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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迪安看他的一副落魄相儿,着实可怜。衬衫被他撕了,也不知那里搞件T恤套在身上。他一直不肯像自己的老爹一样,用代表绅士风度的衬衫袖子擦汗,现在穿没袖子的正好这才像那个从农村走出来的穷娃子。r
孔兵接连问冯迪安要了三支烟,看来他在这里憋了好长时间烟瘾了,同时脑子里也在作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等到第三只烟终于被他掐灭了,才向冯迪安彻底地敞开心扉。r
他讲了大概有三个小时的样子,期间冯迪安只是听着,心情随着他的讲述跌宕起伏。r
末了,他死死地盯住冯迪安道：“我的事儿和我知道的事儿都毫无保留地告诉你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r
冯迪安从审讯室出来,李副书记真的准备了夜宵,酒杯也倒满了。r
他见到冯迪安就问怎么样？冯迪安点点头又摇摇头。r
你这到底是啥意思啊？行还是不行？他显然急了。r
应该没问题,让他睡个好觉吧,明早起来就会交代的。r
那你摇头是咋个情况？r
哦,夜宵我不吃了,酒改天再喝。r
那你……？r
你叫个驾驶员把我送回去吧。r
李副书记看冯迪安脸色沉重,也就没有再说什么。r
冯迪安到家的时候,客厅里只有一盏落地灯醒着。庄小菲显然早已睡下了,空气里还隐约弥散着出浴的清香。他冲了个澡躺在床上却睡不着。他想着怎样才能把这么多的谜团,把那些错综复杂的烂事儿搞搞清楚。r
孔兵在谈话里还提到了小美的事儿。冯迪安当时装作并未在意,但内心却纠结的不行,像很多烂稻草横七竖八地浮在水面上。r
小美从未讲过工作上的事儿,冯迪安也从未问起。他原本以为她只是单纯地做车模,多说会有一些不可避免的社会交际。没想到这前前后后的许多事情,都有她的影子。她似乎和庄毕还真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牵扯,李大龙曾提醒冯迪安的时候我也并未留意。r
冯迪安正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烙饼,突然听到客厅里有动静,原来是庄小菲起来去洗手间。冲水马桶响过之后,庄小菲的脚步声奔着他的房间就来了。她附耳在门上听了3秒,然后果断地当当当敲门。r
冯迪安本想装睡赖在那里没动,她却敲的越来越响,嘴里还大声地嚷嚷着：“开门!别在那里装睡!”r
我太累了让我休息一下吧,冯迪安苦苦哀求。r
不行,查房,看你有没有带什么人回来!r
冯迪安知道我不开门,她会一直在那里敲到天亮。r
他走过去开门,她进来就拉亮了吊灯、台灯,还煞有介事地翻看床下。r
你找什么啊？r
我看看你藏了姑娘没有,她认真地开着玩笑。r
我哪敢啊,再说我都这么累了,有姑娘也没用。r
真的没用？她一下子掀起冯迪安的被子钻进来。r
干什么？r
什么干什么,睡觉啊。r
碰到这个女强盗,冯迪安一点办法都没有,谁让他住了人家的房子。r
冯迪安只好忍气吞声,也没法继续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