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教授如着了魔一般,自顾自地在讲台上发癫、r
他那张嘴巴,用卫生巾当创可贴才能把它彻底封住。要不然他把国家机密甚至外星人何时攻打地球都得说出来。r
冯迪安不理那套,也只管在那胡思乱想,庄小菲突然桶了他一下。r
干嘛,我听课呢。冯迪安看也没看她。r
暂停一下,我今天看起来怎么样?”她问冯迪安。r
什么怎么样?r
冯迪安在想:这家人都怎么了?见我都问怎么样?我看起来十分像一匹狗头军师么?r
你堪比雷地呱呱。冯迪安回答。r
什么雷地呱呱?我长得像地瓜?她小声地逼问道。r
不是,是地雷瓜。r
她抡起胳膊狠狠地砸冯迪安,似乎有些不高兴了。r
冯迪安转过头仔细看着她。r
今天,她穿得有点小清新。梳着一条马尾,白蓝格子衬衫,皮肤白皙,胸部在那里一起一伏,鼓鼓的软软的……r
冯迪安正在那里出神,咸蛋先生突然指指他:“这位同学,请你说说,怎样抑制我们所面临的体制机制性通货膨胀?r
应该软着陆……冯迪安不假思索地回答。r
是的,很对,请坐!r
这是经过无数次实践证明控制市场竞争盲目性最有效的方法……云云”,咸蛋同志继续滔滔不绝地发癫。r
看来庄小菲胸有诗书千百卷,望一眼就能找出最佳经济学答案。r
冯迪安朝她鬼笑了一下,庄小菲显然不明所以,但又仿佛明白了什么,脸色泛红,看起来煞是好看。r
庄小菲是个典型的美女,这是冯迪安今天才发现的。和她同桌上课,他什么东西都没学进去,每天除了胡思乱想之外,依旧是胡思乱想。r
后来上课,庄小菲不再问冯迪安“看起来怎么样”之类的了,但打扮起来却是越发地精致,这能感觉得出来。r
日子就这样平静地流过。r
冯迪安每天上午在公司处理事务,下午去听咸蛋先生讲经说法。然后,就是被庄小菲拉着去街上闲逛。r
说是闲逛,实际就是跟在她后面,漫无目的地四处乱走。r
除了走,庄小菲会时不时地问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问题,什么“世界上到底有没有吸血蝙蝠啊,法国人平时都吃什么啊,什么鱼会肚皮朝上游泳啊、裙子要多少个褶儿才好看啊”等等,不一而足。r
有些问题冯迪安回答的好,她就转过身来,奖励一句:“你的脑袋瓜真是开窍啊!”r
大多数问题不知道怎么回答,冯迪安就说我不知道,或者我给你买一本《十万个为什么》吧。r
她照例也会转过身来,说冯迪安态度不端正。r
为了“态度端正”地回答问题,冯迪安自己偷偷地买了一本《十万个为什么》,每天晚上狂翻不止,做足了功课。r
谁知道他辛辛苦苦准备的东西,全然不在她所问之列。r
最后,冯迪安完全放弃了,任她天马行空地发问,他就天马行空地回答,如同点读机一般。r
好在庄小菲对于答案和问题是否可以一一对号入座并不较真。r
冯迪安也就成了一个名符其实的“答应”。实在“答应”不出来时候,就说点读机没电了,她也就安静下来。r
走累了,他们会在某个带有喷泉的广场上坐下来。看着那些小孩子恣意玩耍,看着情侣们手挽着手悠闲地走过。看着那些鸽子扑啦啦地飞向空中,然后融入巨大的荒芜……r
庄小菲问很严肃的问题之前,嘴角都会紧紧地抿一下,像作出某种关乎地球能够安然存在的重大决定。r
她说:“你叫我青蛙还记得吗?”r
冯迪安点点头。r
你说死人的坟墓里,为什么会有一只活着的青蛙呢?r
庄小菲严肃地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冯迪安正直愣愣地盯着水池子。r
水池子旁边,一对恋爱的青蛙趁着好天气干那个呢。
