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虽说随便评价别人不太好，但必须告诉你的是，这小子绝对不是什么好人。如果能避着点他的话，就尽量不要和他交往。”老白放下了筷子，似乎有很多的话准备讲，“八年之前，我还在城东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大概只有二十岁出头吧，脾气横得很，作息也相当诡异——他白天除了日常采购基本是不出门，一到晚上就喜欢出门晃悠，像是为了避开人群而便于独自活动似的。不过这样的话，不可避免地会遇到很多不良界的人就是了。不知怎么回事，也许是莫名其妙地在不良界有了名声吧，总是被找架打，不过他一直没输过就是了。他平时打架拿着根木棍，会一点剑术，仅仅这样连拿真刀的混混都不怕了。他好像也是有真刀的，只不过一般人没怎么看他用过……”
“等等。”陈哲突然感觉有些蹊跷。
随着老白慢慢慢慢地讲着，陈哲越来越发现不不对劲。
说是不对劲其实准确地说是有些不同。他从老白的话语中听到的东西和从报纸上以及一些小道消息里接受到的东西有一个明显的区别，便是老白说的东西过于主观过于详细了。他说这些事情时候的角度，和采访者的角度明显不同。他似乎知道很多关于许沐零一些奇怪行为的动作以及许沐零本身的想法——这可是相当不得了的事情。如果两人没有直接接触的话，这类消息是绝对不可能知道的。
难道说，这两人有什么关系吗？
陈哲虽然内心充满疑惑和惊讶，却终于问不出口这个问题。
当他回过神来时，他突然发现老白一直盯着他的脸。同时，老白还带着有些痞气的笑。
“啊，我应该算是跟他见过面吧。”
陈哲惊了。虽说他本已想到这种可能性了，但亲耳听老白说出来，果然还是令人难以相信吧。
不过，另一个让他惊讶的点是，老白似乎总能看穿自己的想法。即使是相处很久的两个人也做不到这种地步的，何况两人才认识两个小时不到。
而更了不得的便是老白说出的话了。
见过面吗？那么此刻陈哲身边的这个人，是见过许沐零真容的了？
所以许沐零到底是何方神圣呢？
话说回来，老白又到底是什么人啊？
……
陈哲此刻的心情，绝不是只用惊讶两字可以说明的。随着他的思路沿着疑惑爬行，一层层的思绪交缠环绕，一层层的困惑交织不已。收取的信息越来越多，他离事情的本来面目反倒越来越远了。
不过从老白对许沐零的描述上来看，他对许沐零的态度似乎并不积极——他的评价虽不显得特别负面，但终于也谈不上正面。
“这小子绝对不是什么好人。”老白是这么说的吧。
“那么，在你的印象里，许沐零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陈哲的问话带着些试探的味道。
老白顿住了，他一动不动也不发一言，看起来像是在十分认真地思考着这个问题。
“啊，非要评价他什么的话，他大概【不过是一个比较强的街头混混】罢了。”老白的神情突然变得严肃，说道。
“嗯？”陈哲有些没反应过来似的。老白的话很直白，但陈哲总感觉到在那直白之中还隐藏着一些东西——那是一些老白想要表达却也不愿让人能轻易知道他表达了的东西。
“我举个例子吧……就像你作为一名大学生，和一帮小学生相处在一起。在那帮小学生中有几位天赋异禀的孩子，几乎能完成初中生该完成的学习任务，你是不是会产生【这孩子真不得了啊】这样的想法？”
“嗯……这样的想法会有的呢。”陈哲点头。
“但是把你和那几个天赋异禀的孩子比，你觉得自己会比不过他们吗？”
“怎么可能，当然不会啊。”
“是的，这便是事实。无论许沐零再怎么强，再怎么能打架，再怎么使人恐惧，我们也不可能会对他产生尊敬之类的情感。”老白说着。但他到这里就止住了，像是还有什么话藏着，不愿说也不敢说。
但陈哲明白了。像是老白轻易看穿他的想法一样，他也一眼看穿了老白的想法。
老白要表达的意思是，许沐零和陈哲他们【并不是处于一个可以比较的平台】的人。
许沐零不是白色世界的人，甚至可以说，连黑色世界都不一定是。这样的一个人，就算拥有无敌的战斗实力，他也注定是不可能登上大雅之堂的，甚至是被人在暗地里憎恨和唾弃的。他没有办法单纯通过打架来获得过任何的权利或是财富——若是这样，任何拥有些许权利或是财富的人便可以分分钟将他打压。不，即使是普通人，只要愿意，也可以借助法律，借助人脉来打压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