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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啊,这个世界是平衡的。如果有人得到,那么就一定有人失去。如果有白色世界,就一定有黑色的那一面。”哥哥抿了一下嘴唇,说道。“既然我们存在着,就一定有我们存在的理由。所以不管别人如何认为,就算死皮赖脸,我们也要生存下去,让那些人看看我们的骄傲啊。”
那一天的阳光很烈,烈得陈哲感到有些刺眼。
“哥哥你很强啊。”陈哲看着哥哥,却因为阳光的直射而使他无法看清楚哥哥的脸,“如果是你的话,把那些你说的否定你的人统统打败,来争取自己生存的权利不是行了嘛。”
哥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话不是这么说的啦。”哥哥温柔地转向陈哲,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像是要努力地想清楚该如何解释,“记住咯,我们不断地变强,并不是要通过暴力来改变其他人,通过暴力让其他人肯定自己。那样的肯定是虚伪的,来追求那种认同也是不可能的。我啊……”
……
是哥哥……
关于哥哥的回忆突然涌入了陈哲的脑海。陈哲明白,是过于集中精神而导致他一些深层次的记忆不经意间被挖掘了出来。
但这样的回忆一闪而过,没有在陈哲的脑中多做停留。
眼下,高严先发制人了。
咆哮过后,他迅速冲刺过来,作为主动进攻的一方。而陈哲则站在原地,双拳做出格斗姿势,手臂挡在胸前,双腿一前一后,仿佛一个角度完美的支架牢牢地将他撑在地面上,做出了主动防御的动作。
陈哲轻轻眯了下眼,细细地观察着高严的动向。他似乎要用他敏锐的洞察力捕捉高严身体的每一个的细节。高严冲刺而来的速度非常快,百米跑应该能够达到十二秒以内。他的身体重心被刻意地压低,这使得他奔跑的姿势像极了俯冲。
重心低得过分了,也许是擒抱,陈哲揣摩着。面对擒抱,最糟糕的情况应该是会直接被扑倒在地吧。以陈哲的战斗习惯来说,如果战斗变为地面站或是陷入缠斗,那应该是相当不利了。
因此首先要考虑的,必将是稳住自己的身体。
陈哲下意识地收了收腰,并将重心轻轻下移。当然在一众围观者眼中,陈哲的细致的变化难以被察觉。
仅仅几步,高严便离陈哲仅三四米左右了。陈哲的身体在此刻达到最紧张状态,意在全力地防住高严的猛烈撞击……
在这一刻,令人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高严的脚步突然开始放慢。说得准确点,他像是在极力地刹车。
不是擒抱。高严的细节动作使陈哲立刻反应过来,引起了他内心翻涌着的不安。高严开始减速甚至即将停止,也就是说,他并不是要通过擒抱将陈哲引入地面战。
面对着无法预判的未知,陈哲“啧”了一声,内心产生了些许动摇。他的双手有些发软,那一直在努力稳定着的身体下盘竟也微微地放松了些——快速思考和少许紧张使他对身体的控制减少了。即便如此,陈哲还是没有来得及想到高严到底想要做怎样的攻击。
陈哲的思考停并没有持续很久——谜底很快揭开。
很明显高严的减速是有意为之的。而当他的速度完全减为零时,他就正好站在陈哲的面前。此刻占据陈哲视线的,是高严那张笑得很放肆的脸。那张脸上每一块肌肉的抖动都被陈哲一览无余。得手的喜悦完全写在了表情上。
与之相对的,是陈哲露出的不快地脸色。
这种极近得距离使高严散发而出的狂热的暴戾气质更为瘆人。陈哲的肌肉感觉到了隐隐作痛。
凑得太近了吧……
虽说只是短短几秒,陈哲却快速地进行了反应与思考——即便如此,还是太慢了些。
啊。
原来是这样啊。
也许陈哲在这一刻明白了高严的想法。但是终究是来不及了。
“喂,”高严笑道,“你就只有这种程度吗。”
“哼。”陈哲冷哼一声,这是他能做的唯一的回应。这一轮对峙,陈哲明白,他输了。
高严的左手猛然抓住陈哲的领口,将陈哲牢牢锁定在自己的攻击范围内。为了防止手被陈哲挡在胸前的双臂挡开,他的抓捕方式并非直直地伸手去抓,而是将手沿着陈哲腹部至胸口的方向,由下至上从双臂和胸口的空隙钻上去,直冲衣领。因为高严在冲刺时他的重心本身就压得比陈哲低,这使得他的一系列动作与他起身的动作一致,显得相当流畅连贯。
而此刻的陈哲,反倒因为高严离得太近以及高严的手卡在陈哲双臂与胸口之间而使得自己的双手无法动弹。换言之,他的行动被锁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