木茅屋。频繁敬酒的‘恶狼谷’护法,‘黑狼’栗邪莫,早已经喝瘫在木桌上,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吃了解药的自己会这么快就醉了,头脑的昏沉,意志的模糊,让他的嘴,口不由心的开始胡言乱语。把他的主子,‘千面媚狐’杜娟儿、‘恶狼大帝’赵构弄的神情紧张,好不自在,生怕他说错了什么,不停的帮他圆场,岔开话题。而化名刘云公子的‘玉面人猴’龙君,对敬过来的酒,来之不拒,豪放畅饮,脸色微红的他毫无醉意,显得彬彬有礼,举止文雅。头顶上的白色雾气,在冬季的气候里显得格外的明眼。‘千面媚狐’杜娟儿、‘恶狼大帝’赵构,看在眼里,明在心头,眼前的这位公子,是用内力把酒给气化了,从头顶百会穴给逼了出来,就是泡在酒缸里,也无济于事,何况这区区几坛。奇怪的是,那‘十里香’的迷药为何没起作用,让他们夫妇二人甚是不解。‘千面媚狐’杜娟儿看着义女倩儿那痴情可爱的呆萌模样,心中一震,她这最后的一位女儿,心中不再只会有武学,而多了一份男欢女爱的情怀。心生一计道:“不知刘公子可否有家室?小女晴儿,虽然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却也长得清秀美丽,知礼仪,识廉耻,为人心地善良、纯朴。不知刘公子意下如何?!”‘千面媚狐’杜娟儿心中也有着自己的算计,面前这位高深莫测、英俊潇洒的刘公子,要是成了自己的女婿,岂不又多了一个得力的帮手。

  ‘玉面人猴’龙君委婉的拒绝道:“大娘,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晚辈早已有了家室,岂敢耽误晴儿姊姊的幸福。谢谢大娘的好意!”“好男人嘛,三妻四妾,也是正常的嘛,大叔能够理解!”一旁的‘恶狼大帝’赵构随声附和着。“娘,你看爹在说什么呀?!”化名晴儿的‘玉狐’倩儿,羞得玉脸通红。‘千面媚狐’杜娟儿乐道:“闺女,没事,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没什么害臊的。只要自己喜欢,娘全力支持。时候不早了,闺女送刘公子到房间休息去吧。”晴儿起身,羞涩的道:“刘公子,请随晴儿前来。”“大叔、大娘,也早些就寝,晚辈告退。”龙君拿起放在一旁的洞箫和包裹,跟随在晴儿后面,穿过院落,来到了一处精美、简洁的木屋。“恩公,寒舍简陋,就委屈恩公了。”“晴儿过谦了,诸多打扰,甚是歉疚。”晴儿莞尔一笑,露出洁白的贝齿道:“恩公言重,晴儿去给恩公提洗漱水。”面对这清纯的微笑,龙君心中一荡,想起了那刁玩可爱,心地善良,纯真美丽,灵智聪颖的公孙若兰......

  “恩公在想什么?”晴儿提着木桶和木盆,来到房里,看到有些走神的龙君,微笑的接着道:“是想家了,还是想夫人姐姐?”“是这里的环境太美了。”龙君接过晴儿递过来的漱口水,含在口里停留片刻,吐在了一旁的痰盂中。木盆的水冒着蒸蒸热气,晴儿用她那芊芊玉指,试着水温,崭新的布巾在水中舒张开来,揉和挤压后,递到了龙君的手中。“谢谢晴儿。”晴儿回敬了龙君一个甜蜜的微笑,娇美泛红的容颜,在灯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的美丽。“恩公,晴儿给你洗脚。”龙君连忙拒之:“晴儿姑娘,还是在下自己来的较好,岂敢辱及姑娘清白。”“恩公,说什么呢?!晴儿能有缘服侍恩公身旁,是上天恩赐给晴儿今生的福分,何来辱及一说。”化名晴儿的‘玉狐’倩儿,不由龙君再言,将他拉坐在了床榻之上,柳腰弯下,迅速的脱下了龙君的布靴、布袜,将龙君的双足浸入热气暖和的木盆中。柔荑的玉手,认真仔细的轻揉着...望着眼前这位纯朴的姑娘,龙君怎可拒人于千里之外,伤她淳朴之心境......

  时间不息,万物自然。擦洗完毕,晴儿收拾好一切,并帮龙君铺好了棉被,关好了壁窗道:“山涧峡谷,湿气甚重,恩公小心作凉,晴儿就不打扰恩公休息了。”望着晴儿欲去的身影,龙君道:“谢谢!晴儿姑娘可知,此地到平凉郡有多远的路程?该怎么走?”真可谓,回眸一笑百媚生。此时、此刻、此景,用于来形容化名晴儿的‘玉狐’倩儿,恰如其分。她玉首回转,笑容如花,语音甜美温柔:“恩公无须担虑,明日晴儿陪恩公一同前往平凉郡,半天脚程足矣。”说完,掩门而去。

  今夜,注定无眠...寒风微起,窗户洞开,烛火摇曳,人心难宁。公孙若兰的玉笛声,悠扬平缓、缠缠绵绵,带着无限的爱恋与思念,划破这沉寂的夜空,飘向那遥远的空际......龙君毫无睡意,起身推窗,凝视着窗外那漆黑空洞的夜色,闻听着山谷里的风啸、夜莺的歌唱...洞箫低沉浑厚,刺破苍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